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有和这时才注意到哥哥手上的菜刀,後怕地缩了缩脖子,也压著声音为自己冒失的行为解释,“爸在专心看电视,一点都没看这边,我探查清楚啦。”
任有家白他一眼,“那也不行,做惯了你就会随时忘形。”
任有和被哥哥瞪得很销魂,身体酥了半边,“好嘛……那待会我们回房再做。”
“想得美!”任有家又白了他一眼,脸却在泛红。
“呵呵,厨房好热,是吧?”任有和著迷地欣赏哥哥脸上那两片红云,恨不得伸手去摸,可是快点吃饭、快点进房的愿望占了上风,他忍住汹涌的欲望移回视线,专心对付手里的菜叶子去了。
餐桌上两兄弟都吃得很快,各自也垂著头目不斜视,避免在父亲面前泄露亲密的姿态,但桌子下面仍然很过分。任有和伸出去的小腿紧紧贴著哥哥,还来回磨蹭,蹭得彼此都快起火,脸上红扑扑地。
父亲看著他们的脸色,回头就把头顶的老吊扇打开了,“今天也不热,你们怎麽都在出汗?”
“……”任有家赶紧趁机缩回了腿,并拢著老实地收在身前。
任有和察觉到哥哥的逃离,安分不到几秒种又开始心痒,坏坏地又把腿蹭过去,却被狠狠地踹了回来。
他吃痛又不敢出声,只得紧皱著眉毛委屈地看向哥哥,但任有家完全接受不到他的讯号,低头敛目安静地吃著饭。
父亲倒是抬起头“哼”了一声,“吃饭就吃饭,腿不要乱伸!桌子这麽小,你个子又大,你一个人要占多少地方?”
“哈?”两兄弟都愣了,对看一眼後双双喷笑。
任有家只笑了几声就有点担心地捂住嘴,悄悄看向一头雾水的父亲,任有和却笑得收不住,停一停又接著笑了下去,还越来越大声。
“你们笑什麽?笑什麽嘛!一对莫名其妙的兔崽子!”父亲拿筷子使劲敲碗,“有完没完?啊?还吃不吃饭了?”
任有和终於断断续续地停下,眼睛里还带著泪,一只手捂住肚子小声说:“不行,我不吃了……肚子痛。哈哈,我先去洗澡。”
任有家无奈地看著起身逃走的弟弟,发现父亲也在瞪著对方,不得不赶快转移话题,“呃……爸,你多吃点,今天的鱼很新鲜!”
“你说,有什麽好笑的?老子教训一下儿子,就那麽好笑?”父亲还在愤愤地唠叨。
“嗯,不好笑,不过难得看到有和这麽高兴,我也就挺开心的嘛。”他随口敷衍。
父亲却把这句话当了真,望著浴室的方向出神,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也是……难得看到有和这麽高兴。”
任有家继续哄,“自家人在一起,没什麽事也值得高兴。”
“是啊……”父亲被哄得浑身舒爽,微微笑著伸长了筷子。
7071答应你(h)
任有和洗完澡出来,哥哥和父亲都吃完了,他自觉地收拾碗筷,把哥哥赶去洗澡。
在他洗著碗筷和锅的时候,父亲竟然靠在厨房门口跟他聊天,他有些意外,但也和颜悦色地应付著,因为现在的他心情够好。
跟小儿子生硬地说了会话,父亲心满意足地回到客厅看电视,任有和发愁地看著稳坐如山的父亲,等哥哥一出来就猛使眼色,“哥,陪我出去一下。”
父亲也没反对,甚至都不问他们去干嘛,只交代他们早点回来,真是难得的平和。
於是跟著弟弟出门的任有家罪恶感爆棚,走在外面还不时回头看,“我们太对不起爸了……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出去干那种……”
任有和半点内疚都没有,用力搂著哥哥的肩膀,“干哪种?看来你早有了觉悟嘛,哥……”
看到哥哥脸上不太好看的表情,任有和赶紧收敛住得意的神色,换上委屈又诚恳的语气,“家里太放不开,说句话都不方便,我们好几天没见了,你难道不想我?”
“……”任有家已经没办法说出管教弟弟的话,因为今天的他确实带著“一定会干坏事”的觉悟。所以他只是红著脸不再看向弟弟,低头快步往前走,等计程车停在身前就立刻坐上去。
哥哥似乎蛮主动、蛮配合的,这让任有和非常兴奋,像个刚开荤的小处男一样躁动起来。
在熟悉的酒店门口下车,他十万火急跑进去的动作把前台都看笑了,任有家也觉得丢脸,一颗头几乎低到胸前。
他才不管这些,拉著哥哥奔向订好的房间,一进门就把对方整个抱起来扛过去往床上扔,眼睛都仿佛闪出幽幽绿光。
任有家被弟弟的眼神吓到浑身发僵,就像小动物被猛兽盯住动弹不得的感觉,本能地往後缩了一下。
这把任有和刺激得更加兽性大发,扑上去就是一个猛烈到让人窒息的深吻,两只手也没闲著,上下好一阵摸索拆解,以空前的速度把哥哥的所有衣物剥了个精光。
任有家半是无奈半是羞涩,抬手想让他稍微慢一点,“别太急……你是猴子吗……”
他凶猛地抓住哥哥的双手,高举过头摁在枕上,沈下腰压在对方的两腿之间,俯身细细嗅闻哥哥脖颈间的气味,“好香……我想死你了,哥……”
只是这样粗暴而简单的挑逗,任有家就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喘息,胯下也硬热发胀。
任有和挺腰磨蹭哥哥那个已经挺翘起来的部位,前端润润的水光显示著它已经进入状况。
“哥……你也跟我一样想做嘛。”他盯著哥哥的眼睛,并没有笑,而是以一本正经的表情伸出红红的舌尖,难耐地舔舐自己的嘴唇。
残存的理智也轰然倒塌,任有家觉得一股电流从脊椎尾部直往上窜,全身都打了个冷战,腰也像拥有自我意志般向上挺,硬起的那个部分想要去接触到对方更多裸露的皮肤。
到这个地步,任有和却并不急著脱掉自己的衣服了,只是伸长舌头舔上哥哥的脸,然後一路从鼻梁舔到嘴唇,再下滑到脖颈和胸口,滑过那两个凸点时来回拨弄打转,最後停留在哥哥的肚脐上,用上一点力度狡猾地往里钻。
任有家敏感得一直打颤,鼻间早已关不住呻吟的声音,被舔到肚脐里面更是“啊”的一声发出大叫。
任有和很有成就感地停顿一下,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哥哥胯间那根红通通的肉具,“哥,你是不是很想要?说出来。前两天就很想了吧?你玩那个好投入,你自己的手指比我还好吗?我都吃醋了……”
任有家所有的血液都在往下冲,简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时间竟然没明白对方在说什麽。
“什……麽……有和,你快点……我……是……”
看著哥哥被情欲憋红的脸,泪意盈然的眼睛,还有泛起类似颜色的脖颈、耳际和胸口,任有和知道这就是哥哥最不设防的一刻。
他极力忍住快要爆炸的渴望,压低身体突然质问,“你爱上我了,是不是?”
71、
任有家被弟弟近在咫尺的眼睛盯著,想要移开头部都不够力气,只感觉到自己此时的虚弱和赤裸,眨动著睫毛全身发僵。
任有和不允许哥哥再向後退避,就那样直勾勾地盯住任有家,“哥,回答我!”
“……是。”被弟弟焦躁的低吼声震了一下,这个单字从任有家紧闭的口齿间含混不清地泄露出来。
“说大声一点,哥。”任有和放柔声音,伸出手指轻抚哥哥的头发,刚才充满压迫感的语气换成喜悦和鼓励的。
“是……是的。”这麽近的面对著弟弟,那个词任有家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干巴巴地重复起来。
任有和已经乐到恨不得飞起,用尽自制力才可以保持脸色不变,当下就趁热打铁,以吻封缄,亲完哥哥的嘴又把身体滑低,张口含住对方等候已久的肉具。
他伺候得很卖力,哥哥不到十分锺就缴了械,等急剧的喘息稍稍平静下来,哥哥半撑起身体皱眉看他。
“任有和,你又使手段。之前的帐我都还没找你算,你还得寸进尺!我……”
後面的话他不敢多听,扯掉自己的内裤就再次扑上去,“哥,你爽了我还挺著呢!先做完再骂我!”
“你──”
哥哥被他堵住嘴一阵深吻,全身上上下下的敏感点被他摸得通透,一时也就忘了脑子里酝酿著的那些风暴,眯起眼睛发出失控的低叫声。
一直到两个人都登了几次高峰,双双精疲力尽之後,他看著瘫软身体趴在床上瞪他的哥哥,终於给自己挂上满足又天真的笑容开口检讨。
“是我不对,哥,但我都是因为太爱你才做了那麽多。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我不还手……先说明,不能不理我!”
任有家被弟弟一脸坦白无赖的样子气笑了,但身体在极度的疲累和满足之余,也不好动手去抽一耳光什麽的,只哑著嗓子冷笑,“你就是吃定我了,对吧?任有和,你真厉害!”
“哥,还是你比较厉害,把我吃得更死……我的一切都可以献给你,就怕你不要。”他弯起嘴角慵懒地说著肉麻至极的情话,那表情就跟吃饱了的大猫一样。
任有家又瞥了弟弟一眼,发现弟弟此刻的这副尊容还真是挺性感,於是再度忘词,良久才叹出一口长气,“我不要你献出什麽给我……只要你乖一点,多听我的话,别再为我花那些坏心思。你不应该在这种事上面浪费精力和时间,多放点心思在学习和社交上吧。”
任有和拿不定哥哥的意思,但心里隐约知道这是好的转变,赶紧伸长手臂搂住哥哥,“那我们没问题了?你……同意了?”
任有家发了会呆,认命地点点头,“嗯……我只是……我们太对不起爸妈。万一有天被他们知道了,我们怎麽办?”
任有和抓紧机会,把心里准备了很久的狡辩一股脑倒给哥哥,“你不要这麽想,哥,如果小时候我不是有你护著,可能早就被爸爸打死了,比起我那时候就死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再说远一点,如果我後来杀了孙玉青,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一辈子都毁掉,现在这样是不是更好?”
任有家心里一惊,抬眼直视弟弟的脸,“你真那麽想过?”
“对,我想过,每次跟他鬼混之後看到妈妈,再想起你,我就想把他杀了……我不是恨他,只是觉得很愤怒,有股气不知道向哪里发,但我再多想想你,就忍住了。现在好不容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了我,我们过自己的日子,我不会去报复爸爸,也不会去报复孙玉青。我只是想要自由,要你,现在我都得到了,我就能心平气和。”
任有和温柔的眼光全部落在哥哥的身上,那是无比专注的凝视。
任有家被弟弟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这次忍住了没再逃离,而是努力保持著平静与弟弟对视,“那你就把平和的心态保持下去……我答应你,在你爱上别的人之前,我会跟你在一起,中途不会跟别的人交往。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新的对象,一定要跟我说清楚,不要因为我是你哥,就拖泥带水。”
任有和正要指天画地地否认自己变心的可能,任有家似笑非笑地又来一句,“不必发誓赌咒说什麽绝对不会,我们还这麽年轻,没有资格说绝对。你只要答应我就好,乖一点。”
“……我答应你。”哥哥一旦认真起来,任有和照样无力抵抗,只得摇著尾巴顺从地“乖一点”。
72、如胶似漆
什麽叫两情相悦,什麽叫如胶似漆,任有和终於在寒假前的这个月完全体验。
满满的幸福感把他彻底驯服,他快要变成黏在哥哥身上的一块牛皮糖,不是对方开口赶人绝不离开三寸之外。
两个人只要视线一对上,那些缠绵和挑逗的细节就涌上脑际,即使哥哥不在身边,他也会随时脑内发情,想著或甜蜜或色情的画面微笑发痴。
几乎任何人都看出他在谈恋爱,被人问起时他抿唇一笑就能蒙混过关,反正他在学校里一向保持著神秘度,对同学老师们话都不多。
社团活动也去得少了,他的借口是哥哥身体不好,他要多照顾。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也都很体谅他,只要能跟哥哥更多单独相处,他对其他的人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等到寒假来临,他更是下了今年不回那边的决定,就打算陪著哥哥一起过春节。
哥哥觉得这样似乎太过分,他却理直气壮地说服对方,“我干嘛要回去?去跟孙玉青上床吗?他还是妈妈的丈夫,我回去就要跟他们一起住……太尴尬,太不方便了。”
这个理由确实充分,於是任有家跟母亲打了电话,把弟弟留在自己这边过寒假的原因一肩揽下,“妈,这个寒假有和就不回你那边了,我和爸这麽多年没跟他一起过春节,让他留下来陪我们好吗?”
母亲对这点倒不是太反对,只担心前夫和小儿子的关系。任有和自己抢过电话,放到父亲嘴边,大声喊了句,“爸,你要跟妈说话吗?她在担心我们关系不好呢!你跟她说。”
父亲被他吓了一跳,小声骂了句“小兔崽子”,随後抖著手拿起电话来,结结巴巴地跟前妻打招呼,“雅丽……你……你好吗?”
电话那头沈默几秒,非常客气地回复,“我很好,谢谢。你呢?”
父亲接下来说话顺多了,“我也还不错,那个……他对你好吧?我听说,是个年轻有钱的,长得也好?”
母亲又沈默一会,声音平淡地回答,“还不错,比我小几岁……那有和就麻烦你了,他年纪小脾气大,要是他做错了什麽,你别生气。”
父亲脸上浮起一丝痛苦的表情,看了看守在身边的两个儿子,加大声音为自己辩解,“他是我儿子,我当然会让著他,你放心。再说了,呵呵……他都长这麽高了,我也打不过他。”
父亲干巴巴的笑声让任有家心里难受,悄悄把弟弟拉进厨房去,给父亲留一点颜面。
不到几分锺,父亲就把挂断的电话还给他们,总伸不直的腰又弯下去一点,脸上装得若无其事,还笑著自嘲,“把我当外人了,呵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