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别搂了!!丁文滔吼,都一样害怕凭什么我自己坐着!
那你什么意思。陈潮眼睛还看着屏幕,说。
要不你也搂着我!丁文滔提出诉求。
陈潮毫不犹豫拒绝了:你滚。
中考完这个暑假很爽,又长,还没有作业。
丁文滔基本上在陈家常住了,每天就是跟陈潮一块儿待着,明明什么都不干,也不觉得无聊。
苗嘉颜考试去了,剩下两个初中毕业的高大男生,丁文滔神神秘秘地从电脑包里掏出张碟,放了进去。
苗嘉颜考试回来,跟爷爷奶奶说了声就来了陈家。
陈潮房间门关得严严的,苗嘉颜敲了敲:潮哥?
进。陈潮应着。
哎等会儿!丁文滔急急地跟了句。
他没事儿。陈潮说。
那也不行啊,多别扭
可丁文滔说等会儿的时候已经晚了,苗嘉颜已经推开了门。
只见丁文滔慌忙扣下了电脑屏幕,清清嗓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去了厕所。
陈潮倚着墙坐,盘着腿看起来很正常。
苗嘉颜愣愣地看着丁文滔出去的方向,问:怎么了啊
没事儿。陈潮笑着说,不管他。
这个年纪的男生,是个裤子穿得稍微紧点儿都能升旗的年龄。
丁文滔弄过来的神神秘秘片子把自己折腾了够呛,在厕所里半天都没出来。
苗嘉颜刚开始不明白,等过会儿不当心看见了陈潮的反应,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要不我、我出去吧,苗嘉颜已经站了起来,说着就要走,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看电影了?
回来,陈潮哭笑不得,看完了。
苗嘉颜回头又看见他,只觉得手足无措:我还是先、先走吧
往哪儿走。陈潮踢踢他腿。
苗嘉颜只得又坐下,眼睛都不敢往陈潮那边瞟。
丁文滔从厕所回来,脸上透着股一看就很舒适的红。
苗嘉颜脸比他还红,两只手都放在自己腿上,坐姿如同在上课。
这咋整的?丁文滔诧异地看了眼陈潮,你给他看了?
没有。陈潮说。
丁文滔往地铺上一坐,长长地舒了口气,闭着眼一脸回味。
苗嘉颜在这个房间里感觉自己快着了。丁文滔还想再看,陈潮说:你行了,还没完了。
那算了,丁文滔于是放弃了,回头瞥了眼苗嘉颜,来个坐这么直的在这儿我也不太有感觉。
苗嘉颜再次站了起来:我
你什么你,陈潮笑着说,坐下。
因为这个事儿,苗嘉颜接下来几天看着陈潮都有点不自然。
陈潮觉得他逗,还问: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苗嘉颜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什么来。
陈潮问他:你发育没呢?
苗嘉颜哎!了一声,往旁边一转:你问这干、干什么啊?
问问,陈潮还在笑,咋这么放不开。
苗嘉颜都这样了竟然还老老实实回答:发了。
发了?陈潮都笑出声来了,说的跟中彩票了似的。
苗嘉颜脸都涨成什么色儿了,陈潮还在逗他:做过梦啊?
在陈潮眼里苗嘉颜就是个乖弟弟,这会儿他像个没正形的坏哥哥。
苗嘉颜说什么也不回话了,搓着自己的裤子觉得很崩溃。
后来陈潮不逗他了,在他头上抓抓头发:苗儿也长大了。
苗儿当然也会长大的,他一直在随着陈潮一起长大。
他那条裙子暑假里苗嘉颜穿的次数很多,他有一条绿色的头绳,很细的皮筋带子系了个结,垂下两条绳,看起来跟裙子像是一套的。头绳要么绑在头发上,要么绑在手上,都很搭。
陈奶奶夸他,说:小苗儿越来越好看了。
被熟悉的人这样夸苗嘉颜不会不自在,会高兴地笑一笑。
苗嘉颜经常穿着裙子,自然晒黑了不少。两条细瘦的胳膊不那么白了,却还是每天高高兴兴的。
时间入了八月,陈潮马上就要走了。
他不可能在这儿住到开学,他得提前回去适应。陈潮之所以现在还没走,完全是因为他爸还没回来。
可最迟八月中旬陈潮也得走了,得准备不少东西,也得收收心。
其实原本的计划这个暑假陈潮是要出门转转的,可最终他哪儿也没去,就一直在奶奶家了。
陈奶奶偷着抹了几次眼泪,孙子在她这儿住了三年,这会儿要走了,奶奶肯定不舍得。
乐观的陈爷爷也难得地唉声叹气,可他们却都知道没法再留。
苗嘉颜绝口不提陈潮要走的事,只是经常看着他。
陈潮收拾着他的那些东西,不知不觉东西已经多得一次带不走了,陈潮有好多东西都没收,留着给苗嘉颜了。
衣服你留着穿吧,有的我穿着小了。陈潮把两箱衣服推给苗嘉颜,和他说。
苗嘉颜摇头。
真小了,我长得快,我来的时候还没到一米七。陈潮说的是事实,他这三年长了十厘米还多。
那些书陈潮也都没拿,只拿了几本字典,剩下的也都给了苗嘉颜。
笔记和书你都留着看,陈潮蹲在地上看着桌子底下那些乱糟糟的书,好好学习。
他说什么苗嘉颜就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但是却什么都不想说。
陈潮说:别傻了吧唧闷头写作业,没用的作业你就抄答案。
苗嘉颜还是点头。
陈潮抬眼看看他,顺手把苗嘉颜裤子上的小飞虫掸走了。
陈潮当初来的时候是在夏天,现在他要走了,也还是在盛夏。
他走的前一天,苗嘉颜穿着裙子,去棉花地里排水。昨夜下了暴雨,怕地里水排不出去。空气闷得像个蒸锅,汗一滴滴顺着额头往下淌。
陈潮也跟着去了地里,这个时间棉花上已经有豆虫了,今年的豆虫很多,打了几次药却还是没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