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被你撞到了。”韦以安心不在焉的和他说话,一只手摸在自己的大腿上,所以看到他的喜悦,在感到自己双腿麻木的时候,心已寒。
“是。”他老实得点头,并不为自己的错误而开脱。站在她的床边,细心的看到了她摸大腿的手以及她突变的脸色,他走进她一步,犹豫的开口,“你的腿……”
“不能走了是吗?”她勉强的笑,接下他要说的话,表情深寒。
路砚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样的表情让他感到了一种绝然赴死的心情。他低下头对她说,“医生说你的腿可以治好的。你放心,你的医药费我会全权承担。”
“我要你承担这个干吗?”她勾下头,冷笑一声。原来抗争命运的结果,惩罚居然如此残酷。
“你醒来了。”一个穿这白褂的大夫,带着一幅眼镜金丝边的眼镜,走了进来,斯文而白净的面孔上带着一抹真诚的笑容,对路砚颔首,然后对他说,“麻烦您出去一下,我要对病人做些检查。”
点头,他犹豫的瞥了床上这个神情阴霾的女子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从哪里见过她。但是,陌生的面孔叫他无法从大脑中调出她的身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病房,顺手关上了门。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淡淡地问道,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了听诊器。
“很好。”没什么精神的应付他,她无法从自己的腿没办法走路的情绪低潮中走出来。
医生看着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双腿,微笑着,“你的腿应该会好起来,虽然现在不能走路,只要再做一个小手术,物理复健就会很快的好起来。”
“是吗?”她不以为然,用某个人的话说,这些脑子里全装着大便的三流医生能做什么?
“是的。”伴随着这句话,她看到了一双大手覆盖上腿上被单,不悦的皱眉,一个医生这样做会不会有点逾越了?斜睨的看他,她冷冷的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你的这个眼神,应该是在问我想干什么?”医生嘴角斜斜的挑上,对她无声威胁似乎很不以为然。
“那你会回答我吗?”他不是个普通的医生!韦以安这个时候才感到她的不对劲。全身警惕的盯着他。
“会。”他痛快地回答。一双手在她的膝盖上摩挲,语气轻快而又充满尖锐的问她,“或许我该问一下你,上次是谁给你做的手术?”
心脏猛地一跳,她面无表情地反问他,“这与你有关吗?”
“有啊,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大夫,我有权知道你原来的病史,这样才好对症下药。”他理所应当,所有的借口都好像是应该知道的那样。
可他的眼神,太让她讨厌,好像是一条蛇盘亘在她的脖子上滑腻腻的,好像会随时咬她一口。正面的对上他的脸,她冷冷得说,“我忘记了。”故意的挑衅,她讨厌这个人!
“噢?”他并不遗憾,似乎早就料到了她这样说,“那我或许可以提醒你一下,给你做手术的这个人,医术很高哦,不说那个人到底医术有多高,仅仅是从腿部缝合的地方看,我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你知道你还问我?”韦以安冷哼,想到了当时自己同样是腿部受创时的情景——
混乱,枪声,还有阻挡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在血雾的背后她看到了半张面孔,邪气而又狡猾的微笑在尸体的顶端放肆的绽放。
那个人是谁?她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着那个人的背影,短发,还有放肆的微笑,是谁?是谁在杀人的时候还可以那么残忍的笑出声来?
“不要再装蒜了!”
他恍惚中听到了有一个恼羞成怒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双目慢慢的将焦距调好,定睛看他,“我装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