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技术细节,叶夫根尼是不清楚的——这涉及到大脑科学——还是外星人的大脑科学。就搜救队的保密原则来说,这些信息都是严格禁止像他们传播的。但其中基本的原理,叶夫根尼大概了解过。
已经有相当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对于空间站里,管理者所属的文明来说,对他们这种碳基生物的大脑结构进行数据层面的操作,是完全可行的。
这种操作就像人操作电脑一样,加入信息,修改信息,甚至删除信息。在加入信息这一条里,就像叶夫根尼和达夫现在感受到的场景一般——可以给他们建立单独的意识世界。
因为达夫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是搜救队的成员,所以对于他的进入,搜救队采取了最严格的保密操作。从进入空间站,进行相关的手术刀离开,全过程当中达夫都属于“准催眠”状态。
这里的催眠不是指地球传统意义上的催眠,而是特指他的大脑信息失去自主权这种特殊情况——对于地球人来说,这种情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可以类比成做梦——但梦的内容和长度,都不受自身的控制。
治疗的关键过程,其实跟言修他们这些曾经生活在空间站里的飞人,遇到过的情况是很类似的。既然言修他们可以用这种技术完全删除大脑里,关于空间站和科技的所有信息,那同样,这项技术也可以用在达夫身上,用于删除他大脑里,所有关于毒品的信息。这种信息并不单纯指和毒品相关的经验,还包括与之相关的快感体验以及心理状态。在这个基础上,甚至还可以在他大脑中植入完全相反的虚假体验——把吸毒本身和恶心、厌恶、不适这样的感受联系在一起,让原本在快感层面,正反馈的行为,变为负反馈。
接受手术的不仅有达夫一个人,按照搜救队的计划,其实整个手术的参与者一共有四个。
第一个是达夫,治疗他的毒瘾。
第二个是叶夫根尼,治疗他的酒瘾。
第三个是王有全,虽然情况不严重,但王有全在听说了这种技术之后,主动要求自己来接受赌瘾的治疗。
最后一个自然是许言,其实在搜救队看来,许言才是四个人当中,病情最严重的一个。只是许言的病,在其他人眼中并不能称之为病,是主流价值观隐隐默认的一种状态——他对钱,对成功上瘾。
治疗过程消耗的时间并不长,从客观上来说,只有短短的20分钟。
但在主观上,叶夫根尼觉得自己仿佛在那个陌生的意识世界中,过了整整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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