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未未举起工作牌笑着说道:“阿姨您好,我是三人行心理工作室的志愿者,从社区阿姨那里听说了点事,免费上门来帮您治疗的。”
李瑶的母亲半信半疑,一面觉得哪儿有那么好的事,一面又舍不得屋里的女儿,看一次心理医生要花很多钱的。
见目地还没达到,尤未未暗示性的抱紧了手中的宣传手册,让那几个‘公益行动,助爱启步’的大字能清晰映入她的眼中。
“阿姨,我们这次是联合政府启动的公益行动,您看能不能让我见见你的女儿?”
自从李瑶遭难之后,她真是处处小心处处警惕,现在能认真听着尤未未说话的理由还在那免费治疗的基础上。
好在尤未未长得讨喜,一脸纯真又让她动了些许心思,要是瑶瑶不出事也该是现在这个年纪,或许已经实现愿望当了老师。
小窗突然被关上,尤未未有些泄气埋头,耳边一声吱呀的锈铁摩擦声响起,她立马抬头看去。
“进来吧。”
尤未未坐在皮质都有些磨破的沙发上听李瑶母亲讲述。
大约那是个春季,李瑶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回到家里,他们夫妻两当时各有各的工作,李瑶也懂事每次放学回家都会做好饭菜。
那天家里一片冷清,起先还以为是孩子贪玩,结果夜已经黑下来还没见人时才开始着急。
那个时候报警招人还要等到二十四小时之后,亲戚朋友一起疯狂找了一夜也无果,第二天才由警方开始排查,哪知在第三天的晚上,李瑶一身是血的躺在小区门口,被发现了的邻居送到了医院。
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两天才醒来,整个人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一会儿发了疯的到处摔东西,看见人就崩溃大叫;一会儿又紧紧用被子包裹住自己,李母靠近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小声而压抑的哭泣。
当妈的怎么能听得了这些?
她一直以为这孩子是遭遇了什么QJ之类的凌辱事件,结果医生的检查报告除了手脚上的伤痕跟失血过多之外并无其他。
想要问问女儿究竟出了什么事,一开口就换来李瑶崩溃的哭声,只会哭,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后来啊,我跟他爸也不敢问了。”
李母抹了抹眼泪,就算再过五年十年又能怎么样?她乖巧听话的女儿也回不来了,他们老两口从来没想过放弃孩子,就算是这样保护着一辈子也行。
“李瑶现在沟通正常吗?”尤未未一边做着笔记一边说。
“还行,沉默的时候居多,偶尔也会跟我和她爸说一说想要唱歌。”
李瑶乖啊,有一副好嗓子,街坊邻居从小就喜欢逗她唱上几句,她也争气,在市里青少年唱歌比赛里拿过好几次奖。
“出事后我们也找了很多心理医生,但是瑶瑶都很抗拒。”
尤未未知道,沈念恩也是这样。
抗拒所有陌生人,害怕别人的触碰,不善于跟不熟悉的人交谈,而念恩曾经还是他们学校的辩论手,小嘴嘚吧嘚吧的整天没停下来过,人长得也好看,那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等她长大好讨了来做儿媳妇。
“不过后来有一天,瑶瑶就告诉我,她怎么没去学校,家庭作业好像还没来得及写,就那样,突然把这件事忘了。”
“忘了也好,我和她爸也不在她面前提一句了,只是这孩子把怕生人这毛病留下来了,学校也没法儿去。”
沈念恩当时出事之后也是休学了一年,多少心理介入治疗都没用,还是在最后的时候她自己想通告诉家人说要努力考上医科大,将来要做一个外科医生。
尤未未知道,沈念恩答应过那个为了她死了的警察叔叔,这是他们的约定。
克服对人的恐惧,克服对血液的恐惧,她一直都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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