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她就更急了,用手去扯头,想把自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我……我头夹到你钮扣上了……帮我下……”
江祈低喘一声,把托盘摆到桌角,动手加入解头阵营,熟料越帮越忙,韩霓羽的头越缠越多,她疼的都快哭了。
听到她的呜咽声,他冷静道:“你什么都看不见,干脆不要动,我来弄。”
她听话,放下双手,瞬间打到桌角上的托盘,碗掉了出来砸在桌边上,再掉到地毯上,无声的碎成了两瓣。
“对……对不起……”韩霓羽快哭了,怎么又做错事了。
“一个碗而已。”他不在意的安慰
tang,“你不要急,我马上就好。”
他的马上好就是他当机立断,猛的将身上的衬衣解开,然后硬生生扯提那颗钮扣。
韩霓羽头得救了,吸了吸鼻子,低头快速把钮扣从头中一点点抠出来。
“还疼吗?”他喉咙低哑,眼眸却清亮得不行,她正要说什么,他的脸瞬间逼近,大手捧住她的脸颊,眸底多了几分专注,询问道:“介不介意我把病毒传染给你?”
“我……”她只模糊的出一个字,微张的唇瓣就被他堵住了……
韩霓羽全身都是麻的,大脑也处于半清醒半麻痹的状态,她感觉到他的舌尖,他的唇,他的手,好烫……蒸烤着她口腔里的温度……
咳嗽声阻断了两人的热吻,韩霓羽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仓皇的推开他,捡起地上摔坏的碗,向厨房走去。
江祈以拳捂唇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才渐渐止住,目光流连在她曼妙的背影上,纤细的腰肢,笔直的长腿,最后落在柔软的长上,略一沉吟,思考出一个结论:她在害羞,不知道怎么面对,就逃开了。
但,逃开不是他要看到的,他要看到的是回应。
韩霓羽整理好出来,江祈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正懒洋洋的靠在窗前看外面的景色,进入冬季,万木凋零,湖面上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寒冷的西北风在室外肆虐,只有几株梅花在寒风中开得正好。
江祈这时候转头看她一眼,说:“以梅花为主的古诗你会哪几首?”
古人给梅花做了很多诗,最直接想到的是韩霓羽很小的时候爷爷教的一首王安石的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江祈听后,念了两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这好象是北宋诗人林逋的《山园小梅》,这两句被赞为咏梅绝唱。”
“你会的不少。”他侧眸。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我只会这几句,是受我爷爷的影响。我记得小时候他很喜欢房里有他的一个最为得意之作,上面是他亲手画的梅花,旁边他提的诗就是《山园小梅》中的两句。不过这两句在现代人看来有点脱离社会现实,自命清高的思想。”
“可我最喜欢这两句。”
韩霓羽脱口而出:“与你的气质挺搭的,你本身的气质就挺清高孤傲的。”
他饶有兴致的转身看她:“是么?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形象?”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设计师吗?一般设计师都是这种气质,有才嘛。”韩霓羽呵呵笑了两声,连自己听着都假。
他看着窗外那株幽幽香气袭人的梅花,笑意幽长,没和她计较。
韩霓羽沉默了一会说:“那我先走了。”
他回眸看她一眼,薄唇稍抿:“嗯。”
韩霓羽说不上来此时的感觉,有一双手好象捏住的心脏,一丝窒息中夹着疼痛的感觉蔓延在心尖上,她把这归结于他那双漂亮清透的眼睛,迅速别开,快速离去。
穿戴整齐,她拉开门,室内外温差巨大,寒风刮过脸,她拉紧脖子上的围巾,快步下台阶。
想着他一个人待在身后偌大的屋子里,心中莫名冒出一些尖尖的东西,有种错觉仿佛她无情的把一个生着病,没吃没喝的小男孩孤零零扔在幽空的房子里,不禁生出阵阵的不忍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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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月票和花花,明天是端午假的第一天,貌似高速不免费哦,但应该不会影响出游的心情,祝大家玩的开心,多吃粽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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