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
绥安心情变得很烦躁,她下床倒了杯水喝,这才让干燥的咽喉好受了点。
且不管重生前二人的关系,澹藴是她师尊,虽未生她,却有养育之恩,她面上不承认澹藴是母亲,但心里还是将其当作亲人,否则早在重生的时候,她大可以和澹藴恩断义绝,用极端的方式离开这人。
但是她没有,心软是其一,恩情未是其二,想弄明白事情是其三,不管是何种因,她是绝不能生起任何龌龊的念头。
怎么会做这种梦!绥安重重挠了下后脑,发丝变得乱糟糟,反而多了丝凌乱的美感。
绥安闭眼,拍了拍心脏:静心静心,都怨澹藴,没事买那么多糖葫芦作甚,害得我做了个噩梦,对是噩梦。
一番自言自语后,绥安便静下许多,她转身拿起投影石头,放在额间查看,除了看见自己面色微红,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外就别无其它。
绥安羞愧地将投影石直接捏碎。
【看宿主的样子是做了春梦。】
闭嘴!绥安声音拔高,不是春梦是噩梦,你要再胡说八道,什么任务我都不会去做,咱们同归于尽,下地狱作个伴。
【宿主无需多想,人会做梦,是平常发生的一些事让宿主太过印象深刻,梦境一般都是相反的,平常心对待就行。】
绥安闻言,想起昨日之事,以澹藴的性格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尝糖葫芦,还有和澹藴相撞时,鼻尖碰了对方唇,许是那时候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子。
她深呼吸,瞧了一眼外头。
天刚亮。
她再内视一番木灵根,萎靡不振,尝试调动灵力,凝于指尖,比前两日弱了些许,如此一来,这几日的修炼又白费。
她咬牙切齿:不要被我逮到你。
也不知那人为何总抽她木灵根上的灵气,应该不会伤她,否则她早已死千万次,绥安轻轻叹气。
她瞧了一眼桌上的布偶猫。
拿起来捏了捏布偶脚。
很软,就和梦中的唇一般。
绥安猛地将布偶放在桌上,拍了拍脸蛋,甩头将杂念抛去,转身出了门。
萧长老等人已经到了府里,几人站在院子里商讨什么,绥安转头看了一眼澹藴的房门,紧闭着,似乎还在房间里。
她心底一松。
不知萧长老调查得如何了?
萧长老摇头:普通人食用草药后,均得了疫症,且传播得极为迅速,那些人我已安排在城外,命城主临时搭建了棚户区隔离,由医师照料。
疫症?绥安紧锁眉头。
是啊,全身水泡,腐烂发臭,最多熬不过七日,似中毒又非中毒,用百草丹也治不好。萧长老拿出一个竹罐,将里头的血倒在碗里,你们仔细看。
绥安觑眼。
乍一看,血液并无不妥,待碗中的血液平静下来后,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动。
绥安诧异:虫子?
萧长老点头。
这时,澹藴开门而出。
绥安回过头,不知是不是因昨晚的梦境,她第一眼,视线不自觉移到她那略苍白的唇上,微微皱起眉。
澹藴的精神恍惚,走到阳光底下,稍微嗮了会,这才转过头,看着碗中的血液,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榆木飞见几人沉默,挠了挠头,补充道:其实这个有点像巫族养的蛊,但又不太一样,巫族养蛊不会蚕食人,可这虫明显是靠食人来生长的。
绥安的目光存疑:榆木飞,你是如何知道巫族养蛊的方法?你见过?
萧长老轻声说:是我根据典籍推测的,这虫也不知是如何养入人体,又为何对修士无作用,这些我暂时还没弄清楚。
【宿主可以将血液含在嘴里,让系统检测一下。】
绥安看了一眼碗,还能看见细小的虫体蠕动,她头皮一阵发麻,汗毛竖起,心中甚是排斥。
澹藴似乎嗮够了太阳,这才动了起来,接过碗,指尖探入血液中,只需一丝微弱的灵气,里头还在蠕动的虫顿时一动不动,全死光。
这些虫无法承受修士体内的灵力,自是对修士无用。澹藴曲指弹去粘上的血液,将碗递还给萧长老,去查查这些虫的来源。
是。萧长老低头。
一旁的城主见状,来回扫视二人,总觉得眼前的紫衣女子才是领头人,几次张嘴,最后还是识趣没有多问。
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多住几日了。叶婷语气略为嫌弃。
无妨,几位想住多久都行。城主笑了笑,棚户区那边还需我照看,几位若有何事,吩咐府里的下人去办,我就先行告辞。
我与你一同前去。萧长老也跟着带人离开。
绥安的视线放在澹藴身上片刻就移开,迟疑片刻,问:我们要不要也去棚户区看看?
澹藴揉了揉眉间,摇摇头。
看她的样子,怎么感觉很累?
澹藴的修为高,哪怕几日不合眼也无妨,为何会忽然疲惫?是昨晚做了什么?
绥安很快将脑海里一系列的疑问驱逐,她何必如此关心这人,指不定是夜晚为了监视着她,过度使用神识导致的。
绥安笑道:我观小姐昨夜未曾休息好,不如我和叶婷出门逛逛,小姐便待在房里好生歇着可好?
叶婷闻言,撇了下嘴。
澹藴抬眼注视着绥安,目光中含有千言万语,可她仅是一叹:安儿许久未曾替我揉过肩,今日留下可好?
绥安并不想,她还想出门找一下腰牌,况且昨晚那奇怪的梦,还是让她心里很是在意。
【替女主揉肩,奖励气运点十。】
绥安怀疑系统故意针对她。
小的时候,绥安确实为了讨澹藴欢心,笨拙地给她揉肩,具体是记不清,只记得当时揉得手臂酸得要死,自此她就不去自讨苦吃了。
绥安看着澹藴那双疲乏的眼睛,柔柔地诉求着,她心一软,便点了点头:好。
说完,绥安又后悔了。
但转念又一想那十点气运点,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还能保命,就勉为其难还能接受。
澹藴坐在石凳上,嗮着太阳。
绥安就站在她身后,纤细的指尖轻轻捏着肩,她的视线看着前方,有些心不在焉。
指尖下的力度也很随意。
澹藴长年苦修,不像绥安吃吃喝喝,长了一身肉,虽说如今瘦了许多,但单看手指,绥安的手就要比澹藴的手指肉了点。
澹藴肩膀笔挺,穿衣很有气势,肩虽瘦但结实,每次捏下,都能感觉到其弹性。
丝丝缕缕的碧焰果香,总能无意间嗅到,这飘香又让绥安想起夜晚那场口吐芬芳的旖旎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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