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峄的饭局似乎越来越多了,在小寄去世后,他恢复了与以往相熟朋友的聚餐频率,常常在栗珵净下班前发微信告诉她晚上他要出去吃饭,让她不用做两人份的菜。
栗珵净对此表示理解,毕竟她和他之间没有关于小寄的任何回忆,虽然虞峄嘴上没提,但试想一下就知道,面对一个曾有过交情的朋友的堕落及死亡,痛心、失望和唏嘘都是难免的,那么他想找曾和小寄认识的朋友聊一聊也是自然的事。
虞峄也问过太太想不想随行,栗珵净婉拒了他,原因也简单,她发现自己融入不了他的朋友圈,每一回面对他的朋友,她或多或少都感觉到尴尬甚至是难堪。
她的性格如此,不想强求自己,也不会用自己的准则要求他。
虞峄不回家吃饭的几天,栗珵净一个人在家吃得很简单,甚至犯懒的时候也会在医院食堂用完晚餐,再一个人慢慢走回去。
虽然一个人回家,打开客厅灯的刹那有些寂寞,但也不是不能忍受。至于虞峄,他倒是没有忘记自己已婚的身份,彻夜未归的事也只限于上一回,之后无论和朋友们聊得多投入,十一点前他都会回家。
他也听老婆的叮嘱,尽量少喝酒,滴酒不沾的时候自己开车回来,有时候小喝了一两杯,就找柯亦载他回家。
这一天,虞峄回来后就去洗澡了,搁在沙发上的手机一直传出声音,像是紧急的催促,栗珵净按捺住好奇没有去看。
等虞峄走出来拿起手机一看,很快皱眉。
什么事?栗珵净多问一句。
虞峄没多想,告诉她就是上回在会所那个称她是漂亮姐姐的十八岁男生,他女朋友意外怀孕了,他知道后又急又怕,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来找他要主意。
栗珵净愣了一会儿,问虞峄:那你怎么回复他?
虞峄说:让他陪女朋友去医院做手术。
栗珵净听到这个答案,没说什么,当即转过身去,给自己找一点活干。
过了一会儿,虞峄放下手机走过来找老婆,近距离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很快问她:在生谁的气呢?
没生谁的气。栗珵净飞快地说,手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来回擦着本已一尘不染的流理台。
虞峄想了想后说:要是我养大的孩子,绝对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
栗珵净抬起眼眸看他,干脆把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说出来:我觉得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好平静,就像是看多了,习以为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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