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直都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夏藤拿起桌上的东西往他那边砸,你觉得我很可怜?还是觉得我很恶心?
我都跟那么多人睡过了,不知检点私生活混乱,还装什么纯学生,对吧?
一出事就躲到没人认识的小地方来,想避完风头再回去洗白捞钱,是不是特别不要脸?
她越说越歇斯底里,声音凄厉尖锐,喊到破音,在房间里回荡。能砸过去的全砸了,台灯划过祁正的脸,一道血口子立马显形,他没躲,也没管脸上烂在哪儿了,看着她发狂。
舆论可怕么,也是,也不是。不在意,咬咬牙就过去了,可这些被伤害的人心里永远有一块是鲜血淋漓的,无法痊愈。
但更多的是过不去那道坎儿的,比如夏藤。它们让她变成疯子,神经病,让她丑态百出,形象全无。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活得像条见不得光的虫,匍匐在脏乱的角落里。
就像现在,她顶着最丑陋的嘴脸张牙舞爪地泄恨,如果让清醒的她看见自己现在这样子,估计会晕过去。
祁正静静听着她骂,听着她骂完他再骂她自己,什么也没说。
他没有刺激她,他的姑娘疯了,他不能跟着疯。
夏藤喊累了,往后退,最后站不住,摔倒在地上,祁正过去拉她,她不起,死死拽着他的衣服,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干那些事情,你别听他们说,好不好
祁正任她拉着,我知道。
你别看了好不好?我不想看,你也别看
她的声音充满祈求。
祁正说:我本来就不想看。
不要告诉学校的人,不要告诉他们夏藤拽紧他的衣服,人缩起来,蜷成瘦小一团,求你了。
她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网上似乎已经曝光了她的藏身之处,那两个狗仔能找到他们学校,肯定还会有别人找到,消息蔓延到昭县这儿的人耳朵里,是迟早的,但祁正没说,现在说了,她会彻底崩溃。虽然比她现在的状态差不了多少。
好。
他答应她。如果她还回得去学校,他会堵上所有人的嘴。
夏藤听到这一句后就不动了,头埋在膝盖上,肩头一直在颤抖。
祁正看不见她的脸,哭了?
夏藤轻轻摇了摇头,她哭不出来,如果只是悲伤就好了,哭完还能好受点儿,她的身体机能就像坏死过去,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夏藤说,我以后怎么办?他们永远不会放过我,一直盯着我为什么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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