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已深,郭奕舟到家下了车,习惯性地抬头。
女人的房间熄了灯,想必是睡了。
但他察觉到不太对,就算是睡了,她也会留盏小灯才对。
不仅是女人房间里如此,连整栋别墅都是黑漆漆的。
昭昭被送去郭老爷子那里之后,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位佣人,方嫂今天也请假出去了。
从未有过的空虚涌上郭奕舟心头。
来势汹汹,有些莫名其妙。
他妈妈离开家的那天,那个傍晚,他从医院回到家,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只不过那时天色未完全暗下去,身边也有爷爷陪着,家里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片漆黑。
经过玄关,遍布整个客厅的人体感应灯依次亮起,小家伙的玩具也被收拾起来了,一下就变得更空旷了。
郭奕舟心里空落落地上了楼,停在了乔樾房间门口,犹豫了很久。
脑子里总有根弦在悬着。
可是不应该这样的。
这女人跟他提出离婚,不正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所愿的吗!
什么为了孩子,不想让昭昭在不健全的家庭里成长……都只是后天形成的责任心,都是因为那一点的道德价值观。
不想结婚,不想有任何累赘,想随遇而安才是真正的自己……什么狗屁婚姻,狗屁爱情,狗屁孩子,他一个都不在乎,一个都不爱。
要是乔樾义正严辞地跟他抢孩子,到两败俱伤的最后,他大概率会给她的,也一定会给她的。
毕竟他又不是真的爱孩子。
他只是没想到,她跟某人一样狠心。
有些人就是不配为人母,应该要遭人唾弃。
郭奕舟没有打开那道门转身下了地下酒窖,倒了杯酒。
他坐上高脚椅,滑开手机,点开某人的社交账号。
莹润在酒液倒映在他漆黑如无底洞的眼底。
她这些年过得很好,在那边成了家,又生了两个小孩,过得并不富裕日子结巴,但照片里的笑容却很有感染力。
父亲在死前神智不清的时候,还在喊在她的名字,求着她不要离开。
郭奕舟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仰头喝了一大口红酒。
他拿起醒酒瓶倒酒,又想到了乔樾这些天提离婚时的平静。
平静到像是蓄谋已久,就在等他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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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他母亲一样,钱到手之前,还会忍着讨好,钱一到手,走得决绝果断。
乔樾!
砰——的一声,酒杯在他手里破碎。
猩红的血液顺着他手臂滑下。
……
次日,郭奕舟下楼看到只有方嫂在准备早餐,随便问了一句:“太太还没起吗?”
方嫂转头:“我上去看看。”
“不用了。”郭奕舟坐下,冷淡道,“让她多睡会吧。”
方嫂笑着说:“太太怀着身孕,不跟以前一样,喜欢嗜睡那都是很正常的。”
郭奕舟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确实睡得够晚,平常他有时候七点下来,就能看到她在这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了。
吃过早餐,郭奕舟去临市出差,两天后回到深城,莫名想回家看看乔樾。
以往他不会有这种想法,因为他以前总能收到乔樾给他发的碎碎念,还有一些自拍照。
现在却一条信息都没有。
他主要是想回去看看这女人有没有安分守己。
但方嫂告诉他:“太太这两天也不在家呢,我还以为太太是跟先生一块出差了。”
郭奕舟蹙了蹙眉,“她也不在家?”
“是的,先生,太太也没跟我联系过。”
郭奕舟转身就出去坐上车,拨通了乔樾的电话。
嘟嘟声直响听得他心烦意乱。
她没接电话。
给她发信息也没回。
郭奕舟转而打给了商域南。
“在哪?”
那头道:“你不是知道吗,我在花城啊。”
早上才见完,一块上的法庭为当事人辩护。
郭奕舟也不跟他废话:“你把乔樾藏哪了?”
商域南轻笑了一下:“两天过去,你才发现她离家出走了?”
“你什么意思?”
郭奕舟也笑了,但也松了口气,只要这女人没被坏人拐走就好。
他落下车窗,点了一根烟。
商域南说:“她跟着我出来散心,年前吧,会回去的。”
郭奕舟想到什么,皱起了眉:“你们动我孩子了?”
“紧张了?”商域南又笑了下,“你不说,孩子不一定是你的吗?”
“现在立刻把人带回来!”
商域南说:“抱歉,她不愿意。”
挂了电话,郭奕舟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望后镜里映出他峻冷的眉峰。
很快,他动动关系就查到了商域南的车过了澳城关口。
他捻灭烟蒂,启动车辆,刚开出公路,夏苗苗就打进来了。
“说!”
夏苗苗听着这道不悦的声音,顿了顿,“栗子现在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郭奕舟语气这才冷静了一些,“她丈夫什么时候才愿意放人?”
“你就别担心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了。”夏苗苗撒娇道,“好无聊啊,出来玩吗?”
……
乔樾不堪“舟车劳顿”,到了澳城,就先在酒店躺下了。
睡到天黑,商域南才来敲门。
她换好衣服,还精心化了妆才出来开门。
商域南不但没有等到不耐烦,手里还捧着一束花,“送给我最漂亮的小公主。”
乔樾惊喜接过,心情大好:“谢谢~”
商域南抬了抬胳膊。
乔樾回去放好花,出来的时候就不自觉挽上了,但下一秒又松开。
商域南笑她:“看不出来啊,你比我还乖,连这点坏事都不敢做。”
乔樾撇撇嘴,没说话。
她还不能接受,至少不想祸害他,跟他在一起是很舒服,但好像又少了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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