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个小花店,陈潮说:在这儿等我。
苗嘉颜一看卖花的,赶紧说:潮哥我不要花!
然而他没能拦住,陈潮已经进去了。苗嘉颜徒劳地哎了声,小声说:我真不要!
苗嘉颜好歹二百多亩地的小花农,而且在自己种花之前也一直在卖花,对他来说出去花钱买花简直离谱。
过会儿陈潮出来,手上托着个小花束,伸手过去给苗嘉颜看:可不可爱?
苗嘉颜低头一看,陈潮手上的小花束圆圆的一朵一朵,绿色的小花芯儿,叶子尖是白的,花苞花骨朵满满的,看着非常清新,也很夏天。
可爱,苗嘉颜笑得真心实意,真好看。
陈潮抬了下手没给他,说:我拿。
陈潮还是很懂苗嘉颜的,没给他买玫瑰,他自己那儿什么玫瑰都有。陈潮直接在店里挑了个小盆栽,连盆带土让人给包上了,所以拿着的时候得托底。
这么小的荷兰菊方方姐那儿平时都是当配花用,从来没单独卖过它,而且绿色也并不常见。苗嘉颜越看越觉得可爱,回去了摆在小书桌上拍了几张照片。
给你们看看我的小花。
他还挑了两张发到微博上去,结果评论里都以为他是要上新品种了,都催他赶紧直播。
苗嘉颜刚发完微博手机又响了两声,弹出了两条微信消息提醒。
他没点开看,直接推了上去。
陈潮冲完澡出来,苗嘉颜仰头看着他,陈潮见他拍照过来把模型挪挪,苗嘉颜只觉得这个角度看他更英俊了。但也没好意思一直盯着看,看了两眼就站起来去洗澡了。
今晚天气凉凉的,开着窗户就不用开空调,窗户吹进来的自然风要比空调舒服很多。
苗嘉颜穿着陈潮的短袖短裤,站在洗手间门口问:拖把有吗,潮哥?
陈潮仰头问:怎么了?
地上都是水,我拖拖。苗嘉颜说。
陈潮说:等会儿就干了,你不用管。
苗嘉颜又问:拖鞋湿了,我光脚出去可以吗?
不行,地没擦。陈潮放下手机,走出来说,鞋脱了。
苗嘉颜于是听话脱了,光着脚踩在地上。
陈潮走到他这儿,什么都没说,直接探身一兜,右胳膊夹着苗嘉颜的腿给抱了起来。
这过于出乎意料,苗嘉颜吓了一跳没忍住低喊了声妈呀,过于惊慌以至于声都变调了。
陈潮被他夸张的一声惊呼给逗笑了,笑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苗嘉颜被他勒着,他一笑让人更紧张了。
苗嘉颜被陈潮放在床上,陈潮说:躺着吧。
说完转身出去擦水了。
苗嘉颜坐在床边,微微探身,勾着脑袋去看他。
陈潮以前睡觉都光着上身,这两天都穿衣服睡的。俩人都是短袖短裤,非常合规矩。
但是规矩这东西也挺有弹性,衣服上挺守规矩,可手也牵了,抱也抱了。
薛定谔的规矩。
陈潮躺下之后先是很礼貌地问了句:我抱会儿?
啊苗嘉颜犹豫了下说,这不用问吧
陈潮把他抱过来,搂进怀里,满足地用下巴在他额头上蹭蹭。苗嘉颜的手机在枕头底下又不合时宜地振动了两下,他也没有要看的意思,被陈潮这么抱着他不想动。
陈潮过会儿清了清嗓子,问:什么时候答应我啊?
苗嘉颜有一点意外,没想到陈潮还在执着这个。他抬起脸来看陈潮,心里想的什么脸上都写着了。
那不行,陈潮手放在他后背上,你得给我句话。
这让人怎么说
苗嘉颜吭哧了半天,陈潮都等笑了,问:我给你起个头儿?
苗嘉颜闷声说不用。
陈潮摸摸他头发:行了,不想说先不说了。
苗嘉颜哪是不想说,主要是这没头没尾的让人不好开口。
手机还在那儿振动个没完,苗嘉颜到底还是伸手拿了出来,打开聊天框再次开了消息免打扰。
陈潮说:我看找你一天了。
苗嘉颜嗯了声,说:寻哥不让我拉黑,让我别理他。
找你干什么?陈潮问。
苗嘉颜把手机交出去,给陈潮看。
谁?陈潮看了两眼,脸上没表情地问了句。
苗嘉颜说了个名字,陈潮手指在屏幕上往下一划,在消息中间看见对方上面发的一条:颜颜太干净了,人总是想弄脏干净的东西。
苗嘉颜见他脸色沉下来了,自己看了眼,赶紧按了退出。
页面退到主屏幕,苗嘉颜一个没防备,主屏幕照片被陈潮看个正着。
画面里两个少年都十七八岁,他们在灰调的镜头里静静地对视着。浓烈明艳的红玫瑰在周围野蛮生长,一个少年控制不住,情意从眼神里露出来,不安地递了出去。另外一个分明都看懂了,那双眼睛里是平静的包容。
这跟当时发出去的照片是不一样的,苗嘉颜当时说了不让陈潮露脸,狄哥剪掉了。
苗嘉颜这张是没剪之前的,少年是冷静的,也是温柔的。
陈潮把手机拿了过来,扔在床头。
苗嘉颜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微信生气了。
陈潮肯定生气。
因为弄脏。
都到现在了,陈潮还卡着苗嘉颜一句话,除了抱他什么都没做过。弄脏这俩字实在扎眼睛。
苗嘉颜小声地叫潮哥。
陈潮嗯了声。
苗嘉颜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他不愿意陈潮看到这些,这是他平时接触到的不干净的一部分,可又不想瞒着。
被陈潮再次抱住的时候,苗嘉颜的呼吸短短地停了一瞬。
答应我吧。陈潮把脸埋进苗嘉颜脖子间,鼻尖碰了碰他。
苗嘉颜怕痒地缩了下,说好的。
陈潮闭上眼睛,明显还带着点脾气,嘴唇从脖子慢慢移到苗嘉颜下颌骨的线条,说:我想亲你。
苗嘉颜耳朵周围那片皮肤起了一层小颗粒,陈潮嘴唇碰了碰他,在他耳边含糊地叫了声嘉嘉。
第67章
窗帘只拉了一层纱,外面那层遮光帘没有挡。他们在小区最里面一栋,窗对面没有住宅,只有一片还没盖楼的空地。
奶白色的纱随着风飘飘悠悠地荡,有时会被风吹起来,软软地挨上床边,再轻轻落下去。
两个从来没跟任何人亲密接触过的男孩儿,此刻分享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苗嘉颜很敏感,陈潮仅仅是在他耳边呼吸就能让他不停地战栗,手心贴着床单,无措地望着陈潮。
陈潮沿着他的脖子亲到下颌线,亲了耳朵,亲了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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