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即便对周嘉荣有些怵,还是进来了。
打到中途,忽然听到周嘉荣问:会做饭吗?
柳寒苼:周大哥,你问我?
周嘉荣头都未抬,随意道:偶尔看电视剧,好像有你做饭的镜头,好奇。
当然,他一张脸毫无表情,看上去可不像会好奇的样子。
柳寒苼想不起自己哪部剧有做饭的镜头。
好像是没有吧。
不过却没有纠正周嘉荣话的肥胆,只道:不太会。
这干巴巴的答案,原本不指望周嘉荣回个什么,没想到却听对方略有些亲近和理解的:听说你工作很忙,做饭的事,确实没必要亲自动手。
柳寒苼受宠若惊:周大哥说的对,是挺忙
他收回最开始对周嘉荣的腹诽,这位明明只是面冷心热,之前感受到的不喜,一定是错觉。
祝余这里,哄了小浩好一会儿,才将对方哄睡。
小浩用的卫敛秋的手机,听说卫敛秋要给祝余打电话,非得要也和祝余哥哥说两句。
卫敛秋解释完,又道:钱收到了吗?
他把欠祝余的钱,剩下的那部分一口气打了过去,因为数目很大,所以特地问一句,不要出什么纰漏。
明面上的原因是这个,其实还有想听听祝余声音的意思,祝余把房子给他住,自己回家去,不知最近过的怎么样。
当初说是和家里闹矛盾,现在和好了吗。
祝余说没事,挺好,又挺不满:我又没追着你要,至于这么着急还钱
卫敛秋听的直乐:最近有个好心人给院里捐了一笔钱,很大一笔,两百万呢,小浩的医药费院里就给出了,你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祝余没好气:随便你。
天冷月稀,路边积雪在路灯下闪着无数细星。
卫敛秋舒口气,小浩做手术的钱解决,他腰背都感觉松快了,带着些许笑意:余儿,我我觉得你是个我世界里的BUG。
他从来都叫祝余的全名,第一次叫更亲近一些的,自然而然的出口了,觉得挺美。
祝余听的心头一跳,他还真是个BUG来着,就问:怎么这么说?
卫敛秋从孤儿院出来,正准备去祝余的小房子里,这些日子有了个单独的落脚地,不论多晚他都要去睡一觉。
拥有自己一方世界的感觉,实在是太不一样。
心气儿都足了,从来不坦露的心声在月光和雪色下,好像也不那么难说出口:就觉得你出现了,日子好像一天比一天好,高兴。
不止是好,可再往深里说,卫敛秋没法形容这种感觉。
祝余笑,笃定道:以后会越来越好。
两个人又胡七乱八的聊了几句,又约好了下周五一起打球,才挂了电话。
好像真让祝余说着了似的,卫敛秋挂了电话,紧跟着进来新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他以前孤儿院的一个大哥林追,也不过二十来岁,当初卫敛秋还小的时候,没少受人的照顾。
孤儿院的孤儿是流动的,有被收养的,有长大后自力更生的,也有一直没有自我生存能力,需要继续养着或者长大后转入其他福利机构的。
像小浩,要是不做手术,就需要一直在福利机构养着,卫敛秋,如果不是念书好,十六岁就要脱离孤儿院自力更生。
不过从十六岁之后,卫敛秋再没有拿过孤儿院一分补助,而且还往回贴补了不少。
至于林追,不喜欢念书但脑子活,十五岁就离开孤儿院去外面谋生,听说混的还不错,当初小浩的住院手术,从别人那儿听说了之后将卫敛秋臭骂一顿。
骂卫敛秋自不量力揽烂活。
骂完了,将自己积蓄的一大半全寄了过来,而且不准卫敛秋写欠条。
林追现在打电话,是工作的酒店需要跑腿小弟。
这活儿晚上去上班就可以,轻松而且工资还高,又不影响念书,要不是林追混成了小组长,这活轮不到他指派。
他知道卫敛秋缺钱,就直接打电话了。
卫敛秋答应下来。
结束通话,看着刚刚给祝余打过的那通电话,脚步轻快的往祝余的小房子那里走。
祝余这里,打完电话笑意还挂在脸上。
他笑起来很好看,秋水一样清亮的眼,眼尾会微弯起来,唇瓣有点花瓣唇的意思,线条精致轮廓饱满,同样弯起来,很柔和。
晋胜池拿着饮料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祝余。
心头忽的跳了一下,有些羡慕给祝余打电话的那个人,祝余的朋友就那么几个,是卫敛秋还是樊守端?
微妙的酸意升起,但在祝余面前碰了无数钉子,他的脾气不自觉收敛了很多,将果汁递过去:明天有时间吗,还是下周?
问的是吃饭的事,眉眼竭力淡定,只递过来饮料的手固执的举着。
祝余从不轻易许诺,但答应的事就会办到。
接过饮料:下周吧。
今天玩这么一场,明天得好好歇着,还有作业要写。
他也的确渴了,顺手一拧饮料瓶盖,发现是拧开的,看一眼晋胜池,对方眉梢嘚瑟的一挑:蜜桃味儿太腻,你将就喝吧。
话说出口,晋胜池又有些懊恼,看祝余没有不高兴,才放下心。
其实饮料是他特意挑的,就在学校,无意间看到祝余吃剩的小蛋糕是水蜜桃味的,口味这东西,应该不会轻易变吧。
祝余:谢谢。
祝余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时候散场,反正他禁不住打哈欠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
正和晋川聊天的大佬,明明是侧对着他,却好像有雷达一样,立即看过来,对晋川说了几句话,就拎着他回家了。
回到家一点多。
周嘉荣喝了酒,祝余没驾照,车是会所的工作人员开回来的。
祝余在车上已经睡的迷迷糊糊,被周嘉荣捧着脸叫醒的时候,眼睁开一瞬又闭着,拽着他的袖子就跟下来了。
迷迷瞪瞪中,好像差点踩到地下停车场什么障碍,后来拽着袖口的手似乎被攥住了,稳当多了,就放心的打瞌睡。
不知什么时候,他被放在了床上。
努力睁开眼,是大佬放大的俊脸,似乎是在叫他:余余,洗澡再睡。
祝余在床上拱了拱,脑袋埋进被子不看他。
困死了。
周嘉荣看着床上耍赖的这只,站了好一会儿。
太像小动物了,要是有个洞,是不是直接刨开就钻进去了。
一时又想,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喝醉酒和困倦应该差不多,在外面碰了那么多人,衣服早不干净
裤子好脱,可衣服是套头的,一动就像个大虫子一样拱来拱去,还难受的直哼哼。
周嘉荣最后放弃,用被子将人裹起来。
今天是太晚了,不过明天早上要和这瞌睡虫讲好,以后从外面回来,一定要洗澡换衣服才可以上床睡觉。
他回卧室,准备洗澡换衣服。
脱.衣服之前,站在镜子前多看了几眼,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红色
上次穿红色,好像还是小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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