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冷笑一声,然后压声说:我觉得狗不敢咬我,敢咬的才不是狗。
这是挑衅?
谢淮看着他,眼神凉下来,却依然盛着水,很是灵动。
有那么一刻,沈延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伴在帝王侧八成是个祸国的家伙。
可是,沈延不是帝王,反而铁石心肠,不通人情。
谢淮有时候像个小孩闹脾气,有时候又糯糯的,服软的话说得天花乱坠,会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他。
挑衅的话才刚出口,谢淮就真的凑上去轻轻咬了一下沈延的手,后者猝不及防,眼睛微睁,很是震惊。
操,真的是狗啊。
你自找的。谢淮无情地说。
沈延:
虽然短暂,但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方才谢淮的舌尖轻舔了他的肌肤。
又湿又软,把他撩得有点热。
沈延的手还支棱着,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发亮水渍,言简意赅地提醒对方:你的口水弄我手上了。
谢淮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道:那你想怎样,难不成让我帮你舔掉?
听到最后,沈延的眼睛微微眯起,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对方。
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谢淮笑笑,随后低声说:可你要是被舔硬了怎么办啊?
此时,沈延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只猎物,眸光冷得能杀人。
谢淮倒是有恃无恐,还悠悠地看着他,他嘴角一勾,挑衅的意味很足。
不怎么办沈延有点火,他一字一句,像是在吓人,又像是警告,就地正法。
第16章
谢淮和沈延一觉睡到了中午去,后者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重,他动了一下才发现霸床鬼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而他的一只手搭在了对方凹下去的腰窝上。
什么鬼?
他抬手,将谢淮的头推远些,但是,旁边的人就是个狗屁膏药,不消片刻后又粘回来了。
这次,谢淮一条腿架在他的腹部,活生生地把沈延当成个抱枕。
谢淮。沈延还困着,他呼出一口沉重的气,然后道:你睡那么久了,是不是该起来了?
谢淮听到了,喃喃着:我不。说着,他稍稍用力抱紧了沈延。
放手。
谢淮穿着条黑色五分裤,沈延的手往下伸,一下子就摸到了他的大腿。
太热了,你睡远些。
凭什么?因为还没睡醒,谢淮的声音有些黏,他动了动,大腿内侧蹭着对方的小腹,我也要睡觉啊,我又不是贝尔。
沈延眉毛轻蹙,感受到谢淮鼻子吐出的温热洒在他的衣料上,他烦闷地啧了一声,但因为太累,他很快又舒展了眉,把头侧向一边,远离谢淮这家伙。
谢淮见他没动静,得寸进尺了些,索性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他的头发很软,挠得沈延有些发痒。
你又怎么了?
沈延才问出口,就听到靠在他身上的人闷声说:空调太冷了。
你抱着我就有用了?他的手放在谢淮的腰上,想把这人弄下去。
谢淮像只考拉一样死死地扒着他,你很热啊。
说着,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还在闭目休息的沈延,颤动的眸光里带着一点痞气,他压低了声,问:你不觉得你很烫吗?
气音带着暖热,洋洋洒洒地扑在沈延的耳朵上,短暂的得意和挑衅过后,谢淮感觉到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些。
他感觉到痒,身体轻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沈延怀里钻,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闷声,就像春天的雨水打在绿草如茵的平地上。
谢淮感觉自己被戏弄了,他的呼吸变得紧凑,双颊带了点红,是恼羞成怒的意味。
他的眼睛很漂亮,沈延不止一次这么觉得,尤其是现在,眼眶里就像盛着一掬清水,浸润了某颗寸草不生的心。
腰很敏感。
沈延记住了。
谢淮感觉到对方的手真的很烫,虽然隔着薄薄的衣料,但那温度,带着野性,就像要在他身上烙下什么记号一般。
不行。谢淮认输了,他把右手伸进被窝里,抓到了沈延紧实的手腕,他用力了,对方的手却像粘了胶水一样,还纹丝不动地贴在他的腰上,他根本赶不走那只讨人厌的手。
这时,他听到对方的嗤笑声,羞得更厉害了,一片红烧到了耳根去。
沈延眼尾难得带了点笑意,他看着趴在他身上挣扎的谢淮,就像看着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兔子。
妈的,谢淮在心里偷偷骂人,这死沈延一定是故意的,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1],他即使有气,也猖狂不起来。
他安静了一会后,放轻了声音,哥。
哦。沈延这一声应得理所应当,谢淮险些无话可说。
哥。谢淮又开启他的厚脸皮模式了,这一声叫的极为黏腻,放、了、我、吧。
沈延垂着眼睛,他的瞳仁漆黑,就像无尽的深渊,会把谢淮的意识蚕食殆尽,变成一抹无关痛痒的灰飞。
这次,沈延学着他,一字一句,强调道:可、能、不、行。
行的。谢淮怕极了,他感受到对方的拇指磨着他的腰,他要溃不成军了,您这么心胸宽广,您这么关心身边的人,怎么不行呢?行行好吧。
这波违心的无脑吹,注定是赌上了谢淮的一世英名。
哦?沈延语调微扬,怀疑的意思很重,他说:你好像说谎了。
没有!谢淮这一声喊得极为有力,肺都要吼出来似的。
是吗?沈延的手往上游移了些,手指轻按着对方的腰窝,他的指纹像丝丝缕缕的触须,惹得谢淮后脊一片发麻,挑弄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沈延不知道谢淮会这么敏感的,这下子就像发现新大陆,有些屡试不爽,想做个周游世界的探险家。
谢淮看到沈延的喉间上下滚动,可能因为他高兴了,声音都升了温,不似之前那么冰冷了。
可你的心跳有点快。沈延说着,扫了一眼谢淮的起伏不定的胸,要跳到我身上了。
谢淮抿嘴,嘴角勾起的弧度无味,玩笑道:那我不会猝死在这里吧?
谢淮看到沈延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像是有些介意这件事,他冷笑一声,继续说:死在你的床上,挺丢人的。
他看着沈延那张平静的脸,心里有些不爽,他吐出一口气,脸他不要了,索性豁出去来个鱼死网破。
他低声说:沈延,你把我弄成这样,很有成就感?
说着,他微微起身,用膝盖支开沈延的腿,就这么跨坐在对方的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