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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普通的骨灰罐子。

初秋的某一日,梁氏吃了一道鱼,还未到嘴呢人就先吐了。与之同时,同一道菜,吐的还有闻人厢侬。

闻人厢侬为此大发脾气,将厨子叫唤过来骂了一顿。

这厨子纳闷得很,回到伙房就埋怨:“这鱼其他院子都吃得好好的,怎么就不新鲜呢!可真矜贵!”

红姐在一旁听着,顺便劝了几句,转头见李立过来寻她,就擦擦手出门去。两人到了僻静的地儿,就听李立唤一声:“红姨。”

红姐神色颇焦虑,问:“四爷可有消息?”

李立撇撇嘴:“有人见着李想欢的船,怕是走水路去了。”

红姐哦一声,倒是宽心:“水路好、够慢。”

李立也答话:“确实、够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散了。

次日大清晨,偷偷打盹的门童被喊醒。门童一看是南院的二少爷,立马规规矩矩地站直身,毕恭毕敬地开门。只见闻人席奂神色肃穆,恭恭敬敬地捧着一个包裹出门,也不知一大早的要去何处。

门童才因被吵醒而憋屈,刚埋怨一句就被外头来人喊住。

那位不速之客一身朴素的劲装,手上捧着个单薄的长包裹,一脸沧桑地站在门边。

来人说他是闻人大少爷闻人微季同门派的师弟,特来寻西院的大夫人。

门童不耐烦问所为何事。

来人眼眶一红,哭喊一句:“闻人师兄不幸殒命!”

一句话炸醒了沉睡的西院。

慕容氏刚听闻这噩耗,脚都瘫软了;连妆容都来不及梳理,就让侍女搀扶着到了西院的前厅;只见一青年捧着一牌位站在厅中,而牌位上头方方正正地写着闻人微季的名字,一时间觉得心肝都碾碎了,好一会才大喊一声:“娘的儿呀——”那撕心裂肺的喊声之后是无尽的哭喊。

那头闻人厢侬也刚听说,脸色素白如纸,骂了传话的下人一句“满嘴烂舌的贱坯子!”然后才开始慌,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去。途中碰见同是慌忙赶来的梁氏,两人难得没耍嘴皮子,一同奔赴前厅。

慕容氏的哭喊声一声比一声大,句句进了闻人厢侬的耳中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慢慢撕扯她!才到门前,只听陌生的青年也流着泪在解释:“……本是退敌而去,却不知为何闻人师兄突然内力尽消,无奈之下只得与贼人一同坠入悬崖,同归于尽!可怜我师兄如今、尸骨不全……”

闻人厢侬猛地顿住脚步,忽的只觉眼前景色灰蒙蒙地。身旁的梁氏冲上去哭吼着抢过排位,紧紧抱着不放,而慕容氏则哭天喊地,两人痛觉心扉的哭号竟一声也没进到闻人厢侬的耳中。

她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徘徊脑海的无数话语。

——突然内力尽消……

——这药是我托熟人找门路配的!完完全全按的是您的意思!

——会武之人吃了,短时间是瞧不见药效,而且内功越深厚便越迟生效。可到生效那日一旦运功,内力一下子就……

——那又不是什么□□!总不会害到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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