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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着去衙门了,乐呵呵的站在一旁听:“胡将军自己何时娶妻?二兄弟倒是越矩了呢。”

大家听了这个玩笑话,都哈哈的笑了起来。中原老规矩是要分个先后的,现如今其实也不那么在意,大哥别娶得太晚就是了。胡杨林和陈虎也是熟得很的,知道这是顽笑,也笑了起来。

陈虎又说:“胡将军别忘了自己,也捎带把魏大人想到,要尽都被后辈儿赶了前头,那最后摆酒席可要吃大亏的。”

中原是这个道理,越后头婚娶,要宴请的亲戚就越多,就这吃喝上,大家顽笑说是后头娶的人要吃亏了。笑谈之中,胡杨林忍不住看魏池的脸色听到陈虎说娶妻之事又捎带上了魏池,心中有点不是滋味。魏池一方脸皮就厚了很多,有些玩笑开得多了,想在意也难,既然大家觉得都好笑,那就笑吧。

胡杨林并没留下吃饭,他如今是宫内当值,少了性命之忧却不敢无故缺勤。临走的时候,胡杨林对魏池说:“回来之后我也常和汤将军来往,他说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以往那些旧事还望你不要在意。他是打心底里敬重你……”

魏池示意胡杨林不必再说:“这个我是知道的,以往也有我的不对在里面,把他折腾得那么厉害……我才是过意不去。”

胡杨林笑道:“啧,汤将军癞痢的事果然是你……”

魏池假意把他往门外推:“不可说,不可说……”

送走了胡杨林,时辰也不早了,魏池捡了刚才撂下的书接着翻,心中想的却是――封义的事情人人都安排的好,那……塞外的王家军呢?

连夜加急的快马已经带着王协山的密信出了关,这些事看来并非魏池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操心的,她该留意的倒是她不曾想到的事情。

陈y派慧儿打听的事情已经明了了,这个魏池就在这么三天的功夫插进了陈玉祥的世界,还有玉祥身边那个侍女也有推波助澜的嫌疑。

慧儿说:“那天和公主一同出去的是秦公公,后来奴婢也循着他问了些,他说那个糖糖并不似认识魏大人,那魏大人估计看秦公公的品服猜出了寅卯,途中并未多说一句话,不该看的并未斜视一眼。”

陈y问慧儿:“你怎么看?”

慧儿思索片刻:“回皇上的话,公主年幼,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罢了。”

“那魏池呢?”

慧儿摇摇头:“这个奴婢可就不知道了,他是大臣,奴婢可不知道大臣是怎么想的。”

“……他恐怕是看不上朕的公主。”陈y苦笑一声:“他此去兵部,愿意去,可见是个有心的人,如果真是入赘皇家,那岂不是辜负了自己的前程?除非……”

“除非什么?”慧儿问:“皇上总是说一半藏一半的。”

“除非他也动了心……”陈y支了胳膊,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不过就这醉心功名的人来看,难!”

“魏大人动不动心和皇上有什么相干?别说是不动心,就是动了心,最后成与不成还不是皇上下旨为算?”

陈y起身将手上的折子尽数塞到慧儿手里:“小女子就是笨!当年与朕一同读书长大,怎么还是说出这么糊涂的话来?下旨、下旨,要是下面的人不肯干,旨意不过是一张纸。”

慧儿低头看手上的折子,年号是健康四年的,那一年,王允义弃官请辞……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升官了,魏池高兴比担忧多,多得多。

☆、第九十二章

92【建康七年】

门房老赵听到门口有人通报,那声音架势不寻常,闻着那来头赶紧出来查看,不曾想却是吏部参政袁初廉的轿子。老赵有些摸不到头脑,吸了口气对那下人行了礼。

那个下人打扮的也十分恭敬:“请问魏大人今日在府上么?”

老赵是翰林院的门房,不是魏池的门房,所以他一愣之后也好好地想了想,最后说:“这……还真说不准,访客要录名,大人们进出是不录名的,小人也还是要去看看才能有个准话。”

行了礼,老赵赶紧往魏池的院子来,敲了门便问益清:“大人在么?”

益清不知所以,点了点头。魏池听了响动,站起身来,只见老赵和益清说了几句,匆匆的出去了,而益清也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小步并作大步往里赶。

“大人,是吏部参政袁初廉大人。”

魏池收了手上的笔墨,心想这些人倒来得快!离自己接任还有好几天,竟然毫不掩饰的来个登门拜访。笑一声,对益清说:“让陈虎备茶,拿最好的出来。”

袁初廉五十有一,仪表堂堂。吏部的人很少来翰林院,他的轿子往路中间一架,明眼的人都多看了几眼。袁大人下了轿,恰恰遇上了翰林博士李贤舸,李大人上下瞧了这人一番,礼仪上拱了拱,大体猜到是来找谁,强忍了冷笑侧身让了一条路出来:“袁大人请。”

“客气。”袁初廉和蔼一笑,进了翰林院的大门。

魏池的院子离翰林院大门挺远,算是内院了,等这一行人慢腾腾颠过来,魏池早已换好了官服站到了门前。

“属下魏池,拜见袁大人!”等魏池行了跪礼,袁初廉赶忙搀魏池起身。

“不是公事,莫要多礼了。”袁初廉笑道:“魏大人也不试试新官服?”

魏池也跟着笑道:“大人莫要嘲笑属下。”

“哪里哪里,”袁初廉接过益清奉的茶,微闻了闻:“魏大人这次又不是换补子,连袍子都是新的了,可不是要看看合不合身?……嗯,这茶不错。”

魏池也随着袁初廉入了座:“这是雨前茗前。”

“哦!”袁初廉一惊:“魏大人哪里来得这样好的东西??”

魏池笑道:“属下也是才得的,今年入京的茗前只有两斤是雨前和着露气摘得,皇上留了一斤,各分了半斤给了燕王陛下,秦王陛下。燕王惦记着属下回京了,就派人送了三两过来。袁大人饮的这是头一壶呢,就不知滋味可好?”

袁初廉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自如:“好茶!好茶!好茶!……只是……更该配个好些的童子……哈哈哈哈。”

魏池也笑了,摇摇手道:“当年属下还在书院的时候,老师就曾说过,属下泡的茶,那是书院一等一的难吃。可见这教诲倒是真的!”

“失礼失礼!!”袁初廉连声道:“劳驾您亲自动手,我可不能说三道四的!”

两人又是客气笑谈了一番。

袁初廉捧着手上普白瓷茶盅,把玩着那盅盖儿琢磨着那话要怎么说出口。

“魏大人可知道丰露?”

魏池点头:“各处衙门常喝的茶。”

“丰露比这茗前如何?”

“自然是无处可比,丰露每年能产个十几万斤,这茗前和着第一茬到最后一茬统共难得十斤。”

“不过……”袁初廉叹了口气:“茗前虽然难得,却不是衙门的茶,要到衙门终究是丰露。魏大人可知道西苑也是喝的丰露么?好的丰露也不比茗前次多少。只是……喝丰露谈得了古今大事,而……饮茗前么……终究是风花雪月罢了。”

魏池面色一红,微微侧了脸色。

袁初廉饮了最后一口,叹道:“好茶!好茶!……嗯……好茶!!”

不舍的闻了两闻,终究是放下碗来,默默走到魏池座前,将一帖子轻放在魏池手边:“今日早朝的时候,吏部侍郎景部堂拖我拿了这帖子转交给魏大人,若是魏大人有空,可以去赴这个约。”袁初廉声音又大了起来:“我这个跑顺路的人今天可是得了大好处!景部堂知道了必定后悔!哈哈哈!”说罢,又回身拿了那茶杯细细品闻。

魏池面露喜色,深深一躬:“操劳袁大人了!”转身命益清:“去将那包茗前分一半来!”

“慢!”袁初廉放了茶杯:“魏大人今后还是少喝茗前的好,古今多少君王俊杰,哪一个能像当今圣上一般知贤任命?魏大人还是多饮丰露的好啊……”

魏池脸色一红:“袁大人教导的是。”

袁初廉拿了那三两茗前,笑道:“多谢魏大人厚礼,既然住的顺路,今后我有好酒好茶请魏大人的时候,大人可无比不要推脱!”

魏池称是。

袁初廉前脚除了翰林院,后脚就有人去找耿炳然,耿炳然正在作课业,正午才出来。耿府的书办赶紧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将事情说了。耿炳然不紧不慢的说:“袁大人来可都说了些什么?”

书办叹了口气:“这个小人哪能知道?只是国子监的门槛不好进,怕是魏大人要防着小人啊。”

耿炳然正在拿了热巾子擦手,顺手把巾子递到书办手里:“袁大人倒是可爱,他也不想想魏池是打哪儿出来的!净想着年轻人好欺负?哼,还不知道谁是老虎谁是羊呢!”

“诶!”书办看自家主子满不在乎的样子,急得团团转。

“别急!”耿炳然拍了拍他的肩:“别看魏池比我小十岁,他可不止比我坏十倍,你这急可是白着了。”说罢,哈哈一笑径自去了。

内院的魏池目送袁大人一行人走远,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命陈虎益清把茶盏收拾了,径自往饭堂吃饭,丝毫都没耽搁。

退了早朝,陈y在清思阁召见了郭态铭。

“今儿早晨倒是有够出彩的,这个小魏池还没上任就被掂量上了。”陈y指了指手上的笔:“那个景印之,最喜欢借枪打鸟,如今两个国子监司业正愁自己没人担待乱发慌,却不曾想又成了别人手上的枪……啧,就不知道那鸟能不能禁得住这两杆老厚的火杆子啦!”

郭态铭点点头:“回皇上的话,臣觉得这两位不见得是魏大人的对手。”

陈y笑道:“郭大人觉得在封义摆得平当兵的就一定拿那些读书人有办法?”

“没法子么,”郭台铭笑道:“他也是个读书人啊。”

陈y摇摇头,手上勾着折子:“他终归是要被那些人欺负的,胳膊拧不过大腿。”

“届时,还请皇上保他。”

陈y停了笔墨:“太傅保不了了,朕就保他。”

春天,王皇后的手指长了春癣,以往这点小事泡一泡药酒就行了。今年却因为这得来不易的身孕,纵是太医院特地开的方子也不敢用。这病不算病,但是也有够人受的,王皇后只能拿白绢包了手指,默默地往春末熬。在宫中,玉祥和王皇后最为较好,玉祥知道这病最是正午奇痒难耐,所以每日午膳后便特地抽空过来陪王皇后闲聊,望她能借着开心将病痛放一放。

“公主妹妹!”王皇后听人传命,赶紧让身旁的奴婢扶她起来。

“皇嫂!”玉祥命人将礼物放了:“您慢些起身。”

怀胎已经过了六月,王皇后行动已有些迟缓:“来得正好呢,我们去松龄阁坐坐,早晨我让些宫人串着珠花,此刻正好去看看。”

玉祥上前掺了王皇后的左臂:“皇嫂嫂真是好兴致,前您没进宫之前,这次绣啊、花儿啊的事情都是针工衣帽局的事情,我就是想看也看不到。”

王皇后拍拍她的手背:“也不能都在这里做,都是妃嫔们的新珠花罢了。”

“关太医的药。”贴身侍俾看王皇后要走,赶紧奉了药过来。

“不喝了。”王皇后摆摆手。

玉祥怪道:“皇嫂又不听太医院的话了!那药是治手的,干孩子什么事?更何况那个关太医手艺是不错的。”

王皇后摇摇头,默默将手指往袖中缩了一缩:“走吧,我们去松龄阁,那里热闹些,也有趣些。”

玉祥叹了口气,心想这个人是王家姐姐的时候便是个只为别人考虑的,如今做了陈家的媳妇,自己的嫂嫂,天下至尊的女子,但依旧是如此性格。迁就着皇城内的女人们也就罢了,连对自己这个交了心的妹妹也只是一味的迁就。谁知到这皇宫内外,能赢的都不是甘愿委屈自己的人啊……

松龄阁的奴婢们停手得晚,此刻才吃了午饭正要休息,见皇后和公主驾到了,赶紧起身下跪。

“起来吧,累了一上午了,该休息的就去休息吧。”王皇后笑道:“管事的领我们去看看珠花。”

众人磕头谢了恩,领事的就领着众人退下去歇息了。

掌牌的女官将所有编好的珠花一一呈到盘子里,盘底的红纸上写着宫人的名字。呈妥了便拿了笔站在帘外,等着记备。

“这是什么样式?”玉祥顺手拿了一串。

帘外的女官通报:“回公主殿下的话,这一串名为,白葫芦。”

葫芦,意指福禄,白花花的珍珠也到适合做这个,沉捞捞的一大串,看着也着实可爱。

“回公主的话,这个样式已经是做不了花钗了,坠在衣裳上做个流苏倒是不错。”糖糖在一旁笑道。

玉祥点点头:“这个真是好看!皇嫂嫂就做个流苏,坠在腰上配着深色的裙子一定好看!”

王皇后接过玉祥手中的珠串,细细的看了一翻,觉得的确别致:“记下,这一串就做成坠子,给胡贵妃吧,她喜欢这个。”

玉祥立刻噘了嘴:“什么胡贵妃?我看就皇后自己做坠子好!”

“我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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