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又抱了祝余一下,笑的挺坏:要臭一块儿臭!
祝余看着卫敛秋大步走过去,熟练的□□进了孤儿院,摆摆手。
他知道卫敛秋看得见。
这才回身上了车。
车没立即启动,周嘉荣下了车。
又开门,却是和祝余一起坐在了后座。
带进来一缕夜风,冷而清。
祝余往后挪了挪,整个人都贴到了窗户上,怕熏到衣冠楚楚的男人。
不好闻是真的,他偷偷拽领子嗅过了,很重的烟味。
周嘉荣:怕他?
低而冷的声音:坐好。
祝余往周大佬那头挪了几厘米,又不动了,解释:周叔叔,我那里好多人抽烟,我身上味道大。
冷气降了些,周嘉荣:回去的晚可以吗?
现在快十点半,可题还是要讲的,问的那么急,说不准是明天要交的作业。
祝余:没问题,家里没人,佣人也回家了,三天不回去也不会被发现。
于生从后视镜瞄一样,少年乖巧的坐在那里,说话间还带着笑意,像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对。
这位祝家小少爷,挺可怜的。
正自腹诽,后座传来淡而简洁的声音:去润园。
于生:去润园?
停顿三秒,没有得到否定的答案,果断道:好的老板。
那是老板的私人住所,从不带外人进去,包括最得老板看重的周铭少爷。
润园?
祝余坐直了。
原著中提过这个地方,长大后的周铭知道周大佬要移居海外,找过来想请人留下都被挡在外面没进去。
这是大佬的禁区。
他能进去?
少年像个受惊的兔子。
周嘉荣解释:我的住所,太晚了,外面合适的地方少,不是要讲题?
祝余:
他的意思是现在回家也不晚,不过和大佬呆久一些,对方休息的就会越好。
深夜来捞他
祝影帝斤斤计较一番,回答:嗯,那就麻烦周叔叔了。
于生:
深夜讲题?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下车前,周嘉荣对于生道:辛苦了,回去休息,明天放你一天假抽空去一趟晋家,东西后天给我。
于生:!好的老板!
内心,下次接送祝小少爷还找我,后半夜都没问题。
天知道一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特助,有一天完整的假期有多不容易。
旁观的祝余更不好意思了。
让于生回家,那大佬一会儿是要亲自送他回去?不大好吧,回头约个车。
电梯停在六十八层,一梯一户,三百平大平层。
走简洁风,入目冷寂。
祝余站在玄关处打量,感觉这里比外面秋风呼啸还冷。
背后一轻,是周嘉荣拎了他书包一下:去洗澡。
小耗子一样偷偷闻衣服,大概很难受。
祝余:!
倒没想歪的,原著提过,大佬不婚不恋,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
就觉得对方还挺雷厉风行。
可进度是不是有些快,做抱枕他没问题,但大佬未免有点过于唯我独尊,合同都不签的吗?
少年眼皮薄白,大抵被熏的不舒服还揉过,大而浮着水汽的眼,眼周还浮一层淡绯,惊讶也不难看,倒有几分让人心生怜意的楚楚之感。
周嘉荣扫一眼祝余的书包:上学要用的东西都带了?
话题转的太快,祝余聪明的脑袋罕见没跟上,下意识颔首。
他之前没想好让周嘉荣讲什么题,所以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拎包去学校都没问题。
看着灵动,有时候又呆呼呼,难怪被人欺负。
手指动了动,周嘉荣抑住了想揉一揉少年脑袋的想法:祝家没人,放你回去我不放心,讲完题太晚,在这里休息一宿,明天有司机送你去上学。
不是不放心,大概是恼怒,为祝家的别人也就算了,祝晓申真是枉为人父!
闹明白了,祝余也就不紧张了。
洗澡了之后,穿的是周嘉荣找来的衣服,他一米八的身高,但周嘉荣更高,属于成年人的肩膀也更宽厚,衣服穿起来难免大。
照镜子,一米八的少年直接嫩回了初中。
感觉挺新鲜,祝余将脏衣服放到洗衣机,然后去听大佬讲课。
他知道周嘉荣大学时主攻数学,兼修金融,所以找了三道数学大题。
这几道大题都空着,不是不会,步骤太过繁复,也不是作业的部分,本来是准备找一个空闲时间好好琢磨,做知识总结。
周嘉荣讲题很有条理,祝余也聪明,做题很顺利。
最后一道大题讲完,祝余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顺带撸一把滑下来的袖子,完全拼命三郎的架势。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是周嘉荣的。
拿起来看一眼,他去开门,拎着宵夜进来,放到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了,看客厅里写作业的少年。
又一次冒出的念头:又乖又聪明,祝晓申真是眼瞎。
看了几眼,周嘉荣打开于生传过来的视频:夜店门口,少年一手拉着同伴,飞起一脚将高胖的男人踹出去。
踹人的姿势挺利落,会打架?
周嘉荣:
会打架,在学校被欺负还安安静静不惹事,还是乖。
祝余做完最后一道大题,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周嘉荣不见了。
咚、咚、咚三声。
他顺着声音来源,看到周大佬在招手:过来。
祝余原本是不饿的,但夜宵看着挺可口。
要不尝一尝?
他麻利的解包装,将所有东西堆在周嘉荣的面前,又搬了椅子挨过去:谢谢周叔叔,正好饿了。
周嘉荣阻止祝余再拆一双筷子:都是你的。
他没胃口。
祝余:就尝一点儿。
他什么都知道,包括周嘉荣胃口不佳,能哄人吃一点是一点,算是微末的报答。
毕竟如果不是周嘉荣,作为一个未成年,他得让祝家的人来接。
那场景还是算了。
周嘉荣到底接了筷子。
放小孩儿一个人吃,大概会不自在。
只是难免有几分恍惚,客厅散落的书本,穿着自己衣服的少年,还有午夜在吃东西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