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藴点头,道:萧璨,你便带些人去打探一番,查查是怎么回事。
似乎可以离澹藴远一点,萧长老高兴地点头,带着榆木飞和两名内门弟子就往回走。
安儿可还想继续逛?
澹藴的神色怡然自得,对于去城主府,并不急于一时,绥安虽然还想再逛,但让人城主干等着似乎也不太好。
绥安刚要开口,一旁的摊主立马呦呵一声:这位姑娘,需不需要买个香囊送给心仪的人?我这边价格实惠,质量也好,只需半块下品灵石,买三送一,买多更优惠。
绥安下意识瞧了过去,这位摊主的香囊五花八门,色彩各异,其中一对鸳鸯和一对蓝紫色的并蒂莲最为显眼。
不过看这刺绣挺眼熟。
摊主:我做的香囊,质量是真的好,你身旁的那位姑娘用的也是我们家做的香囊,既然是老顾客,我就打个折扣,买一送一。
绥安:她回头一看。
澹藴似笑非笑,一言不发。
绥安心里把媛暖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硬着头皮说:你怎么知道那香囊是你绣的?
我自己做的我能不知?摊主乐呵,每个香囊背面的左角我都会绣个不起眼的一线牵,就是一条小红线。
澹藴翻过香囊一看,果然有条小红线,恰好牵住并蒂莲的一片紫叶,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绣错了颜色。
绥安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等日后遇见媛暖暖,一定要暴揍她一顿,她无视一旁的摊主,道:那个小姐,我们还是快去城主府吧,莫要让人等急了。
唉?姑娘买一个呗!摊主大喊。
澹藴见绥安慌乱的背影,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指腹摸了摸香囊上的并蒂莲,轻轻一笑,但她的笑容来的突然,去得也快。
澹藴叹息一声,跟在绥安身后。
你死定了媛暖暖!绥安窘迫,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澹藴正跟着她,笑得很是欢乐。
这下,更难堪了,好想死啊!
就在几人走后,一个全身黑衣,头戴兜帽的人朝绥安背影看了一眼,黑衣很宽,看不清男女,但是那双眼睛就像死人一般,连转都不转一下。
但凡有人经过黑衣人身边,都纷纷捂着鼻子绕道走,黑衣人的身上,似乎有着极其恶臭的味道,连狗都绕着走,但却有不少小猫跟在其身后。
那些猫,都是野猫,没什么灵性,只凭本能寻食物,装可爱,可却没有一人看上它们。
猫的毛发凌乱又脏,都在挠着黑衣人,偶尔饿极,还用牙去咬,黑衣人抬起脚来,一脚踩碎猫头,脑浆血液顿时流出,眼珠子都被踩了出来。
黑衣人就像踩蟑螂一样,理所当然,没有任何情感流露,吓得周围猫儿一个个竖起毛发,飞奔远离。
绥安皱眉,似乎听见什么惨叫,回头看一眼,都是人来人往的人群,只是四周的空气,有股淡淡的腥味,好似在哪里嗅到过,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
怎么了?澹藴问。
没什么。绥安尴尬,走快了几步。
新都城的城主也有着一点修为,虽比不上宗门,但也好过平民百姓。
城主府里也有不少炼气期的守卫,人数较多,除了需要保护城主的安全,也得巡视城里治安。
城主是一名中年男子,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他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几人一身白衣束腰上的腰牌,一眼认出,来自宗门。
城主上前躬身问:不知来人可是斩魔宗的萧长老?
绥安侧目看了一眼澹藴,盛气凌人,想来是外人都不知斩魔宗宗主亲自驾凌来收弟子。
不是,萧长老有事,晚两天到,我们只是内门弟子,特意前来通知城主。澹藴讲话之时也是面色平平,看不出想什么,也让人不敢去猜测说的真假。
原来如此,那还请诸位府里头请,我已命下人收拾好房间,还请几位先暂住几日。
好!
城主府极大,安排三间房绰绰有余,只是凡人家不像宗门或修仙家族那般,人杰地灵,周围的灵气自然是无法进行比较。
叶婷一进屋,就面露嫌弃。
房间其实布置很雅观,一桌一椅都是极其讲究的摆放着,坐北朝南,阳光通透,几朵芳香的花朵在窗台还没凋谢,显然是精心用灵石栽培过,让房间有着持久的淡香。
虽是简陋了点,但还请诸位莫要介怀。城主一抬手,几名下人就端着糕点水果入了房,三间房都是一样的吃食,舟车劳顿,还请慢慢享用。
绥安心道,这个城主年纪虽大,却一点都没有架子,满面的笑容是相当的随和,不卑不亢,倒是给了她不错的好感。
今日又在药铺发生众多百姓争吵,想来这位城主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绥安随意选了一间房。
她见桌上的糕点无奈摸了摸还没消化的肚子,早知如此,就不该吃了澹藴那碗饺子。
本想刁难一下叶婷给妙木师姐出气,结果反而累了自己差点撑死。
绥安撇嘴,坐在床沿边上,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打坐静心,预习洗髓丹的炼制步骤时,澹藴端着两盘糕点走了进来。
她见状,脑门一根筋跳动,又迅速站起身来,问:这该不是给我的吧?
这些糕点是新都城最有名的如园客栈所制,用数十种灵植做成不同口味的糕点,你素来喜爱这些甜食,我便都拿予你。澹藴将盘子放在桌上,若是不够,便将叶婷那边的糕点也拿来。
够了,足够了。
天呐!澹藴这是真想把她喂到撑死,绥安以前也好吃,偶尔,澹藴命人带些给她,但从来不会像今日这般,恨不得把食物全塞她肚子里去。
今日我知你还未玩得尽兴,明日我们再出门逛一逛,喜欢吃什么,到时一并买了便是。
不了吧!她怕又遇上什么香囊摊主。
无妨,我也无事做。
绥安皱眉,总觉得澹藴的举动颇为怪异,可是她自己又说不上来哪里来的奇怪,问道:小姐今日为何变得如此体恤?
澹藴抿了抿唇。
体恤吗?
不是,她从来就不是体恤的人。
只是想带你好好逛逛。澹藴负手,一身艳丽的紫衣在她冷静的双目下显得森然,以后不一定有如此机会。
绥安被这人的言语弄得微微愣住,原本还尴尬的心情顿感一阵涩意,咽喉的气管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不上不下。
是了,这次出来她可是千辛万苦得了内门大比魁首才换来的,下一次又得是猴年马月才能如此自由自在逛街游耍。
绥安面挂假笑:那多谢小姐了。
她慢慢平复心情,告诫自己不要难过,若是将来有机会,就把澹藴给的养育恩情给还了,两不相欠。
澹藴颔首:糕点最好尽早吃。
绥安一烦,挥手就将糕点收入储物戒,和那两串糖葫芦躺在了一起:我留着明日当早点,小姐还是回房歇着吧!
外面的天色还早,澹藴又是渡劫期的高手,即使不休息也无大碍,绥安这是□□裸撵人走。
澹藴未曾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