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绕到驾驶位时余光扫了一眼刘临新买的摩托车,他记得前几天刘临还特意在他面前兜了一圈展示给他看,没想到这车子买来是为了载谢淮兜风!
这会,沈延越看心越闷,连告别的话都没说,就这么开车走人了。
沈延把着方向盘,时不时用余光扫旁边的人,谢淮喝多了,头晕得厉害,现在只能静静地坐着,闹腾不起来了。
谢淮的耳根到脸颊都泛着红,一片绯色向下蔓延到颈部去,牵引着沈延的视线。
不舒服?沈延问他。
谢淮听见了,他含糊地喃喃了几声,轻轻晃了晃脑袋。
刘临让你喝的?沈延继续问。
谢淮又摇头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沈延,呼吸间都是一片浑浊的酒气,我自己喝的,不关临哥的事
前路红灯亮起,沈延踩下刹车后,感觉身体里的躁动因子严重超标,这很糟糕,让他的思绪都是关于谢淮和刘临。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沈延想问,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问。
最近降温了,晚上冷了许多,谢淮睡着睡着打了个喷嚏,沈延按下按钮,把他那边的车窗升了上去,将寒意隔绝在外。
谢谢谢淮吸了吸鼻子含糊地道。
沈延抬手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背,感受到的只有一片滚烫,谢淮意识到对方的意图后,动了动,急着说:我有点冷。
我开暖气。他说。
不、不用谢淮强忍着头晕的感觉,你手伸过来。
干什么?沈延看着他那双水灵的眼睛,问道。
牵手就不冷了。谢淮说着,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嗝,紧接着,闻到酒味的沈延眉头轻蹙,他抬眸看了一眼倒计时的数字,淡声道:要开车了。
谢淮这个时候居然恨起这没点眼力见的红绿灯!
终于到家门口了,沈延凑过来给谢淮解安全带,不料突然被后者抓住手臂,谢淮有些无力,手掌轻轻地贴在沈延露出的一截肌肤上。
嗯?沈延侧过头与他对视,谢淮被这双幽邃的眼睛看得心率不太正常,他软声说:我没有力气
沈延冷声道:刚刚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是个要回家的人。
我谢淮被酒精折磨得都有些不会说话了,他捋好思路后,跟个刚学说话的小孩一样,认真地道:我就是想见你。
此话一出,车内安静片刻,沈延看着谢淮,一言不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心里竟然生出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谢淮胸口起伏着,有点委屈地说:我发信息给你,你没回我,我好难过。
他不想沈延误会刘临,解释说:临哥他催我喝酒,我刚开始没理他,后来临哥醉了,我让服务员打电话给你,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打给你,你不会理我的
谢淮越说越伤心,沈延看着他这个22岁的男人眼眶渐红,一霎时伤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搞不懂,眼前这人怎么跟个幼稚小孩一样,从小到大上的都是幼儿园吗?
服务员告诉我你会来接临哥,我就故意喝醉了,想着你或许会送我回家
沈延抬起手指拭去谢淮的泪水,温热与狂野交融在一起,几乎要化了他这座冰山,他沉默一会后反问:要是我没有送你回家,把你丢在那里呢?
谢淮嘴角微颤,抿着嘴,眼眶鼻子红红的,真的像只小兔子一样。
他这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坦白道:我没想过这个我觉得你会送我回家,有那个可能,我就试了,没有想过你会不会把我丢在胖哥那里。
沈延不知怎么的有点想笑,但忍住了,他问:能动吗?要不我背你?
谢淮真的没什么力气了,但一听到人家要背他,立刻就跟充满了电似的眼睛一亮,他点点头。
沈延下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去背谢淮,后者笑了笑,把脸埋在他的肩窝,沈延问他:你笑什么?
谢淮蹭了蹭对方,乐着说:猪八戒背媳妇。
沈延:
感觉自己被骂了,沈延说:那你这位猪八戒的媳妇也没好到哪里去。
谢淮却不介意,他环紧沈延,柔软的唇啄了一下沈延的后颈微微凸起的骨节,黏糊糊地说:如果猪八戒是你,那我愿意做猪八戒的媳妇
闻言,沈延停住脚步,也不知道是因为谢淮的话,还是谢淮亲了他的这个举动。
或者说二者兼有。
但真实的是,他此时横生的心动,都是因为谢淮。
说着,身后的人就没动静了,静静地伏在沈延的身上感受他的温度。
进门后,沈延小心地把谢淮放在床上,后者有点舍不得,缠着他一动不动,跟个小孩一样问他:我放手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沈延没回答,谢淮缠得更紧了,说:那我不放手了,我不想你走。
沈延拿他没办法,耐心地说:我不走,你下来。
谢淮像是不信,片刻后,沈延又道:我保证,不骗你。
好吧,谢淮信了,松手了。
沈延被他勒得脖子有点疼,他活动了一下后道:把脏衣服换了再睡。
谢淮有点为难,他头晕,身子轻轻晃,对沈延说:你帮我去阳台收衣服可以吗?我走不动
沈延无语,但还是照做了,问他:你毛巾在哪里?
阳台晒着,怎么了?谢淮的声音有些懒散。
我帮你把身子擦擦。沈延蹲下来抬起眼睛看他,语气有点凶,还酸溜溜的,你身上有烟味。
谢淮没闻到烟味,他嗅了嗅自己,只闻到隐隐的烧烤味,他慢吞吞地说:今晚临哥抽烟了。
所以这烟味是刘临带给他的?
沈延想到这里,心情不太美丽。
谢淮身子微微向前倾,对沈延说:你身上才有烟味。
沈延的确抽烟了,他没说话,起身去阳台了。
谢淮就像个等人服侍的大爷,换了干净的衣服后等着沈延接水回来给他擦身体。
沈延抬起谢淮的手臂,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用毛巾擦干净,就连指缝都不落下,坐着的人似乎是觉得好玩,趁着酒劲微微屈指揉了揉沈延的手指,跟在调戏人一样。
沈延听到他笑了,不多时,前面的人昂首,说:脖子忘记擦了。
这是在使唤人?
沈延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照做了,谢淮的脖子纤瘦,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有女生误以为他是艺术学院的同学,脖子到肩部的线条美得就像是学过舞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