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就赔笑。
原来这伙计是向伍的姐夫张知。
张知这人没啥本事,扛扛抬抬还没自家媳妇好力气,就是卖弄一下小聪明哄得人高兴。这不,在药铺子里把掌柜的哄得高兴,加上认得几个大字,就给提拔起来当了伙计,免去了劳力之苦。
梁氏见对方竟认得自己,突然就觉得难以启齿,只好支支吾吾扯东扯西,最后还是张知靠小聪明给猜出来的。
这女人在闻人府一向让西院的夫人小姐打着压着,生了个女儿后就更憋屈。怕是听说这铺子有一副出名的生子药,所以就拿死马当活马医了!
张知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打定主意之后就不跟她绕圈子,很快就把药卖到她手上。
他说:这药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行的,还得坚持服用。还给梁氏算算日子,说,等下回夫妻相聚就刚好可以了。
才一番交谈,梁氏给他哄得直点头,拿起药出了药铺子就赶着回去煎药去。
闻人席奂在前院就看到梁氏匆匆忙忙地往西院赶,一时分神让人撞了一下。
那妇人低着头赔罪,闻人席奂见她手里还拿着不少生肉和菜,大概是伙房里的人,就随手打发走。
妇人弯着腰向着伙房走几步,突然回头看看已经走开的闻人席奂,冷不防地哼了声。
妇人走到伙房,认识的人不少都招呼她红姐。
红姐放下手头上的东西,往菜盘子那儿一坐,跟着其他几个女人一起摘菜叶子。
“刚刚王家的男人送东西过来,说今日在大街上看见辆大马车大摇大摆地路过……”
“俺听说不是两辆么?”
“还听说上头还有长着好看的女娃儿!长得那个天香国色!”
“红姐不是刚从外头回来么?看见没有?”
“没啊,那时候在猪肉档口呢!”
“哎,听俺说,长得好看又如何?”声音一下压低,“咱府上的二小姐长得不也好么,还不是没人要!”
“哎呀!小声点!”声音又低一些,“嫁了又怎样?像西院的梁夫人,自家男人一年才见几次?跟守活寡没区别!要不是还有个女儿,哼!早就被扫地出门!”
“扫出门就扫出门呗!稀罕!”
然后一阵嬉笑。
“说起来,这几日还有的忙啊……”
“前阵子不是说哪儿战乱平了么?”
“呐,平了是朝廷的事,哪轮到咱平头百姓!”
“这世道,日子苦哇!”
“不苦才有鬼!……呀!碎嘴!碎嘴!”几下拍打声。
“怎么,看你神色慌得!”
“啧!”声音又压低几分,“你们不知道,前些日子活见鬼了!”
“这话怎么说?”
“上个月末,南院那边不是闹贼吗?”
“对啊。不是家贼不长眼,偷了二少爷的镯子吗?”
“你们不知道,那天入夜后南院来人说二少爷要吃玉米羹,之后领了就走。过了许久都不见那边把碗端回来,我便过去看看,谁知道看到一个影子从前面走过,吓了我一跳!”
“撞贼了?”
“撞贼还好,那影子一身白衣!就那样飘过去!吓得我就没命地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