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答:“大夫人我来背着,你先走!活命要紧呐!”
侍女也是怕死的,只得托付李立,嘴上说着“我也去救火去”脚下踩风走了。
李立瞧着她小脚走得飞快,不由得啧啧两声,才整整衣冠,推门而入。
秦夫人这几日莫名烦躁睡眠不好,今日难得睡得沉,李立推开门探头而入时才惊醒。她唤唤侍女,没人回应,眉头刚皱起竟见一陌生头颅从屏风后探出来。她大惊,发现房内不知何时点上烛火,柔弱的火光轻轻颤着,连带扭曲李立那张普通容颜上浮现的笑意。那颇似已故的三夫人息巧的眉目那样专注地盯着她瞅,连笑意都快勾到眉角去。
不待秦夫人斥责,李立便道:“夫人,后院起火,小的来扶您出去。”说着就从屏风后出来,慢慢来到秦夫人的床前蹲下,很是单纯的问:“不过在此之前,小的得问一下——”他顿顿,又笑的开心:“李想欢送您的仙丹妙药、您可都用完了?”
秦夫人大骇,怒道:“你是何人!”
李立答:“我是何人夫人不是早知道了么——当年夫人可关心小的,小的还在襁褓中,夫人不是让侍女东琴给小的偷偷送药了么。”
秦夫人心头咯噔,认认真真瞧准这年轻人,竟在他普通的长相中寻到当年那腌臜事的痕迹!她大怒,指着李立大骂:“原来是你这孽种!”
李立欢脱地回应:“诶。夫人莫气,火上心头,便是仙丹再多,也于事无补呐。”
大夫人还想着喊人,可觉热气一冒脑门,鼻息间便是浓浓的腥味!她伸手一摸,满手通红!
李立拍拍腿站起身,“夫人您也忒不小心了!当年先是药不死小的,反而让我娘药得你身子垮了;如今身子没药好,倒让药把你送走了。所以呐、世事无常!”
秦夫人已经顾不来他这张嘴了,鼻间的腥血没停止过;她越慌越急,这情况似乎更会恶化几成。不一会,便连眼眶都慢慢开始充血,直到眼眶渗出第一道血丝,她不由得尖叫!
“啊啊啊——!李想欢!你这畜生竟骗我!”
烛光中,秦夫人的五官已经淌下无数道血迹,把她平日保持的端庄模样弄得无比狰狞!她浑身乏力,倒在床上不住惨叫!
“夫人这话说得有失偏颇。若夫人不把主意打到那灵丹妙药上,便是李公子也不会无端献药罢。夫人也不想想、这药再好,凡人可受得了么?再说、这也不过是小的在院子内胡诌的几句,怎么传到夫人耳中,这药还真成了活死人的灵药了!”
秦夫人大悟:“原来是你这贱东西合着李想欢一同骗我!”
李立为难:“李公子想知道乱了他规矩的人,而小的呢,不巧知道,仅此而已。夫人可知道走私盐可是灭族的大罪、怎么跟闻人当家一起糊涂呢!”
那头秦夫人已是气得发喘了。
火势渐近、李立退了一步,瞧了眼窗外红了半边天的火光,突然听见秦夫人骂道:“你这孽种害我、不得好死!”
李立答:“不得好死不见得,一报还一报;莫说你害我兄弟的,便是害我那遭总要还不是?”
只听秦夫人喘了两下,冷笑:“一报还一报?!我呸!若不是你那□□娘和我那‘好相公’犯贱乱伦生下你这小畜生、我怎会弄到如斯地步!”
李立答:“一账平一账,他两误你终身,你不也弄死他两了么?你何苦害闻人璞。”
“怎么平!我本是好好的官家女,刚进这闻人府的门就让你恶毒娘亲药得几乎不能生育!她欠我何止是一条命!”
他稍是停歇,叹一口气往屏风上轻轻一靠,“人呐、命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