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不想寻找下毒的真凶了?】
不想了。
【安儿,活下去!】
绥安微微睁开眼睛,刚刚,她好像听见澹藴说话了,可眼前空空荡荡,只有无尽的骸骨和灵石,哪里会有人。
是了,澹藴进不来的,剑冢大门,得十年后方能开启,澹藴又怎么会来,绥安勉强露笑。
【刚刚是系统模仿女主说话,宿主现在应该清醒了点,趁现在,宿主左手快用力抓一下。】
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又如何能用力去抓
【那宿主就这么等死吗?】
不,意识清醒后,她又怎能甘心就此死去,绥安猛地睁眼,轻轻咬了下舌尖,疼痛袭上脑,渐渐地,她也能感觉到四肢。
勉强还有点知觉。
但是崖壁的岩石挤压,让她呼吸也困难了许多,她只有一个脑袋露出,和周围的骸骨浑然一体。
那些骸骨一个个都盯着她看,似乎是在劝她,不要离开,这里很好,留下来陪陪它们。
抱歉,我还不想这么死去。
绥安动了动左手,手臂被扯得生疼,倒是让她更清醒了点,四周探寻下,什么也没摸到。
她一点点,在岩石沙里缓慢挪动,每动一寸就扯得她身体多疼上一分,直到她摸到剑柄,如获新生般死死拽着。
在触摸的一瞬间,落石顶上雕刻的纹理忽然裂开,顺着崖壁一点点往下延伸至绥安被困的地方。
咔嚓。
缝隙让绥安身体多了些许空间动弹,她将灵力运转全身,奋力向外蹬,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四肢。
啊!
崖壁裂缝越来越大。
绥安好不容易将脑袋探出一点,忽然,骸骨就像活了一般游向她,一个个伸出手拽着她,绥安的身体,又一点点往回挪,这一次,它们似乎连个脑袋都不想给绥安露出来,要将她拽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啊!
绥安拽着剑的手就像要和剑连为一体,骸骨不仅仅拽她,还在抢夺剑,为了让绥安松手,还用骨指划着她的手背。
鲜血透过沙石落在剑柄上。
一瞬间,红芒从缝隙露了出来,灼伤骸骨,它们似乎很怕,一个个松手远离。
绥安用尽最后的力气,终于破墙而出,倒在地上翻滚几圈,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愕然发现剑柄吸附在掌心上,不断吸食着她的血,速度极快,似乎想将人吸/干!
啊!很疼,脑子也很晕,系统,这是什么剑,我为什么松不了手?
【上古脊鳞剑,鉴定级别上古神剑,使用时会吸食/精血,克鬼克妖,宿主等级太低,精血不够吸,建议宿主服用回元丹。】
绥安忍着疼痛,一把将回元丹塞入口中,还没来得及炼化,就因头脑昏沉,意识陷入模糊,最后晕眩睡在地上。
而她身上的薄膜防护,也渐渐变弱了起来,可如今绥安陷入昏迷,系统关机,根本无法自救!
脊鳞剑剑身如蛇一般歪扭,上面的纹理也像蛇的脊骨,因为在吸着血,正闪耀着红芒,绥安的唇色,越来越白。
似乎是知道主人要失血过多死亡,脊鳞剑竟意外停止了吸食,纹理上的红光退去,恢复了平静。
师妹?
妙木听见这里的响动,过来一看,惊讶绥安怎会出现在这里,她赶忙上前查看,人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昏厥了过去。
妙木皱眉,顺势看了一眼绥安紧握的剑,看着很奇特,她本想摸一摸剑,看看是何种级别,却未曾想,还没触摸,一阵红光闪现,弹开了她的手。
这剑竟然有灵附灵的剑,那至少得是天级之上,妙木眼眸闪烁,神色复杂,师妹的运气永远都是如此的好。
妙木已经寻了有一会,却并未找到合心意的剑,眼下绥安受伤,她目光有些挣扎,喃喃自语道:虽不知你为何出现在此,但我看你并无大碍,待你醒后应该可以自行离去。
平日里,绥安和她很是要好,妙木也因此才能获得片刻的平静,不受叶家人欺负,现在,她却要为了寻剑而不管不顾绥安。
妙木抿了抿唇,心中有点过意不去,又道:抱歉,我时间有限,得去寻剑,师妹莫要怪我。
妙木站起身,临走之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绥安手中的剑,她轻轻一叹,狠心离去。
不知多久,薄膜逐渐消散。
身体被磅礴的灵力入侵,胀得经脉凸起,疼得绥安紧紧皱眉,鲜血从肌肤溢出,整个白衣染红。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
再有一会,应该就会爆体。
远在门禁外的澹藴,不知是因为心灵感应还是因为绥安迟迟不出来,她原地坐下,双手结印。
闭上眼睛。
不一会,便入定,看着就像神魂离体,只剩个躯壳。
绥安手腕上的珠子发出一阵亮光,澹藴愕然出现在她身边,她的身体看着就像投影,若隐若现,不太真实。
澹藴一愣,手一挥。
将周围的灵气吹散。
绥安的身体这才恢复正常,只是有些皮肤破裂,看着有些狰狞恐怖。
怎会到此地?
澹藴蹲下/身,轻轻理顺绥安额上的发丝,绥安的唇色苍白,身上到处都是伤。
她的指尖轻震,不知该从哪下手,才能不弄疼绥安,道:若是乖乖待在我身边,你又何须受苦。
可既答应,她亦不能反悔。
澹藴抱起绥安,即使昏迷,绥安也不曾松开手中的剑。
澹藴瞥了一眼那柄剑,正好看见地上的瓷瓶,她眉头皱了皱:竟全吃了!
如此多的回元丹入腹,灵根必然受到影响,此刻经脉还损伤,治起来没有个把月是好不了的,她气道:当真是不顾自己的身体。
澹藴带着绥安离开剑冢。
出了结界,还有许多人在围观。
众人一见绥安的样子,还以为里头有什么恐怖的凶兽,一个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回事?孔悦问道。
没时间解释,还劳烦师兄准备一下洗髓药浴,多加些回血草。
好,我这就去准备。
绥安用了太多丹药,虽是为了保命,但若因此坏了根基,可得不偿失。
其实,澹藴刚刚有一瞬间是想就此不管,根基损毁,绥安的修为必定很难有所提升,可她转念又想,即使没有修为,绥安也是想去外头看看的。
澹藴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见她脸颊上也全是血迹,她伸出微冷的指尖轻轻擦拭,丝毫不嫌弃那略带泥土的污垢。
绥安脸上的温度,灼/热得令澹藴的眼帘跟着指尖一震,她猛然收回手,攥着拳。
不一会,孔悦就把药浴给准备好,他临出门前,将房门关好,在外头喊了声:若是不够,师妹喊一声就是。
嗯!她声音轻微颤抖。
澹藴低着头,指尖残留的温度还在,仅仅只是那一点点的余温,都烫红了耳垂。
一位渡劫期的高手,此刻面对昏迷的筑基期修士,却还要深吸一口气,解衣更是迟疑缓慢,哪还有一宗之主的杀伐果断。
衣带解开,撩起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