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确实不是鬼,是沈家那个冰块似的大徒弟。
“你他妈——”
大东粗话脱口而出,又堪堪刹住。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一声不吭站在那吓唬谁啊!”
那人皮肤本来就白,被老式的白灯泡一照,就更没有温度。他似乎是服了,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大东一番,反嘲道:“我也没想到我只是站着,就能把人吓得夺门而逃。”
他抿着唇想了一下,补充道:“还找不到门。”
大东:“……”
他想反驳两句,但是低头一看,自己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缩在墙角,一副打个洞就能钻出去的模样,实在没有反驳的底气。
大东黝黑的皮肤难得泛了点红,贴着墙站直起来,整了整衣服。他迟疑片刻,还是给自己辩解了一句:“你是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要是刚刚走在第一个,只会叫得比我还惨。”
对方瞥了他一眼,压根懒得理,而是看起了屋内的布置。
这是一间书房,有着一整面墙的红木书柜和一张厚重宽大的书桌,桌上是日历、皮面本子、钢笔以及一盏翡翠色的台灯。
桌后搁着高背椅,样式半中不西,地上是灰褐色带织花的地毯。
“有点小洋楼的风格。”大东说。
他其实不想跟那个沈家大徒弟聊天,毕竟对方看着就不像爱说话的人。但他需要一点话题,来缓解刚刚的失态和尴尬。
果然,对方没吭声。
倒是屋里,哦不,应该是整个房子里都响起了一个女声:“这个密室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
“这声音有点耳熟。”大东嘀咕。
这次,沈家那徒弟理他了,皱着眉“嘘”了一声,示意他老实听着别打岔。
大东快憋死了。
他心说我踏马好歹也算你前辈了,比上不足,比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吧?怎么就一副嫌弃死我的样子,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胆子大了不起啊?
他觉得他还是脾气太好了,看着没架子,否则也不会让这位空有长相的绣花枕头甩脸色。
等出了这个笼,给张大姑奶奶反馈的时候,他一定要给这人的评价加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民国初年,三米店这座洋房别墅里住着一位姓沈的富商,经营茶叶生意。夫妻俩应酬繁忙,常去北平和天津卫,一呆就是好几个月,很少在家。家里常住的是他四个孩子——一个儿子,三个女儿,管家、奶妈,教书先生,做饭婆婆以及奶妈的儿子。”
“孩子们从小就在一起玩,楼上楼下、院前院后都有他们的踪迹。”
“直到某一天,有人不见了。”
“失踪的是富商大女儿,叫沈曼怡,11岁。”
“管家和奶妈在书房里焦急打转,其他人被恶作剧锁在了不同房间里。管家说:先把其他人放出来,一起想想办法。奶妈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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