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看看手中的袋子,又看看他,最后在他旁边坐下,两人都不说话,只有手一直相握。
他是眼睁睁看着石原莞尔这个难得的战略家,从万人推崇到被全体排挤成预备役混入边缘地带的。他自己主张不扩大战争的意图还得小心掩饰从中保全。从九月得知日本想打美国,就觉得这
毫无胜算,简直是在发疯——自此,他心中作为陆军所信奉的美梦全成泡影。
不止他,整个军部三五九等的参谋皆频繁关注这件事,到底对美开不开战,什么时候开战,开战了又怎么打?士兵对美军的印象只停留在好莱坞和冰淇淋,军国幕僚不同,忧心忡忡的主旋律盖过一切,时局如重重迷雾让人执着着想要一探究竟。
因为赌局实在太大了。
在这种白色恐怖般人心惶惶的气氛下,新年还是如约而至。
寒风瑟瑟的大清晨,藤原桥便同松本雅彦一伙人去到新公园的神社参拜。常安睡了顿懒觉。起床时他已神奇气爽地坐在书房看报纸。她放回自己看过的书,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要走去洗脸,被他使坏绊了跤,自然跌进他怀里。她的长发扫到报纸,白纸黑字便落了地。温凉的唇瓣吻过她光洁的额头,常安努力趿住要掉不掉的拖鞋,他伸手帮她往里托紧。
她咳了咳干燥的嗓,随后说:“我今天必须见余笙,她后天就要去美国了。”十分温软。
藤原桥觉得自己怀中的人愈发像孩子:“把她约出来吧,我陪你去见她。”他似长了一双笑眼,喜上眉梢般让人心头雀跃。
常安看了他半晌,也笑了。
余笙约她在租界的华懋饭店见面。常安的新年见面礼是一只巴掌大的水晶熊,此外是一件带兜帽的皮粉大衣,便是几天前要送却被藤原桥拦住的那包裹。余笙竟直接给了她一本旧圣经,兀自摩挲着那水晶熊,又看看了大衣:“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些?”也许真是人逢新年,她瞧着还挺开心:“……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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