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一直低着头,澹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不觉,她已经很难弄清绥安的想法,澹藴又拉着她的手,绥安并未甩开。
她紧紧了手,将彼此的双手牢牢扣住,道:安儿,颜姐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别离开我,行吗?
绥安脑海里很乱,她自己其实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做,又或者是说不愿意想,她抽手,站起身来说:师尊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还是早些歇着吧,半月后我们还得去救媛暖暖。
澹藴低头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双手,心里也跟着空了一下,绥安一走,整个房间变得压抑又沉闷,寒冷的风从门缝里灌入,变得期期艾艾。
你瞧,她根本就不喜欢你。身穿红衣的魔珠靠在门口,用戏谑般的口吻说道,倒不如把身体控制权交出来,让姐姐我代你去追小安安。
绝不可能!澹藴盯着她,你根本不是我姐姐,莫要再以我姐姐的名义自称。
魔珠顶着澹藴一模一样的脸,缓步走到近,脸上的笑容透着不怀好意:可我就是你姐姐,你在踌躇不前的时候,幻想出了我,是我代替你做了你不愿做的事,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不是吗?
澹藴没有说话,魔珠双手撑在床沿边上,发丝顺着肩膀垂下,和澹藴面对面,一模一样的脸,一个确挂满了忧愁,一个却透着坏。
澹家,你就是个胆小鬼,又无情,利用完了我就把我忘了。魔珠学着她,面露着苦涩,现在又想杀我为何你要如此待我我的好妹妹?
够了!澹藴怒急,一掌打去,却打了空,魔珠的身影渐渐消失,只有那烦人的声音还回荡在她耳旁。
我没有澹藴捂着额头,两指压着脑门跳动的青筋,我根本不想
她不想杀祁汐颜,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人是她杀的,这是她欠绥安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孽债,当时有很多事,澹藴记不清,如今看来,每次她打不过祁汐颜的时候,应该都是魔珠代替了她。
澹藴收拾好心情,她整理好衣襟起身,站在门口传音,不多久,月衣就来到了她面前。
用这个,给我打造一个和红衣女子一摸一样的面具。澹藴递给她一个魂石。
是。月衣接过后,并没有离开。
澹藴侧目:还有何事?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又和魔珠争夺身体控制权,如今的她很累,需要休养。
主子我姐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我了,我就想问问,是不是主子又派了姐姐去做什么任务?她小心翼翼问。
澹藴听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今看来,月夕其实效忠的是魔珠,虽不想承认,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澹藴创造出来的另外一个自己。
主子?
月夕,我放了你姐姐自由,此刻,我也不知她在哪,又去做了什么。
月衣瞪大眼睛:主子是不要姐姐了吗?她们两姐妹,除了留在澹藴身边就别无去处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不必多问。
可是
你若是不放心,待面具做成后,自己去寻她。澹藴将联系月夕的传音石交给她,无论能不能找得到人,你都得回来。
多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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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研究了几天画,用水试过,甚至还折了纸看看有没有夹层,绥安都未曾看透画里究竟藏了什么密码,就是张普通的宣纸,没有任何头绪。
绥安只能暂时放弃,或许待系统又恢复些资料,她才能知道如何找出这幅画的密码。
这期间,澹藴也是来过好几次,每次来都不说话,绥安明白她的意思,澹藴是怕她离开,怕她因此而有了心魔,也想要她个答案,哪怕是说句不会原谅,辈子恨她的话。
但,绥安并不恨她。
对方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又怎么能恨起来。绥安轻轻叹气,盯着手中的画又看了很久,喃喃自语问了句:不知您是否恨她?
绥安不了解祁汐颜,这个问题也是无解的,她收起画,出了房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后院那片红梅树林,这里的红梅树和画中的样,红艳如火。
这里,是澹藴最喜爱待的地方。
或许每年在此处,澹藴都在忏悔,她的忧愁和哀伤时时刻刻挂在眼上,此刻亦是如此,静静站在火色林子里,仿佛同红梅样要被燃烧殆尽。
澹藴转过身,见到绥安的瞬间,她扬起了笑容:安儿,以前你娘最喜欢的就是红梅,她说,只有后院种满了红梅,才会有回家的感觉。
家?
是了,绥安记得密码提示就是家,可见祁汐颜是有多念家,是有多想回去,个时时刻刻想念家的人,又怎么能不温柔。
绥安跟着她笑了,道:师尊可否多讲讲我娘的事?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娘更温柔的人,不过你娘可不是对谁都这么温柔,她是疾恶如仇的,但她的善也不会随便给人,她做事很有分寸澹藴谈起祁汐颜,就变得很是健谈,仿佛祁汐颜身上有数不清的优点。
师尊!绥安忽然打断她,说,我娘的死,师尊是要忏悔的,也该如此但,师尊不必对我有任何歉意,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澹藴愣住,所有的言语化作了笑。
嗯!
说出口后,绥安自己也感觉舒服了很多:媛暖暖明日就要成亲,师尊可曾布置好阵法?
自然,安儿届时和叶婷等我信号,见到信号,救走媛暖暖不可停留,直接回斩魔宗,万不可回头可知?
绥安点点头。
似乎因为没有听见绥安亲口保证,澹藴不放心又强调次:安儿,你的体质特殊,齐天放这人又是常年靠着夺取炉鼎的灵力修炼,指不定他能看穿你的体质,所以绝不能在外逗留,至少在他离开前不可以,否则,你就别参与进来。
师尊放心,安儿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轻重缓急,绝不会拖师尊后腿。
好。澹藴其实不怕绥安拖后腿,她只是怕自己护不了她。
第二日。
媛家大门口挂着红灯,到处响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绥安和叶婷就在媛家不远处的座酒楼里观看着,来的宾客算不上多有来头,斩魔宗就去了陆长青,他当然不是去喝喜酒,而是打探消息,以免送出门的人不是媛暖暖。
大概到了新娘子装扮好的时候,齐天放这才带着接亲的婚娇踏空而来,身后跟着的都是焚天门的弟子,修为都不低,名元婴,三名金丹,九名筑基期。
绥安见人来,立马精神了很多。
她看见人在门口等着,不多久,身红衣的新娘子就走出了大门,是媛父亲亲自送出来的,他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绥安暗骂声惺惺作态,真那么不舍还把自己的女儿嫁去焚天门,这不是就是要媛暖暖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