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捆起来!少爷我要阉了他!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
压好了!我要把他那里一刀刀切下来!
“不!不——!”
向伍睁开眼。
狐疑看看帐子外头黑乎乎的房间。
刚刚似乎在做梦,然后似乎听到有人惨叫就跳醒了。还以为是在做梦而已,他翻翻身继续再睡。次日一早李立就鬼鬼祟祟靠上来问,“老伍啊,昨日夜里听到没有?”
向伍见他这么一问,心头咯噔一下,“听,听到什么?”
李立眼神鄙夷,唾弃般道,“老伍你怎么就能沾枕就睡得像猪呢!”说罢又把他拉近一些,那副嘴脸整一个就像是三姑八婆说媒时的恶心模样,“昨夜东院主子发酒疯了!”
向伍侧脸看着李立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发酒疯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整日醉酒就疯疯癫癫在院子里挺尸,见怪不怪啊!
李立不苟同,“这回不一样!昨夜夜里你听不见,几乎整个东院都知道!那叫声又是凄厉又是阴森!害我下半夜都心有余悸,睡也睡不好!你说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像鬼吼一样?”
向伍怎么知道,他又不喜欢听墙角。
“其实啊,里头大有文章!”李立窥视四周确定没其他人后才壮着胆子说,“我听说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
原来当年已逝的上任当家闻人振刚接手闻人府的时候,上一辈的人也或病或死,就剩下他父亲最年轻的一个妻子,息巧。息巧与闻人振才相差不过七岁,再加上她嫁过来闻人府当三夫人之前与闻人振也是相识的,为了避嫌,两人在闻人府都是少见面少交谈。当闻人璞出生的那年,息巧刚好年满二十,而闻人振也才十三岁。
迎娶了当时富家千金秦氏独女后,闻人振十七岁乘势当上闻人家当家。秦氏自十五嫁过来就多年无所出,终于在八年后才生有一女。闻人振当时虽也有其他妻室,但都是生下孩子之后就不管不顾,倒是与自己的三娘息巧走得近。就连下人们都怀疑这两没有血缘的母子怕终有一日会违逆伦常的时候,闻人家陷入了困境。因为当其时值朝廷税制更改,官员上下变动也大,几乎与闻人家有碰头的大小官吏都给贬谪了。而唯一能翻身的机会落在及时雨般恰巧带子周游的李贽身上。
听到李贽的名儿,向伍就开始感到不妙。
果然,正如他所预感的,事情开始有了转折,有好的也有坏的。
当时闻人璞刚好十七岁,跟在闻人振身边学商事,所以就与李贽碰上面。据说当时李贽就说了一句,闻人四少爷的眉眼跟我娘子有七分像呢。
任谁也以为是无心一句,却击中闻人振的心坎。
不过是次日,闻人家四少爷就说是到李府别院做客数月。结果未过半月就让人抬回来了!
听到这儿,向伍一阵恶寒。之前那孽障开玩笑般说闻人璞是阉人这事他开始越想越怪,越怪越心悸!
李立这回也不再卖关子,压着嗓子反问,“老伍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向伍问得有些急。
李立不放心再四周试探地环顾一下,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还能怎么着!据说是让人给去势了!”说是东院主子没势,原来此势非彼势呐!
向伍跳起来,“你都是听回来吹的吧!”
听向伍这么说自己,李立可不高兴,澄清道,“阿红,前院的阿红知道吧?”
前院伙房打杂的寡妇?怎么这事还与她有干系?向伍狐疑看着李立。
李立有些恼羞成怒,不由得挺胸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啊当年就是四夫人息巧随嫁的婢女!当年闻人四爷出事后,息四夫人怒极攻心,发病半年就去了;不久她就嫁到别处。她命算好了——以前伺候息四夫人的下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说罢更是鬼鬼祟祟地靠过来□□:“我还听说,秦夫人之所以只有一女——那是因为闻人老爷都不近她身,后来还是秦夫人偷偷下药才有这么一个女儿!”
怎么看这李立跟前院的老寡妇关系非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