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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安伸出手,面无表情:我飞不动了,你带着我飞。如今的她,扯谎已经面不改色了。

肉眼可见的,澹藴的耳根子上的红印蹿了上去,成了一片,但如果看她的脸色,却无任何变化,她伸出手,紧紧拉着绥安一起飞行。

侧目看去,澹藴似乎很紧张,紧绷着身躯,连神情都变得很严肃,就好像遇见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绥安觉得这样的澹藴好可爱。

嗯,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澹藴原来害羞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好想好想多逗逗澹藴。

绥安想到了什么,皎洁一笑,二人的手仅仅只是拉着,倒是方便了她的指尖轻轻扣了一下澹藴掌心。

澹藴身形微微一滞,绥安见状,又扣了一下,澹藴的目光移了过来,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绥安昂起头来示威。

下一秒,绥安感觉后颈被对方勾住,整个人扑到澹藴怀里,再然后,就是唇舌全是碧焰果的香味,当她的视线定格在澹藴阖上的眼帘时,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第一次亲吻是绥安作来的。

她感觉胸腔里好不容易吸到的气都被挤了出去,当唇舌碰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唇舌时,绥安瞬间觉得体内的火灵力□□,全身热得发慌,高空的凉风也成了助燃,火烧得越来越旺。

一白一紫的身影便在空中纠缠了片刻,分开后还久久望着彼此,眼底尽是柔情蜜意。

绥安抿了抿唇,本来不算太厚的唇,此刻却异常红艳,这一动作,让唇瓣变得纤薄,澹藴见状,眼眸的目光跟着闪了一下。

安儿以后莫要打趣我。她的声音略嘶哑,澹藴可不认为自己的定力能强到确定了道侣关系后还放任对方故意挑逗自己。

绥安傻笑着点头,不打趣那就不能亲昵,怎么想也是该不断挑逗对方才是。

咦,师尊,你看那是什么?

澹藴低沉道:你叫我什么?

绥安指着天河上的手僵了僵,瞪着受惊的大眼道:唔,我习惯喊师尊了,不能喊吗?

澹藴面对这样的绥安,显得很无奈,道:自然能。其实她想彼此的称呼可以更亲昵一点。

天河上,不知为什么出现一处空洞,这个洞隐约透着金光,天河的水流进不去,看着还挺奇怪的,但此洞既然在天河上,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许多修士发现这里的异常。

澹藴眯着眼,将那金洞尽收眼底,当她看见金光上面的纹理时,愣住道:升界柱!

绥安疑惑:那柱子不是被师尊给斩断了吗?

澹藴点头,指着金光边缘不太规整的轮廓,道:是,但这个升界柱明显是刚生长出来的,你看那金边,正以极慢的速度生长着。

如此说来,升界柱在自我修复?那可就糟糕了,绥安本就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上界敌人,如果升界柱修好了,那代表上界的人有很多种方法来下界了。

澹藴凝着眉,道:自我修复的条件极其苛刻,其中一条就是天降福泽,换言之,就是世界陷入危机,救世主救世。

可是这个世界还达不到出现救世主的条件吧,怎么升界柱这时候在生长呢?绥安脑海里闪过邪修的面貌,对了,难怪邪修要毁掉魔界封印。

那帮邪修已死,封印保住了,升界柱却仍然出现了轮廓,由此说明,这个世界还会有别的事发生。澹藴语气也变得焦灼,我必须要尽快找到冰姬的另一半剑身。

既然世界必然会陷入危机,我们也急不来,反正不是还有救世主嘛。绥安表面风轻云淡,心里也是很急,她只希望系统快点开启,要是能通过系统得知一些关于冰姬的消息就再好不过了。

嗯!澹藴淡淡回应一声。

师尊,那是月衣和月夕吗?绥安指着远处一片林子,正有两个身影拉扯着。

澹藴点了点头,道:过去看看吧!既然她跟魔珠达成了协议,那月夕的事也确实该解决了,无论是留着她还是真的分道扬镳都该说清楚。

来到二人身边。

月衣和月夕果然起了争执,一个紧跟着,一个说什么不准跟。

当月衣看见了澹藴时,面露喜色:主子,我找到姐姐了,但是她说什么都不肯跟我走。

月夕在看见澹藴的一刻愣着不动,过了一会,她撇过脑袋不去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绥安来回审视着澹藴和月夕,一个面色平静,一个看着像被遗弃的小狗,她问:你们吵架了?

月夕抿着唇。

月衣却是迷茫,也问:主子和姐姐到底怎么了?有事直说不可以吗?

澹藴开口:当年我杀了你们父母,也是迫不得已,他们被我释放的魔气侵蚀,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意志力不坚定,创造出另一个意识来逃避现实。

绥安和月衣都将视线放在澹藴身上。她轻轻叹了叹气,紧握着澹藴的手。若是如此,似乎连自己也和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因果轮回,秃驴的那一套有的时候却是意外的玄乎。

但不管怎么说,她会一直站在澹藴这一边,是哭是笑亦或是绝路,她都会不离不弃。

月衣显然没有办法能像绥安那么通透,毕竟她只知道事情的一部分。她的面色很白,却难得露了笑:主子您不是在开

我没有开玩笑。

月衣不笑了,面色僵硬着,扭头看着月夕,似乎从她嘴里吐出的只言片语可以成为浮木,让她在茫茫的大海里苟延残喘。

月衣低着头,没有说话,月夕死盯着她,周围寂静无声,连一头凶兽都没有,就在月衣抬起头的一刻,她的瞳孔一缩,身体上的行动比脑子反应更快,灵力一震,一掌打向绥安!

事情来得太突然,绥安对月夕根本没有防备,腹部被正面击中,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仿佛只是一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撞了她一下,紧接着,一支金箭从她后脑飞过,割断了几根发丝,恶狠狠插/入了月夕心脏,箭的威力不减,丝毫不想放过月夕,把她拖拽出十数米远,牢牢钉在一棵树上。

澹藴面色一变:月夕!

月夕!绥安稳住身形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冷,像是被抽走了体内的温度,而她的面颊,方才还残余那支箭毫无情感地触碰,留下一道血痕。

月衣反应最慢,她转过头,见月夕被澹藴从树上解救下来,她才软绵绵地走到月夕身前,再也没了力气跪下。

澹藴把人交给了月衣,对绥安说:安儿,你照看她们,我去

她的衣袖,被月夕拽在手里,最后艰难吐出几个字:我从未背叛

绥安捂着她心口上的血迹,又取出几颗丹药,道:你别说话了!

可是,丹药递到她唇边,她却一动不动,最后垂下了手,绥安的手一直举着,试图把药塞进她嘴里,可这都是徒劳的。

耳边,传来了月衣的哭泣声。

撕心裂肺。

澹藴抿了抿唇,蹲下/身,轻轻把拽衣袖的手拿下放好,又瞧了一眼金箭的材质和上面的纹理,至少是地级的灵器,箭羽上面的纹理类似隔风的阵法,一箭射出,悄无声息。

这箭应该是冲着澹藴来的,因为她的修为高,若是箭向着她,说不定会被澹藴察觉出来其杀意,可若是对着绥安,澹藴就不一定能察觉到了。

她抬头看向远方,究竟是谁从如此遥远的距离射箭,又是谁恨她至此?

齐天放有这个实力在如此遥远的距离射箭,但金色的箭羽纹理是依靠风灵根发动的,否则飞不了如此远,若说是淮阳,但对方是废体,修为又低,可除了这两人,澹藴也暂时想不到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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