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成善皇后诬其谋反时,南唐开国皇帝已死,白进之手中尚有二十万凶悍的黑甲骁骑,若挥师北上攻取稿阳也只是在旦夕之间,甘为皇后鹰犬的程敬思焉能抵挡?
白将军旗下,又有谁敢抵挡?
只是此人襟怀极为坦荡,不愿让满目疮痍的江山再起烽烟,任凭皇室收了兵符,否则如今天下怕是白家为主。
其品格追封为圣亦不为过……
阴尸宗的余孽来打怀阴坡的主意,肯定要施雷霆手段了。
赵灵桐带着白栖云落下云头,经历过南唐最大怨案的怀阴坡至今还是阴云惨淡,蒿草萧疏,一株树片干枯松树孤零零地树立着,但并没有因为土地干旱而枯死。
相传这株老松树下就是白进之将军的自刎之地,树皮还留着一个冤字,据说是白家后人所刻,如今还清晰可见。
片刻后葛牧跟薛浅浅紧随其后落了下来,瞧见白栖云,葛牧乐呵呵地打招呼道:“白公子有段时间不见了,听说已经拜入沉剑宗,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白栖云冷声道。
“栖云,这位两位道友是?在下赵灵桐见礼了。”
赵灵桐态度很和煦,加上那副风情云淡的古雅之气,着实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若说白栖云只是长了一副差不多的皮囊、有华贵的衣物装饰、在葛牧看来这位名为赵灵桐则是由内而外的儒雅风华,第一印象颇好。
觉得他应该是跟怀书道人的同辈人,自我介绍道:“晚辈葛牧,靖城葛家小门小户的修道者,这位是我家亲戚薛姑娘。”
白栖云冷声讥讽道:“翠香馆的花魁娘子什么时候修道了?”
“修道者隐匿市井、潜局山野的大有人在,所谓有教无类,长得漂亮怎么就不能修道了?非得如白公子这样样貌长得不怎么地的才能修道,没这个理吧。”
“你——”
“现在都是布衣的情况,我应该比白公子看着顺眼多了。”
薛浅浅抿嘴一笑,懒得理少年人的口舌之争,不过有点提白栖云着急,明明不是口齿伶俐之人,还非要跟葛牧这小子争。她冲着赵灵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赵灵桐拦住白栖云道:“想必这两位道友也是为降服阴尸宗妖人而来,不必争执。”
“是,师傅。”白栖云恭顺地应声道,原本冰冷的脸上瞬间毫无异色。
葛牧含笑瞧了瞧白栖云,三姓家奴啊这是,他以前在慧城子面前可没这么乖巧,表现的如此恭顺显然要讨这位赵姓师傅的欢喜。能低得下去头,看来不是个愣头青,以前有些小瞧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