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咳了一下。
收拾了餐桌,又去照镜子,镜子里的男人也看他,绝对不是什么亲和的面相。
可是那小崽子,哪来的胆子?
默默的想,要是再皮,那把戒尺就该收回来,重新启用。
接下来的两天,祝余将表现表现发挥到了极致。
小到在大佬做菜的时候给人系围裙,大到人在阳台小花房看书的时候端茶倒水,像上足了发条的小青蛙,哪里有事就在哪里出现。
照顾人的活儿,他前世现实生活中就很会,又结合演过的戏里面当小太监的经验,将无微不至发挥到了极致。
连最不喜欢做的剥虾的活,也干的热火朝天。
每次做完一件事,都要巴巴的凑上去,问一句怎么样?
周一,周嘉荣要上班。
祝余早早起来,用不太好也不太坏的技术,摊了两个煎饼。
火候不太好掌握,手忙脚乱中手指烫了一个红印子,冷水冲的及时,没起泡,但烫伤的那里总觉得里头塞了块炭,火烧火燎的疼。
他硬的时候骨头断了也咬着牙挺,装可怜起来也不含混,等大佬吃过早餐了,颠颠给人递外套,细白的手指在黑色西装上一搭,明晃晃。
伤都伤了,不用白不用。
更明晃晃的,是手指上黄豆大小的红印子。
微微肿,做作的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就之前打板子涂的那个,油亮油亮,绝对不会被忽视。
周嘉荣接过西装,一只手攥住少年的手腕。
他五官深邃,眉骨高鼻梁挺,现下眉宇压低,原本长年累月居于上位的气场,此刻更是沉凝难抗:手怎么了?
疼是真的,但不至于疼到不能忍受。
然而奇异的是,在被这样慎重的盯视的时候,祝余居然真的生出一种久违的,似乎只在剧本里领略过的委屈。
鼻梁酸了一下,扁扁嘴:烫了一下疼。
还记得自己原本的目的,补充:也不是特别疼,周叔叔,煎饼好吃吗?我这辈子第一次做,还行吧?
第一次总是很庄重,就拿出来用用,反正也不算撒谎。
上一次摊煎饼,那是上辈子的事。
周嘉荣捕捉到了少年眼底一闪而逝的灵动。
撒谎,不老实!
苦肉计都用上了
十分钟后,
祝余被烫伤的地方,洗干净后涂抹了正经的烫伤膏,然后还敷了包着冰袋的毛巾。
在这一过程中,他只需要跟在大佬后面转悠,指头都没动一根。
舒服多了。
更意想不到的是,一直沉着脸忙活的大佬,将他安置好了以后,只道:剧组,你想去就去吧。
祝余怀疑自己听错了:周叔叔,你答应我了?
周嘉荣:当然,你都这么表现了,再不答应,下一次是不是要断手断脚?
祝余觉得这话听着不对。
如果他有平常一半的心眼,此刻就知道不能太嘚瑟,但忙活了好几天,终于得到周嘉荣的一个应允,脚底下像踩了棉花一样。
随口说了句:怎么会,我这不是不小心嘛。就自个儿高兴去了。
看着小崽子捧着烫坏的爪子神采飞扬,周嘉荣面色愈发沉。
为了达到目的伤害自己,好得很!
等祝余高兴劲儿稍稍缓和了一些,波澜不惊的道:你的事解决了,我们聊聊其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睡一觉好多了,补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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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金屋藏娇
聊聊其他的?
这话听着可耳熟。
祝余心说,每次好像一到这时候,和他聊的不是大佬,而是大佬的那把戒尺。
哪怕现在那戒尺归他了,可心里总应着事儿。
举着包了一圈儿毛巾的爪子,往远处挪了挪:周叔叔,你上班要迟到了。
西装扔在一边,周嘉荣只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居家又不是特别的居家,愈发显的从容深沉。
其实心里满不是这么回事。
原本是想直接问眼前这小崽子,是不是故意拿伤口摆布他,要糊弄的他心软。
心里又气,这是什么混账法子,拿伤害自己博同情,是正经路数?
可眼见人往后一缩,警惕打量他的模样,显见是之前被自己收拾怕了,周嘉荣原本硬挺着的,打算毫不留情的心境,竟由不得自己,也狠不下手。
转念一想,他过去不容易,到现在也还怕冷、怕饿、怕后头没有去处,出门必定将自己包成个粽子,饭点之前必然已经候在餐厅。
偏偏骨头还硬,之前离开祝家倒很坚决,想的养活自己的法子不是低头认错,而是拍戏去赚钱。
就这么着,成绩居然还进步了。
这么点大的人,能将自己照顾的妥妥当当,很多成年人都比不上。
现在只是想遵守承诺去剧组,有什么错?
祝余见周嘉荣看着自己不说话,有点儿气虚:周叔叔,你怎么了?
要打要罚倒是快着点。
琢磨着最近也没做什么坏事,也就看小花房那个花好看,扒拉了两下,结果花骨朵吧嗒自己掉了,那不能算吧?
能狡辩的他就狡辩,要真要上家法了,就哭两嗓子,反正现在小着呢。
马上就进剧组,挨打了不方便。
正乱七八糟的琢磨,就见周嘉荣伸手,这一次不是强势的攥住他手腕,而是握住了掌心。
周嘉荣:过来,跑那么远,我能吃了你?
他说软话的时候,其实也不太能看出软来,表情没多大变化,顶多眼底带着很淡的,柔软的东西。
可谁敢对着这么一个强势冷厉的人,从人眼睛里琢磨温柔不温柔。
以前是真没人敢。
不过现在,多了一个祝余。
考量一样的瞄周嘉荣的神情,然后就乖乖顺着他牵着自己的力道,又挪回去了。
两个人挨的其实不算太近,空间大,沙发也大,不至于没地方下脚。
只由于都是大长腿,膝盖难免碰到一起。
谁也没意识到要避开,在一块儿习惯了,倒延伸出一种难言的亲密,自然而然的,连突兀都算不上,也没人计较和不自在。
周嘉荣将祝余手上的毛巾揭开,又去了冰袋,碰一碰他的手指,冰凉凉:好了,再敷对身体不好。
祝余:哦。
他这会儿可比昨天晚上在书房的时候安静的多,浓黑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一呼扇一呼扇,眼睛黑白分明,透着无比的乖巧。
新换的白色家居服,只领口和袖口圈着金色的纹路,矜贵又漂亮。
是该被好好保护起来,一点尘埃都不沾染的干净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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