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本想留欧文共进午餐,欧文却因为下午还有一个学术会议,必须告辞。等客人们都走后,千帆在健身房里,找到了小墨。
他正在赤手空拳的和沙袋对击,不知道打了多久,吊着的几个沙袋全都被打破了,露出里面的填充物。
一字马步,双拳挥击如风,俊美的面孔是少见的狠戾,及肩的银色发丝束在脑后,两鬓垂落的几缕随着他剧烈的出拳动作带起,在阳光的折射下,飘动飞扬。
黑色紧身战斗裤,没有穿上衣,双臂线条优美而又充满力量,蜜色的肌肤上流淌着汗珠,自他结实的胸膛滚落,滑过壁垒分明的腹肌……
千帆简直不敢再看下去了,她目光移到一边,思量是否应该先命令小墨穿上上衣。
小墨击烂了最后一个沙袋,这才转过身来,大步朝千帆走来,每一步都带着雄性的威慑,充满侵略气息。
他的目光首先扫过千帆肋下的助走器上,然后定定地落在千帆脸上,熔金的眸子里一片幽暗的沉静,不见先前的激烈情绪,却更令人感到不安。
压抑,隐忍,克制……这些情绪,本不应该属于桀骜不驯的他。
千帆再次产生一种怀疑,把小墨留身边,是否太压抑他的本性了?
她眼底的怀疑之色仅仅闪过一瞬,便听见小墨说:“别想着赶我走。”
他的声音清冷决绝,一扫以往的卖萌。
表示臣服时,他驯服的犹如一只温顺的小动物,可一旦触及到逆鳞,他便会化身为凶恶的猛兽。
千帆感到,她并未完全地驯服他,但这并不会令她遗憾,相反,她竟然感到了某种庆幸。因为,失去野性的小墨,就不再是他本人。
“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千帆温和地问道。
“就刚才。”小墨眼神透着不甘和忿忿。
“那是因为你做的太过分了。”千帆毫不留情地指出,“你今天的表现,无礼放肆,冒犯了我的威严,会让别人看轻我。”
“我绝不是想冒犯你。”听千帆说的这么严重,小墨急忙解释,“我只是……”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不能忍受别的男人觊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