李光溢被晾在一旁,眼底是红的,额头上爆出青筋,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如果,如果不是我在斗春时消耗了太多力气......他卑鄙!若改日再比一场
够了。忠武将军这回及时拉住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般输不起吗!
李光溢梗着脖子不说话,忠武将军头疼地拉着儿子飞快离开了。
旼帝坐上皇辇,疲惫地单手撑着额头,闭眼歇息了一会儿才从春宴的喧闹中脱离,投身到令人舒缓的宁静中。
团衡。
皇上,奴才在。
去永宁宫。
是。团衡清清嗓,摆驾永宁宫
永宁宫平素便静得很,今日尤其静谧,暖阳中的春风吹到这里都变冷了,仿佛只有这里是不一样的季节。
张骊歌一个人坐在殿内,像穿着大红宫装的木偶。
不用通报了。旼帝对团衡说,你在这守着。
是。
旼帝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森然冷气叫他不舒服,他走了几步就不愿意再往前,停在原地问张骊歌:皇后,朕只问一次,是谁指使你在朕的药里下毒?
......没有下毒。张骊歌没有起身行礼,她早就看到了旼帝,听到了问话,但她隔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把康复的药量减半、再减半罢了......
你就这么恨朕?旼帝打量着张骊歌的模样,才发现她也不年轻了,老得没有一点儿年轻时灵动的模样。
......不恨,妾身不恨。张骊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妾身知道,皇上心中只有前皇后一人。
旼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皇上到底为什么要立妾身为后呢?张骊歌问完,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旼帝从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心里想:女人就是多情善感,明明更残忍的恶事都做了,却还能哭得这么无辜,真是可笑。
是你说你会做一个合适的皇后。朕问你,是谁指使?
张骊歌觉得还会伤心的自己真是可笑之极,这个男人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探望她。
太子。张骊歌答。
旼帝眉眼微微一动,没再说什么,毫无留恋地走出了永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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