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孟仪下车时有点异样。
她让他快点离开。
但陆乘渊只是答应,却迟迟没动,他说他看她进了府就走。
焦孟仪便随他。
然而,陆乘渊多了一个心眼。
他表面装的驱车离开,却在焦孟仪入了翰林府一会后,马车又回来。
隐藏好,陆乘渊透过半敞的车帘向翰林府看。
原本应该回府的她此刻又出现在大门口,焦孟仪此刻脸色凝重,向四周看了看。
十分警觉。
她没发现异样才向街市走了。
陆乘渊:“跟上她。”一身吩咐,宁陶极会掌握分寸,跟踪着目标。
陆乘渊被她带的来到一间药堂。
只见她面蒙纱进去说了几句话,往药堂一边坐了。
小半个时辰。
药堂伙计递给她一个碗。
灯火明暗。
那汲汲之中,她的眉目看不清,只觉周身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像极了他。
陆乘渊手骨忽地握紧膝盖。
他盯焦孟仪手拿着黑色的药碗,踟蹰半晌,她仰头喝下。
她那样怕苦的人。
却在这刻坚定的仿佛变了另一个人。
陆乘渊的眼前遮了风雪,呼出的白气都似一瞬间冻住。
焦孟仪喝了一碗,难受地拧了眉,在旁缓了很久。
而后,她似不放心地,又回头同伙计说了什么
这个女人,竟然连续喝了两碗药,陆乘渊看了很久,不知怎么脸色僵了。
手边,已有捏碎的东西
焦孟仪终于站了身,在寒风中叹了口气,手指抚上她的小腹。
她同药堂伙计告别,穿上风氅,脚步深重地走在雪中
停了好半晌。
“去问一问,刚才她喝的什么。”陆乘渊慢慢开口。
宁陶顿时去办。
似乎人走茶凉,他想起刚刚两人的浓热,此刻的马车里,只剩风雪的狂灌。
宁陶回。
“回主子,是避子汤。”
“呵。”
男人嘲讽笑了一声,“果然是这东西。”
“主子,您要去找她吗?”
“不了。”
陆乘渊沉思了很久说。
他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既然想喝,那就随她。”他看着平常,声音却不由自主咬牙切齿起来:“玩归玩,真弄出个孩子的确不好。”
“...她想的很周到。”
这两句话,怎么听怎么口不对心。
宁陶将眼垂下。
而后想起梁妤给他的药,递给陆乘渊:“梁掌柜说这是牵制蚀骨散的药。”
“嗯,拿给我。”
他说着,摊开手掌。
宁陶将药瓶放在他掌心。
陆乘渊没有立刻吃,而是紧紧握了很久,才打开瓶塞。
随便倒了几粒,他刚将药含入口,似想到什么事情,同宁陶说:“再去一趟通宝行,将她的银钱直接兑了三倍存起,告诉梁妤,不用跟随市场利率。”
“......”宁陶抬起头望自己主子。
说实话,他跟了他这么久,从没如现在这样猜不透他,瞧他在后为焦孟仪布局这么多,就好像,他知道些什么未来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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