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郑秘书,同样是秘书,你每天c,ao心的东西怎么跟人家郝秘书差那么多?”翟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活动方法是左手握右拳“嘎嘣”一声,再右手握左拳“嘎嘣”一声。
见识过翟辰拎着遮阳伞横扫千军的郑秘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各司其职,怎么了?”
“没怎么,”翟辰单手cha进裤兜里,在郑秘书惊恐的目光中重新掏出了手机,“你紧张什么?”
郝秘书丝毫不理会同僚的求助目光,收起签好字的文件直接转身出去。郑秘书也赶紧跟着跑了。
翟辰撇嘴,走到高雨笙桌前,单指敲敲桌子。
“怎么了?”高总抬头看他。
“我,星星哥哥,给我耳机。”翟恶霸摆出收保护费的嘴脸。比对邮件里那些动辄要几十万上百万的家伙,他只要一副耳机真的是很朴素了。
高雨笙眨眨眼,从抽屉里拿出一副耳机给他。
刚刚离开的郑秘书突然探头进来:“翟保镖,我还是要说,你打游戏能不能戴个……耳机?”
这边,翟保镖已经把总裁给的耳机戴上了一只,眉梢微挑,那边郑秘书迅速缩头关门,假装无事发生。
“你这个秘书,跟别人风格不大一样啊。”翟辰忍不住说了一句。据他观察,标点地图整个公司的人,基本都保持高雨笙“少说话多做事”的风格,只有这个郑经格格不入。
“根据管理学理论,公司气氛太严肃会给员工造成心理压力,所以需要雇佣一个调节气氛的人。”高雨笙解释了一句。
郑经主要负责高雨笙的私事,买个东西、订个酒店之类的,还有一些郝秘书不管的ji零狗碎。他几乎跟公司里每个人都混得熟,高雨笙太凶的时候调节气氛,同时让大家认为自己有向总裁告状的渠道。
“……”
翟辰在公司前台找到正跟前台小妹聊天的郑经,圈着他的脖子将人拽出来:“郑秘书,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郑经警惕地看着他。
“你什么学历?”
“美国g大本科。”郑秘书说起自己的学校,忍不住挺起了胸膛。
翟辰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你当初不如读我们学校。不耽误胜任这个岗位,还能学一门技术。”
“翟保镖,你这就过分了。”郑经不高兴道。
“叮咚!”门铃声响起,玻璃门外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戴银边眼镜的斯文男士。
“您好,有什么事?”前台开口询问。
“我想见见你们ceo高雨笙。”男人彬彬有礼,看起来是个体面人。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把人放进来,热情地接待。
“没有,麻烦将这个转交给他。”男人递过来一张折叠式的小卡片,打开,里面只写着六个字:
天赐,哥哥来了。
第40章洋娃娃(9)
翟辰看了一眼立时合上,没有给郑秘书瞧见总裁小名的机会,笑着看向这位斯文男士:“先生怎么称呼,我好跟总裁说一声。”
“我姓白,叫白睿,是一名律师。”男人很是坦然。
“等着。”翟辰捏起那张卡片,转身离开前台。
郑秘书追上来,小声问:“他是谁呀?”
“来认亲的。”翟辰晃晃手里的卡片,在郑秘书试图伸手拿的时候快速躲开。
“这人胆儿够肥的啊,”作为公司内除了两位当事人之外,唯一知道星星哥哥是谁的郑秘书,惊讶地回头又看看那位等在前台的白先生,“他哪里来的信心?”
那些个骗子,都只敢发个邮件、打个电话什么的,这人竟然敢直接找来,还好死不死让翟辰直接撞上。李鬼遇见李逵,下场可想而知。
“大概是,抗揍吧。”翟辰摸摸下巴。
“……”
高雨笙刚忙完一阵子,起来倒水喝。从壁橱里拿出一盒干薄荷叶,放两片冲泡。干瘪的薄荷叶在清透的水中逐渐舒展,青是青白是白,让人心情愉悦。
“有个自称哥哥的人在门口,要见你。”翟辰走进来,把卡片递给他。
“嗯?”高雨笙接过来瞧了一眼,“你怎么没把他……”话说一半,眼中的笑意骤然消失。
“你这小名,还跟别人透露过吗?”翟辰见他脸色不对,收起了调笑。
“叫他进来,看看他说什么。”高雨笙眸色冰冷地抿了一口薄荷水。
这位白律师似乎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步履沉稳,神色泰然。翟辰看得好笑,把人带进办公室,发现高雨笙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不复方才的凶光四s,he,此刻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喝水的人,周身弥漫着温和平静的气息。
“坐吧。”翟辰拽了个凳子过来扔到沙发对面,自己坐到高雨笙身边,用规划的目光审视对面的律师先生,决定一会儿从哪里打起。
“你写这个是什么意思?”高雨笙将卡片摊开摆在桌上。
白睿看了一眼坐在高雨笙身边的翟辰,欲言又止。
“我是保镖,一步也不能离开的,您二位随便聊,不用管我。”翟辰没骨头似的窝进沙发里,单手搭在高雨笙身后的靠背上,这大概是市面上最嚣张的保镖了。
“我就是你要找的星星哥哥。”白睿深吸一口气,直接说了出来。
“噗……”翟辰忍不住喷笑出声,赶紧捂住嘴表示抱歉,请白先生继续。刚才他还想着,也许万一是高雨笙流落在外的哪个亲哥哥,好嘛,真的是来冒充他的。
“我看你,不大像。”高雨笙端起玻璃杯,面色冷淡地喝了一口薄荷水。
“你还在喝薄荷水,”白睿仿佛没听到这句质疑,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取下眼镜擦了擦,似乎为了遮掩眼中的泪光,“山里人都喝泉水、井水,没有咖啡茶叶,只能采一把薄荷扔进去,消暑解渴。你小时候,很喜欢喝的。”
翟辰一愣,他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从他见到高雨笙开始,这家伙就没怎么喝过咖啡、茶水,平时喝的都是薄荷水。
山里的确有很多薄荷,村里人时常拿来当药材用,下火止痒的。翟辰有一回跟隔壁二狗拍卡片,赢了个漂亮的玻璃瓶子,就学着村头麻子爷往瓶子里装薄荷叶冲水。
冲的是凉水,泡不出什么滋味,哄天赐玩的。他竟惦记了这么多年吗?
高雨笙没有接茬,垂目看着卡片上的“天赐”二字:“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我是个孤儿,父母都不在了,警察送我回去没找到人,就又回了福利院。”白睿不愧是做律师的,说话头头是道,语速快且稳,将人不自觉地带入到自己的语境里。
“咱们山下那个镇子,叫南碑镇,因为镇上有个南朝时候立的石碑。村子叫坡上村,因为在陡坡上面。”
这些东西都是可查的,倒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人竟然能说出小时候的一些细节。
“你记不记得咱们养的ji?”白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眼中满是温柔。他长得还算英俊,常年做律师打扮得比较严肃刻板,突然笑起来仿佛铁板上开花,好看是好看,就是浮于表面有些不真实。
翟辰听着听着就走了神。
那时候,翟辰跟着的那户人家,不像高雨笙那个驼背养父那么变态,是一对比较朴素老实的夫妻,比较勤劳。春天的时候赶集买来一筐小ji,用软篱笆圈在院子里,让翟辰看顾。
毛茸茸的小黄ji很是有趣,挤成一堆“啾啾啾”叫个不停,充满了活力。翟辰没见过这么稀奇的东西,立时叫了小天赐来一起看。
天赐也没见过这个,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想摸摸小ji仔。那小ji突然回头要啄他,吓得他立时缩回了手。
“不咬人的。”翟辰抓起一只小ji塞到天赐手里。
小天赐被吓了一跳,但哥哥给的东西又怕摔坏了,就坚持着没有扔。发现它真的不咬人之后,又高兴起来:“小jiji,我是天赐,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长大了,就会变成大jiji。”翟辰坐在地上,拿着沾了颜料的小树枝给小ji屁股上画圈,这是那便宜爹妈去地里之前交代他的,画上标志防丢。
“变成大jiji做什么?”天赐捧着小ji给哥哥画圈。
“吃啊,等它们长大了,就宰了烤着吃。”翟辰信誓旦旦地说。
“可是,家里的ji是不能随便吃的。”天赐低头看着嫩黄的小ji,很是难过。驼背家里也有几只ji,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杀一只,平时要么拿去卖,要么拿去走亲戚了。
这个道理翟辰当然知道,家里的ji都是有数的,丢一只就要挨打:“小ji丢了不要紧,咱俩偷偷养两只。”
天赐眼睛一亮。
两个小朋友各揣着一只小ji,跑到他俩经常玩耍的林子里,用树杈做了个篱笆,铺些干草把小ji放进去。
“快点长大吧,长大我们就有烤ji吃了。”小天赐扒着篱笆吸口水。
结果第二天,两只小ji就被野猫叼走了。养ji不成丢了ji的翟辰,因为隔壁二狗告状挨了一巴掌。
“哥哥……”小天赐看着他被打红的胳膊,眼里泛起水光。
“没事,”翟辰搓搓胳膊,指着二狗家站在房顶上趾高气昂的大公ji,“回头咱们偷一只现成的。”
房顶上的大公ji似有所感,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来,扑楞着翅膀冲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小孩喔喔叫。
“哥哥,等我回家,请你吃炸ji。炸ji店里的炸ji可好吃……”话没说完,就被翟辰捂住了嘴巴。
扛着锄头的驼背慢吞吞路过:“娃子,回家。”
“驼背叔,叫他跟我再玩会儿,我带他吃饭。”翟辰抱着天赐站起来,不肯还给驼背。
“那你们玩吧。”驼背瞥了一眼,慢吞吞回家去。
拍拍怀里紧绷的小身体,翟辰想把他放下来,却不料被他抱得更紧。
“哥哥,等我自己有家了,就养两只ji,只给你吃。”天赐在他耳边小声说。小小的孩子,知道不能说“回家”,被驼背听到就要挨打。只能换了个说话,宛如清朝时候躲避文字狱的可怜秀才。
“行,那说好了,等出去了请我吃炸ji。”
……
“我看到电视上的消息就来找你了。之前看到你的节目,我其实有点怀疑的,但又不敢相信。毕竟你以前不叫雨笙……我这些年一直在惦记你。”白睿那连珠炮一样喋喋不休的声音,把翟辰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比起这个假哥哥,自己好像很不称职的样子。看到这张脸也没想起是天赐,能认出来完全靠的直觉,跟野兽似的,简直不是人。
“我很高兴,”高雨笙抬眼看向白睿,身体却往后靠,直接靠在了翟辰的胳膊上,“谢谢你还记得我。”
翟辰觉得这姿势有点太不商务了,试图把胳膊抽回来,便捏了捏高总的后颈r_ou_。
“留个名片吧,”高雨笙面不改色地任由某人捏他,就是不肯挪动,“今天太忙,改日请你吃饭。”
白睿对他的冷淡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
“问完了,可以揍了吗?”翟辰小声问高雨笙。
高雨笙没理他,继续压着他的手臂。
白睿以为他说“可以走了吗”,忙说有事的话先去忙,不着急叙旧。高雨笙也就顺水推舟的送客了。
等人走后,高雨笙把名片交给郑秘书:“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个人。”
名片上写着的,是一家颇为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很容易查。既然让郑秘书打听,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求证白睿的律师身份。郑秘书心领神会地去了,留下屋里相顾无言的两人。
高雨笙瞪着他,不说话。
“呃,那什么,我不知道那个镇叫什么。不过我知道那个村叫簸上村,因为山像簸箕,这是村头的麻子爷说的。”觉得高雨笙眼神不大对,翟辰赶紧积极证明自己的真品身份。
高雨笙哼了一声,抓住他被压麻了的那只手,直接拖着出了办公室。
“哎哎!”翟辰没吸氧,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单手拎起包甩到肩上,“上哪儿去?”
标点公司里的人都在低头忙碌,等两人出了公司大门,那些埋进土里的笋尖脑袋纷纷从隔板后冒了出来。
“我没看错吧?刚才boss拉着小保镖的手出去的?”
“没有吧,是手腕啦。”
“手腕也不正常好吗?我说什么来着,那个保镖长得细皮嫩r_ou_,还没高总壮士,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保镖。”
完全不知道公司里已经开始传起自己绯闻的翟辰,被高雨笙一路拉着下了楼,拐去了公司大楼旁边的炸ji店。
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店里没多少人。高雨笙点了一桌子的各色炸ji,递给翟辰一只ji腿,自己也拿起一只,沉默地吃了起来。
“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翟辰拿着炸ji哭笑不得。
高雨笙不说话,恶狠狠地撕扯着肌r_ou_。
翟辰终于察觉出这孩子有点不正常,拦住他捏着ji腿的手:“你这是吃ji呢,还是寻仇呢?”
“那个人说的那些话,是我跟高家人说过的。”高雨笙指尖发白,捏断了手里炸酥的ji骨头。
第41章洋娃娃(10)
妈妈不在之后,他像魔障了一样,天天念叨着要找星星哥哥。
“他们以为我不记得了,以为我那时候得了自闭症不记得说过了什么。”高雨笙像是气极了,说话声音都有些哑。明知道星星哥哥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些人竟然敢,竟然敢!
“你得过自闭症?”翟辰听到了重点。叶阿姨死的时候,高雨笙八岁,那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懂了“死”是什么意思。如果家里没有人安慰他,还冷冰冰的不盼着他好,出现ji,ng神上的问题是很容易的。
高雨笙回过神来,扔了手中的碎骨,拿起一张纸巾慢慢擦手:“没有,我只是不想说话。”
“……”翟辰无言以对的同时也舒了口气,没有出问题就好。想想高雨笙平时不爱理人的样子,要是小时候就这样寡言少语、刻板无趣,还真有点像自闭。
如果高家人认为他ji,ng神出过问题,现在找人冒充星星哥哥是什么意思?对好不容易康复的人来说,这个执念就像是唤醒催眠的口令,一个不慎很可能导致他再次崩溃。
翟辰都能想到这事被拆穿以后,背后的那位高家人会说什么,“我都是为了雨笙”“看他找的辛苦,想哄他开心”。
这是什么人家啊!
翟辰咬了一口脆皮ji翅,发现很好吃,拿了一块递到发呆的高雨笙嘴边:“乖不想了,多大点事,哥给你出气,嗯?”
高雨笙抬眼看他,被那一句“乖”给震蒙了,自己都多大了,这人哄他的话竟然一个字都不带变的。刚张嘴要说话,就被那ji翅给塞住了。
成功投喂,翟辰美滋滋地擦了一下手,点开手机给方初阳打电话。五金街扛把子辰哥,说了要替兄弟出气,那是一秒都不会耽搁的。
“喂,他大舅,求你个事。”翟辰摆出有事相求的好弟弟嘴脸。
“有屁快放。”
“有个叫白睿的,在高新区博睿律师事务所工作,你帮我查查这个人是不是孤儿,以前在哪个孤儿院,有没有犯罪前科……”翟辰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还没说完,就被方大舅的一声“滚”给打断了。
“因为你,我都快忙死了,还叫我违规给你查人口信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方初阳仿佛吃了枪药,每句话都要把人怼上天。
“哎,你这锅甩得可真有水准,关我鸟事?”翟辰被他吵出了火气。为了支持人民警察的工作,他可是兢兢业业地带孩子,尽可能不给方初阳找麻烦了。现在连他自己都住到高雨笙家里,根本碍不着方初阳的事,怎么还能怪到他头上?
“儿童失踪的案子,又让市刑警队协助了!”方初阳暴躁不已,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辖区派出所管的,跨省办案他们也是有能力的,偏偏因为网上的议论引起重大舆情,又转到了他们头上。
“……”翟辰心虚地摸摸鼻子。
“你是柯南吗?走哪儿哪儿出事。你能不能呆在你们天赐身边别他妈出来作妖!”
“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是诅咒我们雨笙出事吗?”
“咔哒,嘟嘟嘟……”
方初阳直接挂了电话。
“那个,副队,”陈照辉小心地叫了一声满头冒火的方副队,“带走王子剑的那个面包车,在r县附近消失了。”
“什么叫消失了?”方初阳瞪向描述不清楚的小陈。
“就是,”陈照辉吞吞口水,“沿路后续的摄像头都没有再拍到它了。”
拐走小胖的那辆车,出了城上国道,一路往东走。国道没有高速那样封闭、严格的管理,只能依靠沿途十字路口的摄像头。但国道通常会穿过很多村镇,正规的十字口并不多,最后一个镜头还是临时设点的测速雷达照相拍到的。
“那辆车在下塘镇路段超速了,被测速雷达探测到,下一个摄像头是十公里之外了。图像分析那边看了24小时的,都没有影子,应该是拐到别的地方了。”
村落中间有很多小路,那些小路有的是村里自己修的,通向别的大道。下塘镇附近村庄众多,道路四通八达,这套牌车还是夜里走的。农村夜里家家闭户早睡,路上没人,连目击者都不好找。
“关注交警那边查套牌车的消息,不管是不是这个牌号,只要是面包车都记下来。”方初阳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套牌车的牌照是假的,有的人甚至做了好几个牌子,随时更换。
“好。”陈照辉点点头,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方初阳坐在桌子上,抬脚就能踢到小陈的屁股。
“我就是想不明白,小胖子为什么乖乖上了这辆车?”陈照辉挠头,按理说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有一定警惕心了。
“太小了,而且还贪吃,估计对方拿了什么好吃的骗他。”小马cha话道。
老实的小陈不说话了,一边的小张不同意道:“现在的小孩子,又不缺吃的,怎么可能被别的骗走。孩子平时好不好骗,问问大人不就知道了。”
“哎,对,辰哥不是他的老师吗?副队,你问问辰哥,那小胖子平时好不好拐。”小马怂恿道。
如果不好骗,小胖却如此顺从地上了车,就可以怀疑是熟人作案了。
给翟辰那个刚被他挂了电话的混蛋打?方初阳盯着屏幕看了半晌,活像是跟手机有仇一样,半晌才咬牙切齿地打过去:“我问你……”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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