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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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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丑夫的失责,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不懂事。”白十九像是一位绝望的妇人一般,冷艳而狠。

“白十九。”

“你很想杀了我?”白十九道“在这里,你只是一个囚犯,没有与众不同。”

唐北不想云长青受牵连,何况自己确实没有做好,便道“岛主,是贱奴没有管好他,今日他欺地霸打人在先贱奴受罪。”

“很好!云长青,你要好好学着,如何做一个听话的奴隶才能活的久。这一次也就算了,下一次,你别想有人替你。带走。”

看着白十九将唐北带走,云长青有些着急,还好在场的朱大婶把他劝下,他才将东西收拾好,去找徒澜璟。

徒澜璟听后,说道“你以为这里是有正义的地方?错了,这是一个黑暗的地方,与光明完全相反的。你应该好好学学。”

“我开始无法理解所谓的难民岛,它是一座特殊的城堡,还是一座没有人性的牢狱。”

“这就是牢狱之中的城堡啊!至少,来了这里,你不会死。”

“但这种活法比死了有何不同?看得出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出去。”

“这是终身监狱,”徒澜璟无情的说道“只有你是特殊的,你只有五年,五年后,你可以离开。”

云长青不解“那你们为何在这里?唐北是副将,为何在这里卖猪肉?做着下贱活。”

“因为我们过去有错。”

“有何错需要终身弥补、反省?”云长青没有顾及徒澜璟的怒火继续说着,他有很多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过去?却要在这里了却终身。

徒澜璟伸手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也许,你该问唐兄。”

徒澜璟的拒绝让云长青无法继续探索下去,但他知道,这些人的过去都有一段不可告人的故事。

徒澜璟给他鞭伤的药带回去,云长青早早就去城堡外候着,等着唐北出来。

而他没有等到唐北,却等到白十九的传召。

“云长青,我还是那句话,杀了我,掌控所有人的命运。”白十九卧于贵妃椅上端着一杯葡萄酒慢慢浅饮,她在等云长青屈服,等自己解脱。

云长青道“你不想掌控吗?”

“呵呵!”苍凉的笑声在偌大的宫殿响起,白十九像是醉酒一般用手指撩着青丝“过去,我很想,但现在,我厌烦了。云长青,你敢屈服吗?”

“你找错认了。”就算云长青想出去,他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白十九也不怒,只笑道“为何?因为你坚信五年后你会活着离开这里?”

“因为我是男人,我是将,我的心里没有屈服。”

白十九阴冷的眼睛瞥向下面的云长青,竟觉得好笑“丑夫过去也是将军,可他还是卖起猪肉来了?你以为只要不屈服于我,就能斗得过老天。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你吗?”

云长青没有回话。

白十九道“因为接到消息后,我就在想这个贤亲王是一个怎样的人?会不会与其他男人一样?为了生存、为了权势、为了美色而屈服,甘心沦落,可你非但没有,还在匕首划破脸颊时没有出声,只默默流泪毫无疑问,我欣赏你,可你却没有那个胆量。”

云长青道“我的过去你不了解,我需要的你也不知道,拿什么让我屈服?”

“是,这是我的失误,我以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你走吧!这一次教训希望你能明白。”

出了殿,云长青在外看到唐北,他站在那等他。

“唐大哥。”

唐北道“下次莫要逞强。”

“嗯。”

“回家。”

晚上。

“今夜你睡床上。”因为唐北被抽了五十多鞭子还一声不吭的撑到家,云长青得知后很是心疼,连忙让他歇着,给他弄水清洗,又上药,上药时,他发现唐北身上又陈旧的刀伤,他也没问。

吃过饭,洗过脸,云长青麻溜的让人歇着。

“我没事。你自己睡。”

云长青道“凑合凑合吧!”

“”

云长青将他摁下,给他打理,这才到地铺上睡。

二日一大早等云长青醒来时,他已经躺在算不上柔软的床上了,当时,吓得困意全无,起身将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四处无人,身上也无异样,这才安兴,掀开被子下床。

“长青,醒来了吗?”

“嗯。”

“今天不去市集,我带你去买几件换洗的衣裳。”屋外的唐北一边忙着收拾院子里的树叶一边说,他的声音不大,却能让里面的云长青很清楚的听到。

“哦。”

云长青洗簌完后出来,唐北穿着一件老沉的灰色衣裳如木柱一般立在大门口,若不是知道他是人,肯定以为那是一根柱子。“唐大哥,你赚钱也挺幸苦的,我这衣裳也不着急,你还是先给自己买,行不?”

“我不将吃穿,你不同。”唐北总是说云长青不一样,云长青总以为是因为他的身份,可有时候他觉得又不是那么简单。

“好吧!听你的。”

出了门,就遇到隔壁大婶出门卖豆腐,云长青和她打完招呼才和唐北往集市走。

一路上还算是热闹,对于嫌少赶集市的云长青来说,这可是新鲜事情,四处张望着,像个好奇宝宝。

唐北轻车架熟的把人带到老地方,里面的老板是个中年妇人,对他们听热情的。

“这小兄弟穿这件,”一听说是给云长青买的,妇人立刻把他拉到一见天蓝色衣裳前,拿起长袖说“你看这袖口多半精致,那是一般手红作得了的,你的皮肤白皙光泽,样貌俊美,配这天蓝色肯定亮眼的。”

云长青很少尝试白色以外的衣裳,偶尔也只是衣边或是袖边、腰带带点其他颜色,这会儿看着件衣裳,其实也不差。料子自是不能喝以前的想必,但至少在这算是好的了。

唐北也觉这件衣裳十分合适,上前说“多少钱?包起来。”

“唐大哥,要不”

“包起来,小兄弟,你就收下吧!啊!半两。”

唐北拿着衣裳,云长青走在后面,这会换他沉默了,想想,还是唐北好。

之后每日云长青都陪着唐北去集市卖肉,时间久了,也习惯了旁人的眼色和蜚语。

而在唐国。

云长凌得知贤亲王府一夜之间遭遇封杀,只剩三人活着,而那锦瑟更是受重伤倒在床上醒不过来,气的一口淤血破口而出,旧疾发作药是一碗一碗的喝,并令吏部侍郎揪出幕后主使。

云长风看完信后,含笑看向眼前的陶墨“武太子要我暂时帮贤亲王稳固朝堂,保他势力?这,本王凭什么听他的?”

陶墨道“殿下既然如此安排,肯定越王会出力。”

“为什么”云长风邪魅的玩着信封,没有沈英他也在打理云长青的事情,只是不敢明目张胆,怕因此牵连。只是,这沈英的手未免张的太远了“唐国的事情,你们的殿下也非沾不可?”

“殿下只为贤亲王的未来,越王,请你务必谨慎考虑。在下任务在身,便不打扰越王。”陶墨交代完,转身消失。

那云长风不惊不奇,反而静静的坐在那,将信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王爷,花公子说要去一趟贤亲王府。”就在此刻,蓝悔匆匆进来了。

“他去哪作何?”云长风微惊,想到有可能是贤亲王府遭遇刺杀的消息走漏风声,连忙起身将信藏好出去。

到了外面,花宇凰已经走到大门口了,想他功力也不凡,出去甚是简单,他只得耍点小心机了“宇凰,你这么急去哪?”

闻话的花宇凰止步看向云长风“贤亲王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只是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你不必担心。”

“唉!”云长风上前伸手拦住“我不担心你不回来,只是,贤亲王府现在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羽林军,你这一去可是自己给自己惹麻烦。万一你身份暴露,三哥的心思就白费了。”

“是你多心了。”

“没。蓝悔,快将公子送回屋里去。”云长风扯着他的衣袖扯着嗓子喊蓝悔过来帮忙。

靠着柱子看好戏的蓝悔耸耸肩,幽幽的过去,这还没过去,就见花宇凰反手一把将云长风推开了。

“你若是真担心我不回来,就还我自由。现在,我要离开越王府,我要去贤亲王府,知道吗?”花宇凰很少会反抗别人,他的懦弱很少为自己或是为别人而蜕变,这一次,他真的受够了,受够了云长风的捆缚。

“宇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留在这,我不碰你,但你也别去贤亲王府。”

即便对花宇凰的执着有所不满,但云长风还是忍住,语气柔软的跟他说话。

“我走了。”花宇凰坚持要走,也不顾云长风的心就飞身出了越王府。

“王爷,你的手段对付不了花公子的。”蓝悔道。

“你去一趟公孙大人那,让他来这一趟,本王去看看。”

“哦!王爷一路顺风啊!”

花宇凰赶到贤亲王府外时,果真看到很多羽林军围在外面,外面的街道还有血迹,里面很闹,应该是他们正在清扫血迹。

云长青毁了他,同样也救了他,他不知对云长青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但他无疑的想感谢云长青,若不是他自己怕是早死了,不会活在这个世上。

东方南愁眉苦脸的出来,一道的李翰廉道“死的只剩三个,还有一个要死不活的这,幕后主使到底多狠的心啊!贤亲王素日与何人结仇遭了这群奴才。”

李翰廉道“这也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君上此次又让你接手如此棘手的皇室案子,你可得小心啊!”

想起太后一事,东方南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此次又接手云长青的案子,他是真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等待被斩了。“唉!”

看着两人走远,花宇凰慢慢转身。

夜色降临时,花宇凰偷入王府之中,里面安静的离奇,还有诡异的气氛。走在阴深深的地方,花宇凰没有丝毫畏惧,四处望着。

走了不久,脚下碰到阻拦的东西,心一下子就忐忑起来,慢慢低下头去。

庞然的一个血红脑袋,眼睛睁的很大对望着他。缓缓推开,像是被施法一般没有畏惧,反而用脚踹到别处去,继续往前走。

“我们走吧!去难民岛找王爷,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或娘满脸清泪的蹲在地上望着金猴。

金猴也怕,只是现在就他是男的了,他若在此刻畏惧就不是男人,只是,这个地方他们不能离开“去难民岛至少要一月多的时间,我们现在哪来的盘缠王府,即是垮了,不在了,我们也要撑下去,等着王爷回来。”

“可是,我真的很怕。”或娘抬起明亮的眼睛望着金猴。

“怕也要不怕,没事。天亮了就没事了。”

两人现在只能相依为命,还要拖着一个锦瑟,几乎到了绝境的路上。

花宇凰看着相依相靠的两人,没有伸出手。这两个人现在不能离开王府,他们的幸运是他们最大的怀疑,若是离开,很有可能会被当作是凶手,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默默立在身后,守候着。

天亮后,云长凌下旨,封锁贤亲王府,在海棠街买下土地重修王府。

金猴和或娘、锦瑟三人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云长凌让陈鸣安排他们三人,并未明说,只暗地里说了声。陈鸣没有反对就将人接回去。

雨后的帝都总是蒙着一层阴霾,离开越王府的花宇凰渐渐发觉自己如此孤独,到花久言店里住了快一个月了,他能做的只有靠着窗子望着下面的人群。

下朝后,云长风和公孙回琴难得一路,在路上并肩而行。

“如今唐国诸国仅有六七个了,战事不断,着实让人烦忧啊!”云长风老生常谈道。

公孙回琴道“唐之力,何时在盛?民之心,何时再安?将之骨,何时再归?”

云长风斜睨笑道“公孙大人心态老了不少,是,看栎丞相如今失去君上的信任觉得日后,您也会如此?”

云长风说话,有时候就是如此直接,挑明的让人心不舒服。这公孙回琴却难得,他也不怒不恼的浅笑“栎丞相前生阅尽古典名记,治国之策,构宏图霸业,后生尔虞我诈,恃强凌弱,与君相驳,不留余地。老夫在想,唐国无栎阳,唐军无战将,这路要如何走下去?”

“我说公孙大人啊!您就把心搁肚子里去吧!栎丞相虽失信于君上,却未离朝,贤亲王虽被贬难民岛,命却在。唐国何患无人?唐君何患无帅?”

公孙回琴担心的是云长风想不到的,他想的远,因为他了解栎阳、了解朝事的纷杂不休。倘若栎阳在,云长青一日背后抵着一把剑;而若云长青在不在,云长凌又能信任何人?栎阳?不,栎阳如今已至中落没有杀他,无疑是为了他还有价值。

一晃,冬天到了。

云长凌披着貂裘立于高阁,握玉箫而奏,睹万物萧瑟而哀,思故人而悲,问前程而孤。

“君上,该回宫歇着了。”唐林道。

云长凌一曲吹罢,缓缓开口“千尺烽火葬山河,几人立门长恨歌?唐之版图,逐步而归,葬将骨为土”

唐林道“远方战事自有各位战将,君上不必忧心,保重龙体。”

“朕”云长凌一语凝噎,竟不知如何提起。是他无能,是他无知,是他无力担负唐国。

唐林好不容易将云长凌劝回去,那谢酒已经在那等着,如今的云长凌看她是爱是怨,但他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能隐藏所有东西,不让人发觉。

“酒儿,夜深了,天寒地冻的,怎不早些歇着?”

锦月亚兰被关冷宫,这皇宫里就她一个主子,所有人都要听她的,但她开始觉得孤独云长青走了,锦月亚兰走了,沈英也走了,剩下她一个人,陪着云长凌。她累,她苦,她悔。“君上,我们再要个孩子好吗?”

云长凌的心微微一痛,想起云慕的死,他总痛的难以呼吸,得知事情真相后,更是几日无法面对谢酒。他握着谢酒的手臂,温和的笑道“酒儿,觉得孤单吗?”

“臣妾想慕儿,臣妾想他。”谢酒终究也是个女人,母性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云慕死后,她万分思念,那是她孩子,她何其不念?只是“君上,我们再要个孩子好吗?”

“酒儿,孩子的事情急不得。以后,会有的。”

“君上。”

第72章扶桑避难

沈英披着银色貂裘立于军中看着在雪地之中训兵的蒂尔热,旁边的西门有雪道“他改变了不少,现在,能忍能受,王子的脾气也没了。”

“如此甚好,我等很久了。”沈英满意浅笑“五年之谋快到了,唐国气数所剩不多。”

“殿下,您这盘棋走的让有雪佩服。”

“呵。”

训完兵,蒂尔热被沈英招去,在帐中,沈英让人摆酒,举杯道“祝贺你脱胎换骨。”

蒂尔热举杯,在这里,他忽然改变一些看法,觉得自己以前太过自负,总以为自己行就会赢,那些将士只是出力的。沈英让他明白,赢,不是靠一个人,而是所有人。他开始时被人嘲讽,被人欺负,被人蔑视,是主帅苏子夫伸手拉他一把,在一次次严酷而嗜血的训练之中,他得知,此人是调/教沈英的老师,当时便下定决心要认真,不能让沈英再那么蔑视自己。现在,他学会了很多,就像沈英所说的一样,脱胎换骨。

“现在,我和你算得上是同门。”

沈英也不计较,于他而言,称兄道弟未尝不可“师弟。”

“喝。”

几杯完后,沈英和蒂尔热决定比一场,两人在雪中驰骋,背弓张箭,势必要将十尺竹竿上的酒壶的瓶盖射下。酒壶稍大,很是好射,而那瓶盖甚小,又被风吹着,难以把握,何况是在马屁之上。

五旬的苏子夫面无表情的立在那,他旁边的副帅杨怡生道“殿下骑射自诩百发百中,最擅穿喉索命,这可是你二徒弟还未学到的。今日比赛,卑职觉得,为免挫安陵之兴,殿下可稍收锋芒。”

苏子夫道“不知天外天在,便无欲而上。越挫越勇,方有教。”

杨怡生捋着胡须无奈摇头“元帅教人,就是不走寻常路。”

并肩的两人互视一眼,沈英道“师弟若是输了,日后可得好生勤练。”

蒂尔热不屑,张弓对向目标,沈英还觉他未完全脱骨,想欲速则不达也罢,举弓张开放手一气呵成。

箭矢划破寒雪冲向上空

沈英道“为了百发百中,我曾经被主帅饿了三日。”

“你这是得意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沈英将弓扔给侍从,取过貂裘披上,他非得意,只想给蒂尔热一些压力。敌人的存在是为了英雄的蜕变。

蒂尔热皱眉。

回到宫中,沈英才安生几日,沈琰又在催促他和慕容浅成婚,这可让他为难。

"殿下,这样吧!"君止凑近说道“你娶了慕容郡主吧!事情就如此简单的解决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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