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末铁了心要溜,这帮贵妇也没办法,于是约好了殷末买好饮料电话联系,自己先走了。殷末瞬间活了过来,准备去楼下的歌帝梵买只冰激凌。
他顺着楼梯下了一楼,一眼瞥见卡地亚的标志,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得去问问送人的那枚婚戒能不能再补订一枚。
殷末一进门,两位sales就迎了上来,一看殷末的打扮是位大客人,其中一名sales连忙去关了店。这时店里的客人并不多,除了为殷末服务的sales外还有几位sales围着另一位客人。
“您是需要点什么呢?是自用还是送人?”
殷末说:“去年结婚时订了一对婚戒,有一枚丢失了,我想问能补一枚吗?”
sales说:“请问您是订制的哪一款?”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看了下殷末的右手,殷末右手无名指上还套着临时买来的戒指,见到sals低头看,他有些尴尬地取了下来:“我也不太记得是哪一款?有目录吗?我看看。”
结婚一事都是殷家和周家操办的,殷末也从没注意婚戒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从没把这些事情放心上,现在重视起来,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他想如果不能补一枚,就在这里买块腕表或者钻戒,去找秦封求个情,换回来好了。钱他不在乎,他在乎这枚戒指的意义。
一位sals将他引到休息间,另一位去帮他拿目录,路过珠宝柜的时候,殷末终于看到几位sales围着的男人,心想巧了啊,这不是他妈最近挺喜欢的那个腼腆小鲜肉嘛。
sales看到殷末一直盯着小鲜肉看,笑道:“您是想去合影吗?”
殷末给吕缕发了条信息:“我母亲很喜欢他。”
sales说:“您要是想合影就去问问吧,店里就您和他还有另外一位客人,我们现在是闭店服务时间,比较方便。”
殷末说:“还是算了吧。”
这家卡地亚有一间贵宾会客厅,因为已经有客人了,殷末便在休息区坐下,sales带来了目录和饮品,为了确认殷末那枚婚戒的款式,sales特意问了一句:“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打电话问一下您的家属?”
“他最近工作很忙,我自己看看吧。”殷末刚打开目录,就听到不远处的会客厅门打开了,sales甜美的笑声中,传来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今天还真是巧了,殷末高兴地合上了目录册,站了起来:“不用打电话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sales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她本想阻止殷末,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殷末丢下sales兴奋地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猛地刹住了脚步——他就像被人泼了一通冰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第92章
一分钟之前,殷末还在计划要如何表白,如何和周喻义重新开始,仅仅一秒钟,所有的期待、幻想、热情跌了个粉碎,连同他对未来的憧憬和他脆弱的,第一次拥有的爱情。
所有的碎片狠狠得扎进殷末的心脏,痛得他无法思考。
sales追了上来,看到殷末脸色苍白,问:“先生,您没事儿吧?”
“没……没事。”殷末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了桌子,“我还有点事,今天麻烦你了。”
在sales关心的目光中,殷末匆匆离开,他最终选择了逃避,他想也许这样,他会输得不是那么难看。
殷末这边的声音还是引起了周喻义的注意,隔着半扇隔断,他没看清那个人是谁,不过警觉性还是让他问了一句什么事。店长去问了一下,回来告诉周喻义说有位客人临时离开了。
“确定是客人?”周喻义知道身边的人身份特殊,特别问了一句。
“确定是客人,是过来买戒指的。”店长对这位大客户不敢怠慢,“我们的店员都经过培训的,您放心。”
说到戒指,周喻义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店员:“你们这里可以配丢失的对戒吗?”
店长有点懵,他看了眼周喻义身边的男孩,男孩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周喻义进店时直接去了贵宾厅,男孩带着助理在外面逛,初时看起来两人并没有什么联系。到了后来,大概是男孩大概是买开心了,来回去了贵宾厅几次,亲昵的样子让人心知肚明他们的关系——当然这里的sales不会多嘴,这种风流韵事他们见太多,就算周喻义手上还戴着戒指。
大客户发话了,店长当然得表现出最佳的服务态度,他让人去拿了刚刚殷末留下的那本目录册,说:“当然可以,您那对戒指刻字了吗?”
“没有,你们这里可以刻字?”
“是的,我们这里有刻字服务,购买三个月内,都是可以免费刻字的。”
当初那对婚戒是周喻义秘书代为购买的,其实纪念意义并不大,他现在这只带手上也只是为了在父母面前掩饰离婚。既然如此,不如重新买一对,刻上双方名字。
周喻义让那个男孩继续逛,有什么喜欢的尽管买,自己回了贵宾厅,男孩识趣地和经纪人离开,刚出门没多久,便被一群贵妇粉丝团围住了。这群贵妇粉丝团各个都有深厚背景,助理一个也不敢得罪,找了个地方为她们合影。就在合影期间,吕缕突然问了一句:“末末人呢?”
她身边的人说:“大概跑了吧,都陪我们逛了这么长时间,也难为他了。”“哎呀真是的,都不给我一个秀儿子的机会。”吕缕乐滋滋的把相册里自己和殷末的合影还有自己和小鲜肉的合影发给殷末。
“有没有觉得自己比小鲜肉帅多了啊,末末?”
照片上,小鲜肉大方地搂住吕缕的肩膀,手上的卡地亚戒指分外引人注目。
“下班了吗,劳模先生?”
五天后,周喻义终于从外地回来了,殷末这几天都不怎么接电话,他以为是殷家那边有事,便提前回来了,结果回来才听说,殷末这几天都在加班。
一向消极怠工的人竟然天天加班,还敬业到了不接电话的程度,周喻义听到的时候便被逗笑了,他打了个电话给殷末,殷末依旧没接,他便给殷末发微信,调侃几句后告诉殷末自己等会儿来接他下班,晚上回家吃饭。
周喻义知道他不会回,下班时间便等在殷末公司门口,果然等了不久,殷末和一群同事出来,一群人都没拿包,看样子是要去吃个晚饭回来加班。
“今天又加班?”
周喻义上前和殷末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同事又嘻嘻哈哈开起了玩笑:“哎哟,可不得加班吗?今天周总得回去独守空房了。”
周喻义笑道:“那今天先请个假,明天我来陪他加班。”
“看看看看,周总这才是标准二十四孝好老公。”一位女同事拍了拍殷末,“还加什么班?回去多陪陪老公,小心被有心人抢走了。”
殷末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句时,也仅仅只是低头扫了一眼周喻义手上的戒指。
周喻义注意到了殷末心不在焉的样子,问:“真忙吗?真忙我留下来陪你吧。”
殷末抬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算了,今天不加班了,我跟你回去吧。”
好些天没见到殷末,周喻义难免表现得有些亲热,在车上的时候,他一边开车一边揉殷末脸,殷末也不反抗,乖乖给他摸,可他也完全没有接招的意思,只是认真盯着手机屏幕。周喻义以为他在和狐朋狗友聊天,凑过去一看,殷末竟然在看新闻。
加班太累了?
周喻义实在想不出来殷末为什么会平白无故跑去加班,还累得话都不想说的程度。他说:“今晚早点休息吧,感觉你好像瘦了点。”
殷末说:“是吗?我怎么没感觉。”
周喻义说:“感觉你不太开心,你们上司给你压力了?”
殷末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压力,只是突然觉得,事业还是挺重要的,毕竟什么都没有了,还能有个工作。”
第93章
周喻义以为殷末是因为殷家的事不开心,说:“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一步步慢慢来。如果你真心不想工作,也不必强迫自己,我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殷末沉默了一下,问周喻义:“你觉得我们两的关系像什么?”
周喻义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殷末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当初我们相亲的时候……说起来,我爸和他那个小娇妻和拉皮条的也没什么两样了,殷家光景大不如前了,送个没什么地位的儿子出去,换一个稳定的关系,是笔划算的买卖,你说是不是?”
“你父亲也是关心你的,我以前有给你说过。”
“我问的是你,你对我的看法呢?我和过去那些送到你床上的人有什么差别?”
周喻义说:“末末,你不要钻牛角尖。”
殷末突然拔高了声音:“我为什么不能钻牛角尖?”
周喻义把车停在了路边。殷末大概是发了火,有些疲惫地倒在了座椅上。周喻义靠了过去,手搭在椅背上,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你那个小后妈给你打电话了?她这么说你的?”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殷末就像抽空了力气一般,和周喻义多说一句话都嫌累,周喻义知道这时候不该再谈什么,他想逗殷末开心,便故作神秘说道:“我有个惊喜给你,猜猜是什么?”
殷末说:“我现在听到有人说给我惊喜我就害怕。”
周喻义笑着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出来:“送分题,真不猜?”
看到那个熟悉的盒子,殷末心里一片荒凉,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忍住没有把周喻义推开。
周喻义把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戒指,给殷末戴上:“上次你说把戒指扔了,这回我特意去给你补了一枚回来。这次扔了就再也没下一枚了,知道了吗?”
殷末偏过头看向窗外,闭上了眼。
周喻义捏他的脸:“小没良心的,送你戒指,你都不表示点什么?”
“谢谢。”
轻轻的一句谢谢,裹挟着无尽的绝望、灰心和难过。殷末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天看到的一幕一次又一次在脑海里回放。爱情来得太突然了,殷末措手不及,他甚至来不及确认周喻义的心意便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热情,妄想换一个幸福的结局。
可他终究落了一场空。
周喻义给章医生打了电话,他靠在餐桌边,桌上还有没收拾的碗碟,他准备的都是殷末爱吃的菜,殷末却没什么胃口,夹了几筷子后回了房间,说是要找东西。
“所以他什么症状?”
“厌食,不说话,会发火,突然间变成了工作狂。”周喻义忧心忡忡,“是不是有心理问题了?”
章医生说:“说真的,凭这些还真不能判断。他最近有出去勾搭人吗?”
周喻义被章医生问得一噎,说:“应该没有。”
章医生说:“那八成是有问题了。”
周喻义有点生气:“我是很严肃的问你,你开什么玩笑?”
章医生说:“我没和你开玩笑。一个花花公子突然间收敛了,不再出去玩,患得患失,会发火,会发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什么?”
“他爱上一个人了。”
周喻义沉默了下来。
章医生说:“我还没说完。
“你说。”
“他爱上的是一个让他伤心的人。”章医生说,“我不大了解你们两人的情况,但是你们黏糊得老林都发飙了,我猜殷末也没有时间去爱上别人,所以大胆揣测一下,那个人是你?”
其实也不必章医生揣测,周喻早就感受到了殷末看自己时眼里别样的感情,他问:“可就这几天,我们都没见面,我能做什么让他伤心?”
章医生说:“你和他没见面的这段时间,身边有人吗?”
周喻义没有否认:“他一直都知道,关林他见过,小楚和他也熟悉。”
章医生说:“是吗?可是喻义,知道不代表接受。去好好安慰他吧,或者,你们也该谈谈你们的未来了。”
挂了电话,周喻义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却没找到打火机,烦躁得把烟揉了扔进了垃圾桶。他一直以为e殷末会接受,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彻彻底底的错了。殷末不仅是要一个爱他的人,要一个家,还要一段最纯粹忠贞的感情。
他能给吗?那一瞬间,周喻义的脑子闪过的是能。可马上,他又有些不确定了,他从没有爱情的概念,他分不清他对殷末的独占欲和对情人的独占欲有什么差别,也不清楚知道殷末也许会离开自己时那种痛楚来源何处。他满脑子只想着要和殷末谈谈,他们可以一起尝试,维持关系的方法那么多种,他们有时间可以慢慢来。
周喻义上了二楼,殷末正坐在床边发呆,已经是初冬了,他还开着落地窗,略显单薄的睡袍裹着他的身体,周喻义才发现他是真的瘦了。
周喻义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殷末。
第94章
他能感觉殷末小小挣扎了一下。
“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
周喻义没问殷末是什么东西,他知道这只是借口。他抱着殷末,轻轻吻着殷末柔软的头发,他有满腔想说的话,可是到了殷末面前,却发现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末末,不开心的话,和我聊聊吧,聊什么都行。工作,家人,甚至是你想要的东西,你的朋友,什么都好,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要做吗?”
“什么?”周喻义怀疑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殷末侧过身子,吻了吻他的下巴:“我说,要上床吗?”
“不,我觉得我们需要——”
周喻义还没说完,殷末突然转过身来,搂住周喻义的脖子,吻住了他。炽烈的感情如同岩浆一般迸发了出来,足以毁天灭地。
“你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吗?我现在回答你,我喜欢你。”殷末将周喻义推倒在床上,解开他的裤子,“我第一次——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他又低下头吻下去,这一次,却如献祭一般,一点一点将舌尖探入周喻义的唇间,他的动作和表白瞬间点燃了周喻义心里的火苗,周喻义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扯开他的浴袍。
“那就别离开我。”
周喻义一口狠狠咬在殷末的肩膀上,痛得殷末一哆嗦。他几乎是颤抖着抱住周喻义的脖子,任他在自己身上肆虐,留下无数痕迹。
“再说一次给我听。”
“我……喜……喜欢你,周喻义。”
殷末闭上眼,呻吟着说出这句话。周喻义把他死死摁在身下,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可他却依旧搂着周喻义的脖子,仿佛松一分寸,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他不想离开,也不想让周喻义离开。可他的爱情太令人绝望了,他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忍耐中,让深爱的对方把他珍惜的这份感情磨成渣滓。他熬过了这二十多年,现在只想过好一点点的日子,就算只有一个人,他还有一点回忆可以支撑他走下去。
这场欢爱却最后成为了一场放纵,分手二字对殷末而言,是如此难以说出口。他太胆怯了,性爱并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勇气,反而让他一步步沉沦,让他愈发割舍不下。
他们换了很多地方,床上,窗边,墙边……殷末最后被折腾得没了力气,窝在周喻义的怀里。周喻义点了支烟,一边抚摸着殷末汗湿的身体,一边吐了个烟圈。
殷末靠在周喻义的胸口,低低笑了一声。
“怎么了?”
“笑一声怎么了?难道希望我哭给你看?”
殷末伸手拿掉周喻义嘴里的烟,自己猛吸一口,结果被呛得咳嗽不已。周喻义连忙拍他的背,殷末咳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却生生的忍住,拿过周喻义抢回去的烟,又吸了一口。
“我一点也不想在你面前哭,周喻义,今天是我给你表白的日子,我一滴眼泪都不想流。”
殷末最终还是抢回了这支烟的占有权,周喻义只有拿了另外一支,和他凑着烟头点燃了。一支烟的时间并不长,却足够殷末回忆他们相处时短暂的时光,最终,烟化成灰烬,落在了殷末的手上,将他从记忆里拉了回来。
他抬头,看到周喻义担忧的表情。
殷末凑过去,在周喻义唇上点了一下:“今天是纪念日,我很开心。”
说完这话,殷末掀起被子起身,周喻义留在他身体里的精液顺着修长的大腿缓缓流了下来,殷末回头冲周喻义一笑,眉眼里满是诱惑:“要一起洗澡吗?”
他们本该在浴室里再做一次,周喻义却在殷末落入怀里的时候,将他抱进了浴缸。
“我给你洗头吧。”
你现在的演技真的很烂,和当初结婚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周喻义心道。明明说着高兴的事,眼里却根本藏不住泪光。
他让殷末头向后仰倒靠在浴缸边,一边拧开水龙头防水,一边用莲蓬头冲湿殷末的头发。他想让殷末放松下来,想帮他洗好澡,吹好头发,抱着他去床上好好睡一觉。殷末不想他有别人,他就暂时不找别人,殷末想要个小家,他们就好好组一个小家。所有将来的事,可以慢慢再谈——只要殷末别再用这样的表情对自己说他很开心。
周喻义挤了洗发露在手上,搓出泡沫后抹在殷末的头发上,然后双手插入发间,轻柔地揉着他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很缓,好像一辈子的温柔都倾尽于此。他以为殷末会平常和舒服一样,发出小猫般舒服的哼哼声。然而在他低头时,就发现殷末一直在看着他,一滴泪水正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周喻义,我们分开吧。”殷末轻声说,“如果你有一点在乎我,我们分开吧。”
第95章
“不!”一个声音在周喻义心里呐喊。他本也应该说出来,这个回答不是冲动,是本能。可这个简单的字就堵在喉咙,他只有眼睁睁看着一颗颗泪珠从殷末泛红的眼角滑落,眼睁睁看着他第一次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殷末的眼泪就像烧红的针,扎在了周喻义的心里。
他捏着拳头,将他本该说的那个字生生憋了回去,低下头,在殷末唇上落下亲亲一吻。
“好。”
周喻义拿过莲蓬头替殷末冲水,他的动作不太稳,莲蓬头好几次掉在了地上,每一次撞击声响起,殷末的心便是一阵纠疼。他双手紧紧握着浴缸边缘,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微微泛白,强迫自己不去起身抱住周喻义。终于,温热的水流喷在了他的头发上,冲走了他头发上的泡沫,也带走了他的初恋。
殷末住回了孔语家。他表现地相当平静,依旧上班,下班,自己开车来回,一个人叫外卖。孔语开始和那个小娘受打得火热,好些天没回来,后来两人吹了,跑回来抱住殷末哭着要殷末请自己去周喻义那里吃饭以愈合感情创伤时,才听到殷末说了一句:“我和周喻义不会见面了。”
“什么叫不会见面了?”孔语一点也没从殷末脸上看到难过或者气愤的样子,“你们吵架了?”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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