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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事诸般,安大人当不会如此健忘,也就不用我详述了吧。”华庚寻不理会安惩难看的脸色,继续道,“就是这个冒德舟,杀了我的仆人……不,是我的挚友,华添!”

“华添……他……”

安惩依稀记得他模样,眉清目秀,和华庚寻颇有几分相似。

“他死了,六年前就死了,被冒德舟杀死了!”

那个眉清目秀的小仆人,那个似乎有些叛逆的小少年……

他……死了……?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压着,安惩只觉举头若有千斤,堪堪可见对方双手捧住的那一杯茶,水面上无端生出了层层涟漪,直泛入他瞳中,荡入胸臆。

有些话,确是不敢问,却又不得不问。比如此时此刻,若再不开口,便真得没有机会了。

“他为何……要杀华添?他到底……有没有……有没有给你解药?”

好生奇怪。日久天长的心结,一旦道出,虽然卸了沉重,却无法适应这轻盈,如腾空无依,亏虚已极。

解药,合欢散唯一的解药,安惩将它托给当时唯一可以交托之人,同时交托的,还有华庚寻的命运。如果没有那瓶解药,就只能硬挺过去。这□□焚身的滋味,绝不是人人都能忍得了,严重的还会为此丢了性命。虽然当时安惩在酒中只放了极少的量,可药性一旦发作起来,只怕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所以,如今既见对方安然无恙,固然心中宽慰,却又害怕,害怕这份安然背后的隐情,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过往。

华庚寻没有即刻作答。问题太难,任他如何斟酌终绕不开那个死结。

“杀人自然是为灭口,”努力压抑的声线近于失控,“事情到了那步田地,给不给解药……还重要吗?”

还重要吗……

屋里炉火烧得很旺,“噼噼啪啪”的,伴着这四个字,震耳欲聋。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夜。那杯该死的酒,那个该死的人!

“庚寻……”

一滴,两滴,三滴……杯中影乱,搅了那张哭泣的脸,这声轻唤也似沾满苦泪,黏黏糊糊,断断续续。

“华添为了护我,被冒德舟一刀刺中心脏,抬到府中之时已经断气了。翌日我去报官,官府却四处都找不到冒离乡父子,他们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所以说,冒德舟贪生怕死,自然无法博取同党足够的信任,他,或他们,要赶在冒德舟供出实情之前转移朝廷的目标。

“可是偏偏这支簪子露出了马脚!天助我也,只要顺着这条线索,将与杜家有过接触之人一一排查,不信抓不到人犯!”

他这厢说着,眼亮眉舒,难掩一腔振奋。

仿佛方才那段只是别人的故事。

安惩看着熊熊燃烧的炉火,道:“好在死的是个痞子,否则若再牵涉更多良民,我这个父母官难辞其咎。”

华庚寻反问道:“你又怎知死的都是良民?”未等对方反应,又道,“消息是我命人放出去的,为的就是要引出沈七的同谋。接下来,安大人,苦乐茶行那边,就有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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