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陌歌立刻挽回：“那个什么，我的意思是你都不问过我的，我才是总指挥，这种大事你都不问过我的，我多没面子。”

“呵呵。”云暮寒回以冷笑。

其他人一听云暮寒很明显是在和别人对话，就猜到大致情况了，套路，这满满都是套路！于是他们开始循循善诱：陌歌你出来吧，我们不笑你了哈哈哈哈哈……

陌歌看了一眼公屏，啊呸，你们这样还指望我能出来？做梦去吧。

饮不尽杯酒见陌歌迟迟不出来，只好说道：“就只是一个生日歌会而已，背后没有什么肮脏的交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咱们关系这么好，夜城生日你好意思不来吗？”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陌歌终于说话了。

夜城哭笑不得的声音响起：“陌歌，你这样说可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于是公屏上不管是恶人还是浩气，都在狂刷：你怎么可以让别人为你伤心，快点答应。

这个时候南山娜娜毅然决然地跳了出来，她说：“没问题夜城，这事儿你交给我们，妥妥儿的。”接着，她就把陌歌给拉到了下面的小房间，跟着一起跳下去的还有另外三个妹子。

于是就有了上述一幕。

在陌歌坚定地表明了立场之后，几个妹子鄙视他。

“谁说要你唱歌啦，我们都没听过你唱歌，怎么会让你先在别人面前唱歌。”南山娜娜对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感到很失望。

“就是，我们也就是让你去参加一下，说两句祝福就好了，体现一下我们恶人谷的大气与包容。”沈瓷兮也没想到他的脑回路是如此曲折。

“所以说啦，只要不唱歌你就没问题了对吧？”瑶池清梦做最后总结。

陌歌垂泪，他就怕到时候群众们闹着要听他唱歌，舆论压力太大，他扛不住啊！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就等于先示弱了，他嗯了一声。

焚花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不唱歌啊？难道你是跟老云一样的灵魂歌手？”

“咳咳咳！”

重重的三声咳嗽，不属于五个人里的任何一个。焚花吓了一跳，连忙切到yy，一看，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赫然就是云暮寒。焚花立刻就蔫了。

陌歌也被吓了一跳，看见是他，没好气：“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爱悄悄进来吓人呐，什么鬼爱好。”说完就跳回了攻防子频道。

其他人见正主都走了，反正事情也已经解决了，纷纷上跳回去禀明战果，只有焚花落后一步，觉得那里不对劲，刚刚陌歌，是不是转移了她的话题并且借机遁了？

跳回到顶层房间的陌歌直接开了麦：“那个谁，我同意了。下周六我会携恶人谷兄弟们去你们那里视察的。”

夜城笑着说：“好啊，欢迎到时候来玩。”一个玩字，不动声色化解了陌歌话语里的张狂。

“不过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歌会？攻防结束后？”陌歌又问。

夜城回答：“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们其心可诛啊！”陌歌冷哼，“专门挑你们赢的时候开歌会，不是其心可诛是什么。”

时间的制定人饮不尽杯酒大呼冤枉：“冤啊，挑周六主要是第二天是周末，大家能玩得晚一点，要是选周日第二天工作日，玩得不尽兴。再说了，你们也是有那么01的机会赢的嘛，不要放弃。”

陌歌自动无视并曲解他的话：“好，这是你说的，周六你要让我们赢，我要推老谢，我要拿成就！”

饮不尽杯酒无奈了，这人耍起流氓来真是要人命，他喊：“夜城，管管你家陌歌。”

夜城心想喊他干嘛，你管不了他就管得了了吗？但他毕竟是浩气盟主持大局的，这个时候也该挺身而出：“要推老谢你尽管来推，推得了是你的本事。”

“哼。”

饮不尽杯酒打圆场：“这也是为你们好，选周日的话，万一到时候总结算你们输了不是说我们欺负人了嘛。”

“呸，你们总结算才会输。”

“输的是你们。”

“笑话，我大恶人谷怎么可能会输。”

“怎么不可能，上上周就输了。”

眼见两个人就要吵起来，夜城赶紧说：“都散了吧，你们俩也别吵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杯酒，你不是还要去打战场吗？我开个战场团，你进组吧，有要来打的都点我进组。”

饮不尽杯酒得瑟：“哼，我跟你男人打战场去了，陌歌妹妹别嫉妒哦。”

虽然这个挑衅很幼稚，可是陌歌现在已经彻底是幼稚形态了，他高喊一声：“徒儿。”

青煌应到：“在！”

“我要打战场，给我开个战场团。”

“哦，好，师父你点我进组。”

夜城轻笑，低语一声“幼稚鬼”，在大多数人还在分辨他到底说了什么的时候便退出了浩气统战yy。

☆、那个指挥，变故

“所有人往前站一步，把对面灭掉，很好，对面开始死人了，我们这边死掉的无限补过来……”

周日晚上的攻防照旧由情歌来带，陌歌给他当副手。现在双方人马都聚集在恶人谷平安客栈，浩气想要拿复活点，而恶人则是守复活点。

一番僵持之后，距离复活点最近又无限补过来的恶人成功将觊觎他们复活点的浩气打灭，此时时间刚好过半。

“都来三生路的路字，到了的人打坐回气力值，团长放桌子，小药没了的把小药吃了。”浩气那边被灭回了复活点，也是需要先整合一波的，所以他们也趁这个时间休整。

就在情歌查看007发回的消息的时候，忽然瞥到人群里有人发了白字的什么，本不想在意，可是熟悉的字眼让他不得不去细看。

前线快报：x服倒老王了震惊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石头一般激起千层浪，本来在吃桌子打坐聊天的人群一下子混乱起来，询问那人哪来的消息。那人一脸无辜的表示你们看世界。

情歌切到了世界频道，果然世界频道上零零星星有几条在说x服倒老王的事情。这个时候又有人说看公屏，情歌又切到了yy公屏，上面都是讨论这件事的，其中有一部分不明所以的追问情况，也有信誓旦旦真的倒了的。在这之中，他甚至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顶着天问帮会前缀的人在公屏上耀武扬威地发言，说的无外乎都是些我们推了老王我们最叼，情歌顺风狂逆风跑是个垃圾之类的。

情歌随便看了两眼就切回了游戏——不切不行，夜城那边准备动了。

结果切回游戏一看，附近白字上也满是这件事的讨论，他看了下密聊，有人甚至发来了安慰他的话。但他什么都没说，操作角色起身，上马，“所有人上马随时准备动。”

一半人动了。

情歌听到连麦里陌歌啧了一声，他意识到了什么，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陌歌的声音就已经先响起来了：“指挥喊动了你们都没听到是不是？这么喜欢聊天出图去聊呀，让外面想打的小伙伴进来。想打的上马跟好情歌，不想打的出图。”

“陌歌，我在指挥呢，你别突然——”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陌歌非常愤怒的声音在吼：“管理们都在发什么呆！发给你们管理马甲是让你们看的吗？有人来捣乱不知道把他们踢出去吗？本服的攻防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吼完之后，陌歌深深吐出一口气：“你们要是不想倒老王，就跟着情歌好好打，有什么等攻防结束后再说。——情歌，你指挥吧。”

“嗯。”情歌敛目，淡淡应了一声，随后抬眼，看着屏幕上攒动的人群。“兄弟们都上马跟我走，浩气动了，我们拦他们去。”

大概是陌歌的这一通脾气发对了，接下来的时间没人再讨论x服倒老王的事情，管理们也严防死守生怕又有天问的人混进来浑水摸鱼。陌歌很少发火，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发火，而他每次发火的点也都很关键，都是他们做了些让人不甚满意的事情，因此更为可怕。好在接下来陌歌只是安安静静地辅助情歌指挥，没有再突然跳出来训斥他们。

对于陌歌的这一举动，大多数人都是很理解的，毕竟倒的是x服的老王，而情歌又是x服过来的，论感情肯定不一样，搞不好状态还会受到点影响。及时把这件事的所有舆论止住，不光是稳住情歌，也是给担心这一点的人半颗定心丸——剩下半颗在情歌正常指挥他们灭掉浩气之后也落入了肚子里。

这之后没有出任何岔子，最后以5:2结束攻防。情歌在攻防结束的那一刻直接摘掉了耳机，活动了一下脖子，两个小时没怎么动过，脖子都酸到不行。之后他切到了yy，看到了公屏上满是献给他的花。

他笑了，说：“怎么这么多人给我刷花，我今晚指挥得不好，没把浩气全部打回老家。”

陌歌接话：“给你刷花你还不乐意，你要是不愿意就闪开让我来。”

情歌连忙拒绝：“别，我知道你们是觉得我辛苦才给我刷的花，谢谢你们，爱你们。”

看着公屏上滚动起来的“我们也爱你”的话语，他感到一阵窝心。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想了想，他说：“今晚兄弟们都辛苦了，等下总结完就去休息吧。我先下了，老云，你上来总结吧。”说完，他便下了麦序。

云暮寒上了麦，开口就是“兄弟们辛苦了”，闭口是“今晚打得很给力”，绝口不提中间那点小插曲，仿佛那根本没发生过。本来也是，x服的事情跟他们乡下小服没有多大关系，如果不是有情歌，他们大多数人的感受也只是对于x服同阵营的恶人兄弟们感到惋惜，有些觉悟高的还能从中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即使是现在，他们也更多关心的是情歌的状态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而不是x服本身的局势。

不过即使再乱，那也是x服，他们乡下小服，还是一片天下太平。

情歌下了麦，但没有退出yy，他听着麦上的云暮寒作总结，字字句句都是针对本场攻防的点评，大多数是褒扬，也有少数针对不足的批评，而对他这个指挥则是不吝溢美之词。情歌听着听着就摘了耳机，听不下去了。

游戏里他还没有退出恶人谷地图，此时攻防打完，大多数人都已退去，只剩下零星几个挂机党在色调灰暗的恶人谷里做着待机动作。

他操纵着角色上了马，一路狂奔进了内城，走上曲曲折折的木板路，向着最高点的小木屋而去。马术气力值在中途就耗光了，他也懒得下马用轻功飞，就这么慢慢骑着马往上走。有很多立志加入恶人谷或者刚刚加入的新人经常会问：谷主在哪里呀？我怎么找不到。这个时候，情歌就会召出他的里飞沙，载着小新人一路往上去，最后把他/她稳稳妥妥送到王遗风面前。这条路，他走过千百遍。

刚走到小木屋门口，就听到了刺耳的笛声。

经常有人这样调侃这笛声：老王的笛声魔音贯耳，如果声音也能有伤害，那估计浩气会团灭在老王面前。

情歌虽然觉得不至于难听到这等地步，不过确实很难听就是了，怪不得要把莫雨搬到小少林，不然整天听着这笛声，疯病又犯了怎么办。想到这，他笑了笑。

忽然想起曾经带过一个小新人到这，一过来小新人就惊讶地说师父说得没错，老王的笛声真的好难听。他当时笑了笑，没说话。小新人又说：看来这样，我就只好放弃加入恶人谷了。

小新人告诉他，她虽然想加入恶人谷，但是师父亲友都在浩气，都想她加浩气，她有些举棋不定，她师父就让她过来听听老王的笛声，如果受得了就加恶人谷吧。小新人说她受不了笛声，决定加入浩气盟了。情歌笑着说那我们以后野外见到了，我可是要拿你的人头的。小新人乖乖求了饶。

小新人走了，情歌一个人站在王遗风面前，听着他难听的笛音，心里想的是：其实都是借口，只不过是想和亲友们一起玩而已，因为笛音难听而放弃恶人谷只不过是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现在他依旧站在王遗风的面前，听着他难听的笛音，心里想的是：那个小新人应该加入了浩气盟吧，不知道今天推老王的人里面有没有她呢？

他把目标切到王遗风身上，非攻防期间的阵营首领身上都有无敌buff，谁都没办法推掉他。不管攻防期间被推掉了几个阵营首领，攻防结束后又会回来，站在原来的地方，做着原来就在做的事情，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曾离开过。可是其实，他们就跟你在路边随手打死的地鼠门喽啰一样，不过是系统刷新出来的另一堆数据而已。

情歌觉得现在自己的心情很奇怪，他并不因为x服倒了老王而难过，也不因为刚刚结束的那场攻防胜利而高兴，他回忆着自己加入恶人谷以来的点点滴滴，他带过的那些攻防，他推过的那些boss，他打过的那些浩气。他被人赞美过，也被人谩骂过，开始时愤懑气恼，久了习惯了也就全部淡然视之了。他的前辈告诉他，阵营就是这么回事，打得好了恶人夸你，浩气骂你，打得不好两边一块骂你，习惯了就好。所以他很早就习惯了宠辱不惊，但有时候也会想，我就是玩个游戏，干嘛要这么累呢。可是路是自己选的，所以这点无解。

其实今天会倒老王也是有预兆的，之前跟天问的纠纷让天问丢了颜面，都放话出来周日要推老王了，中午更是一度把老王血量打下40，而到了晚上，他们实践了他们的诺言。

说来这还是情歌第一次经历过的倒老王事件，说是经历也不确切，他也没有亲身经历，只是这是自己带x服以来到现在第一次倒老王，更准确来说，这是x服三年来，第一次倒老王。没错，三年。

早在他接手x服攻防之前，他的前辈指挥们就带着这个阵营连战连胜，只不过到了他的手里才更加强大起来，说来也是沾了前辈的光。如果从一开始就平平顺顺从没经历过任何挫折，那么当挫折到来，又能有多强大的内心去与之抗衡呢？

情歌自嘲地勾起了嘴角：说什么打内战很累阵营太乱心灰意冷了才转服的，都是借口。不过是害怕这个阵营，在自己的手里垮掉。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唤回了情歌的思绪，他拿过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陌歌。他狐疑地接起：“喂？”

那头传来陌歌的声音：“你搞什么啊，游戏里密聊你不回，yy喊你也不回，私你你也不回，打个电话还这么久才接。”

面对接连的抱怨，情歌只好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不在，你有什么事？”

那头顿了一下，支吾了两声才说话：“我要打荻花。”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情歌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好。”

☆、那个指挥，回归

夜城是被饮不尽杯酒告知的情歌回去x服的事情。

饮不尽杯酒一大早就打电话给他，才刚睡下没多久的夜城摸索着拿到手机，眼睛都睁不开去看到底是谁来的电话就接通了，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里面传来饮不尽杯酒激动的声音：“夜城，你情敌走了。”

“嗯？谁？”

“你情敌，情歌啊！”

夜城稍微清醒了一些，对于饮不尽杯酒的话感到无语。他问：“怎么回事？”

饮不尽杯酒把他知道的全部详尽诉说一遍。

可能真的是被x服倒老王给刺激到了，情歌虽说这周表现一直都很平静，像个没事人一般，但是打起架来却格外凶残，对上他们浩气绝不手下留情。

然后前天忽然爆出一段x服倒老王后恶人谷高层的会议录音，里面几大帮会的高管撕成一团，都在互相指责对方不出力还捣乱，阵营之耻，自己竭心尽力为阵营结果被你们这群害群之马给害了整个阵营，倒老王都是你们的错。之后，不欢而散。

录音流出事件一下子让x服恶人谷人心惶惶，情歌走了以后就靠这几个仅剩的还能管点事的大帮会维持着，结果现在连他们都撕了，这个阵营是不是药丸了。结果这个预言马上就应验了。

录音是在周四的白天流出的，到了晚上的城战，一下子丢掉了融天岭和马嵬驿的两个点，成功守住龙门的帮会就开始嘲讽另外两个帮会了，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撕了，也没必要维持和平了。结果那个帮会直接被开了帮战，打了大半夜，第二天接着打，照这架势可能周六也要继续。那么周六的攻防可能就要开天窗了。

横着走了三年的x服恶人谷即将面临攻防没有指挥带的窘况，这说出去谁能相信。

这件事夜城是知道的，他当时就和饮不尽杯酒说：当一个阵营强势的时候，只要没有重大变故，它就会越来越强；相反，一个弱势阵营，则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不断削弱自己，越贫弱，越愚昧，于是更加贫弱，如此循环。饮不尽杯酒深以为然。

既然x服的境况如此窘迫，身为前指挥的情歌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哪怕没人让他回去，哪怕在某些人眼里已经将倒老王的锅推到他的身上，哪怕自己回去可能也无力挽回，他还是要回去为他所深爱过的阵营出一份力。

所以，情歌回去x服了。临时决定的，从决定到实施，一夜的时间。

攻防前3小时，10点，情歌开了他在x服的其他号，进入浩气盟等待。同时，yy挂在了x服恶人统战频道。有人看到了，于是这个消息迅速传开来。

饮不尽杯酒刚得到消息就第一时间来通知夜城了。

夜城打了个呵欠，说：“他走了也好，对面少一个能干的指挥，我也轻松一点。”

饮不尽杯酒表示同意：“嗯，你1v2确实累。”

夜城抱怨：“所以你就认真点帮帮我，别老吊儿郎当的。”

饮不尽杯酒装没听到：“你还睡着呢？”

“嗯，现在起来了，把号挂到图里然后继续睡。”

“你又通宵了？”

“事多。”

饮不尽杯酒无言以对，想了一下，他说：“那行，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睡吧。”

说完，挂了电话。

陌歌昨晚陪情歌陪到半夜三点多，此时也是顶着惺忪睡眼起来开电脑挂机。

自从知道x服倒老王之后，他就预感情歌要走。那家伙对x服感情非常深，怎么可能放任x服恶人谷没落下去。他要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等待开机的时候，他坐在电脑桌前放空自己，等到开机完毕，他也清醒了过来。

昨晚情歌和他聊了很多，很久。情歌坦白了自己内心的胆怯，他说他之所以转服，是害怕这个阵营在他的面前崩塌。陌歌很理解他，同为指挥，很多时候立场、思想都是相同的。没有哪个指挥愿意带着兄弟们打输仗，也没有哪个指挥愿意去承担兄弟们的指责，这比被对立阵营嘲讽还要让人难受。所以在这一刻即将到来之际，选择逃避，人之常情。

陌歌不知道如果自己与情歌换位，会不会像他一样选择回去与兄弟们共同面对。在他看来，这太难了，也太难堪了。

你既然走了，现在为什么要回来？你既然要回来，当初又为什么要走？

这两个问题就像一个死循环一样，会横亘在每个人的心头。它质问着情歌，质问着恶人，质问着浩气，质问着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这些回答中，有善意，有恶意，有漫不经心，有痛心疾首，有欣喜若狂，有鄙夷轻视，有着属于人类的每一份喜怒哀乐。

你为什么离开？

你为什么回来？

这两个问题，即使是听情歌絮叨了几个小时的陌歌都无法回答清楚，当事人也是不甚明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想要回去，就回去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情，自己怎么想的，也无所谓，反正是心驱使自己这样做的，那就这样做了，还能违背自己的内心吗？一个游戏罢了。

最后，陌歌对他说：“那就加油咯，情锅。”

还在直抒胸臆的情歌愣了一下：“什么？”

陌歌吃了一口宵夜，解释道：“因为你是背锅侠啊，所以叫你情锅。”

情歌沉默一会儿，忽而笑了，“好啊，以后我就叫情锅了。”然后他就把他的yy名字给改成了“情锅”。

嚼巴嚼巴把食物咽了下去，陌歌问他：“不过你那边人手够吗？”

情歌如实以告：“可能不太够。”

“要我过去帮你吗？”

“你？”情歌想了想，“当007吗？别闹了。”

“好吧。”陌歌耸耸肩，“那你有事尽管开口，兄弟一场，能帮我一定帮。”

情歌苦笑：“那我大概就只能在输攻防的时候来找你哭了。”

“来吧，我的胸膛永远为你打开。”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子，忽然，情歌不笑了，他恢复了正经状态，他说：“谢谢你，陌歌。”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情歌一下子就释然了，他这种行为其实说得不好听就叫吃了吐，说了来乡下小服指挥，结果呆了不到一个月说走就要走，或多或少都会给对方带来些麻烦，在情歌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可是听到对方和他说一声没关系，即使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却也让人松一口气。

“加油。”

“你也加油。”

互道一声加油，在彼此的战场上，各自奋战。

三点多和陌歌道了晚安之后，情歌上了床，然后一直失眠到了五点才睡着。他没有想其他的，满脑子都是攻防的部署问题。现在的他跟个光杆司令一样，一切都得靠自己。

等到闹铃响的时候，他才睡了两三个小时。

他早起当然不是闲着没事干，昨晚太晚了，他想找x服的人估计正常的也都睡了，所以只好早起叨扰了，幸好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嗜睡的。

□□、yy、微信、电话齐上阵，这才把他想到的人都联系上，其中的沟通过程无需赘述，总之费了一番唇舌才让他们答应帮忙。等到一切忙完，他看看时间，正好十点，一般这个时候，该排队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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