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怒,明明就是想用那巴掌打退他,却不料露出了自己的伤疤,将身体靠向边缘,她怎么敢再让他看到自己背后是深深地鞭痕还有烧伤的痕迹?怕是他的疑问会越来越多!
“怎么回事?”他倾身到她眼前,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快要掉入了水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要她怎么说?
韦以安眼中闪过苦涩,难道她可以说是因为当时自己不小心爱上了他,结果遭受了主人的惩罚,念她年幼在刑室主人亲自相劝,可当年年轻气盛非要讨一个自由,结果主人恼怒,用刑室里活生生将人双腿锯断的锋利铁锯从她肩胛劈下,那狠烈的气势,还有那剧烈的疼痛一下子就让她晕了过去……
而后……
从生死线上走过一遭,她便明白什么都不重要,爱情不重要,自由不重要,每次任务归来拿到的赏金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留着这条命苟延残喘下去。从那个时候她就打消了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活着。
见她陷入沉思,路砚便知道这伤口对她来说似乎是个很大的伤痛,可他呢,心也莫名的揪疼了起来,手指在她的伤口上来回的抚摸,好像这样做就能抚平她的疼痛她的过去。
“痛吗?”见她的眼中出现活络,他轻声的问。
苦笑一声,她机械的摇头,“怎么……还会痛呢?”早已麻木的人她还能感受到什么呢?望着他英俊的面孔,忽然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还爱着他还是只是因为这道伤痕太深刻而深深地记住了他。
他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直都依靠着自己,唯独洗澡这个事情始终不让自己触碰,深深的看着她,突然明白她压在身上的担子并不比他轻。
“不用你同情。”她恨他流露出那种怜悯的神情,他们这种人,最不屑的就是同情,他们掌握着很多人的生死,他们比任何人都强大……他们……也比任何人都可怜……
“水冷了。”他扯下挂起的毛巾在心里叹气,本来冲进来的是打算做些什么,但是一看到她的伤竟然满心的就是疼痛以及怜惜,就怎么也不忍心再作什么。让她的手臂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像是树熊一样的挂在身上,然后一抬身子将她半个人都捞出水中,用毛巾擦干她身上的水后,最后给她披上了浴衣后横抱在怀出了浴室。
等把她放在床上后,他出了门打算缓解一下自己然后再回去。可等自己再返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韦以安堵在门口一脸慌张的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进。
“俄……晚安。”韦以安站在门口将路砚挡在门边上,不敢让他踏进房间一步。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就觉得他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好像燃烧着她不知名的火焰随时都会扑向自己然后把自己吞噬殆尽一般。而且,他刚才的举动更加的让她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的手挡在了要合住的门板上,居高临下的挑眉看她,“你忘了什么?”
“啊?什么?有吗?呵呵,没有吧,嗯,就这样,晚安。”一口气的说完这些话,她就要合上门,可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门都纹丝未动。
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一只手顶住门,另外一只手伸进了房门拦在了她的腰后,然后一推门,她踉跄的便整个身子落在了他那只手臂中。
“你……”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靠近自己,关上门后他的身体抵在门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该不是真要干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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