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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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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阉割师作者:小斋

第13节

“杀了你?”他垂下英气的双眼皮,遮住一半幽深的黑瞳,“那我接下来该怎么活……”

“别他妈在我面前装情圣!说得好像多爱我一样,如果你爱我,当年就不会背弃承诺离开宁海!你爱我就不会当着我面别人做爱,更不会折磨我完后把人踹开拍拍屁股就去结婚!许奕飞,你的爱到底有多廉价?市场批发论斤卖的吗?”

他扯了下嘴角,声音冰冷的反讽道:“我的爱是不值钱,你的爱也贵不到哪里去。以前口口声声说爱我,转脸就跟我用钱划清界限,在宁海时,李新龙碰碰你都跟玷污圣女一样。到了江城后,我动动手指就把你哄得像条狗一样,张开腿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从来不见你反抗,而且跟自己的哥哥暧昧不清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话就像耳光一样啪啪打在我的脸上,我握紧拳头,“你他妈既然清楚我人这么烂,为什么还要纠缠着不放?相比较你岂不是更贱?”

他脸上浮起抹愠怒的潮红,咬牙用手肘将我压制到动弹不得,“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贱的到底是谁!”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活得很失败,心计不如肖子期,体力比不上许奕飞。

几番扭打下来,我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不过好在空间狭小,两个大男人动起来都颇受拘束,我也顾不得脸面,手脚膝盖手肘牙齿能用的全部都用上。

许奕飞身体强壮肌肉结实,头发也理着极短的寸头,用手根本抓不住。

他三两下将我手脚稳稳压住,把我脸按在冰凉的玻璃窗上逼供,“说,到底谁贱!”

我冷笑,“想知道就去照镜子啊,许贱人!”

“还他妈嘴硬!”他一拳击在我下巴上,“说,到底谁贱!”

“狗来问最贱!”

他甩开胳膊,把手指握的咔嚓咔嚓作响,准备动手扯我皮带,“行,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

砰!砰!有人拿着石头在外面敲窗户,对方声音平淡的就像问候天气一样,“我数三声,你们不出来我就砸玻璃了。”

是肖子期……我下意识松了口气,不过想到我们的关系后心又揪了起来,他还不如不出现呢,眼下状况更乱了!

许奕飞大概也没想到会把他召来,鼻尖贴着我的脸上一动也不动。

肖子期开始在外面数数,“一……二……”

我没吱声,许奕飞也趴着装死,然后听到‘三’字消音的同时,玻璃发出砰然一声巨响。

“靠,他还真敢砸!”许奕飞脸色一变,打开车门窜了出去,“肖子期,你这个疯子!”

肖子期被他蛮力推了一个踉跄,却不理会许奕飞,丢了石头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小白,你没事吧?”

我狼狈不堪的坐起来,眼睛却压根不敢跟他对视。

肖子期……你真的是我哥哥吗?如果早就知道真相的话,为什么还要对我做那样的事呢?

几分钟后,我们坐到了客厅里,我重复揉着挨了拳的下巴,而许奕飞则死死盯着桌子上的水杯,脸上还有着被我抓出来的伤痕。

虽然几经易主,这房子里的摆设却基本上没怎么变。

我到现在还记得,就是在身下这张旧沙发上,我跟李新龙第一次接吻,而肖子期当时就在旋转楼梯上冷眼旁观。

转眼过去这么多年,谁能想到我们三个会走到今天这种局面?

肖子期正一勺一勺的往我杯子里加沙糖,他手指长得纤细透明,就连做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动作都能很好看。

他身家数亿,在各地都置有房产,心机深沉长相也俊秀儒雅……如果不是因为变态的性格,简直可以称得上十全十美。

而我则从小顽劣,二十多年来一事无成,蠢笨又不讨人喜欢。

天上下地的距离,我们怎么可能会是兄弟?

肖子期将杯子递过来,神情温和如常,“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43那我们以后?

一个不说话,两个不说话,三个不说话……

肖子期看许奕飞,许奕飞看我,我看天花板。

原谅我语言贫瘠,实在无法描述眼下这种乱糟糟的状况。该怎么说呢?告诉肖子期我和许奕飞是因为你的事情而动手打起来的?还是直接问他你怎么可能是我哥哥?跟他相认吗?我更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在明知道我们关系情况下做出那样的事,摆明了不想跟我有什么血缘牵扯。

我处境尴尬,不过猜测许奕飞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全新的身份面对着已经易主的旧居是什么滋味呢?非当事人想象无能。

好奇瞥他几眼后,我心头浮起一丝诡异的开心来,竟连脸上的伤也感觉不那么痛了。

不过这种庆幸并未持续太久,许奕飞很快拍屁股走人了。

临走时他昂着头,鄙夷的瞥着我们,姿态骄傲就像斗赢的公鸡。

客厅只剩下我跟肖子期,空气无故变得稀薄起来。

我抓抓头,“那个……”

肖子期抬起眼睛,“想说什么?”

我存着最后一丝希翼问他,“你和我……原本没有什么关系的,对不对?”

“有。”他态度坦诚的让人不知所措。

世界瞬间安静的可怕,我心里铮铮拉起一根紧绷的细弦,“什么关系?”

他好像很喜欢看我紧张,故意拉长了声音道:“你是我……最爱的人啊。”

幸好不是想象中的答案,我蓦然放松下来。

可不待我彻底缓过气,他声音又像恶作剧未完的梦魇似的响起来,“也是这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真相就像只无形大手猛然将我脖子卡住,并且伴随着他的眼神越收越紧。

我几次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讲不出来。肖子期一向心机深沉,我根本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就像他厌恶许奕飞,但是旁人外完全看不出来,就连知道真相的我也常为之困惑不解。

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他淡定的自问自答,“许奕飞应该什么事都告诉你了吧?我们的关系,还有他的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带你到这里来。”

“为、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为什么?是问为什么你是我弟弟,还是问为什么许奕飞会是李新龙?”

“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真的,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做那种事?”

肖子期一如既往的平静,“因为我爱你啊。”

“可我们是亲生兄弟啊!”

“正因为是兄弟,我才比任何人都爱你。”

这是噩梦吧?一定是吧?怎么会有哥哥费尽心思机关算尽想要跟自己弟弟上床呢?

不,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变态,他有神经病的,不能用常理推断其行为……

头疼,我用两手轻捶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你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江城那么大,跟我同年同月出生的人有很多,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当时我们见面都已经十几岁了……”

他目光柔和清澈宛如三月阳光下的河水,“其实每年暑假我都会来宁海看你,只不过从来没有被你留心过罢了。奶奶去世的时候,我还跟她见过面。”

我心一颤,“你们当时说了什么?”

他用少见的诚恳语气道:“他说你是个单纯的好孩子,要我好好照顾你,不要让你陷入困境。”

我低喃,“结果你就把我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看着我,脸上却毫无羞愧之意,“情深所至,逼不得已。”

“放屁!”我怒火瞬间被他无耻的话所点燃,揪住他衣领扬起拳头,“你他妈跟许翼飞一样禽兽不如!一边伤害着我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表面装得好像有多爱我,其实不过是为了一逞自己的兽欲!”

肖子期没有躲避,脸上挨了一拳依旧浑若无事,定晴看着我道:“我跟他不一样,你跟我流着同样的血。”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恶心!你到底懂不懂爱情和亲情的区别?”

“亲情和爱情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但是我爱你。”

我对他的表白毫无招架之力,狼狈不堪的放狠话逃走,“别再对我说这种恶心的话,我姓方,叫方一白!跟你这个变态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你不要来烦我,否则来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离开那座令人窒息的旧宅后,我直接去了苏女士的心理诊所。

女助手看到我很意外,“方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抱歉我没有提前预约,请问苏小姐现在有空么?”

她去敲门询问,没多久,戴着眼镜的苏医生捧着书从房间走出来,请助手离开后,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深呼吸,“我想知道有没有能彻底摆脱变态纠缠的方法。”

眼前的女人冷静而专业道:“麻烦描述一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我的初恋情人,从小生活上很自立,十几岁时脾气温和懦弱,还有点自卑。快成年受过很大的创伤,然后就突然变得阴冷暴躁,跟之前判若两人,而且崇尚暴力。他现在对我的感情也很复杂,一边说恨我,一边又固执的纠缠不休,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影响着我的正常生活。”

“这样的人可能缺乏安全感,您可以尝试用关怀的方式对其治疗……”

“不,我不想当他的心理医生,我只要知道该怎么才能彻底、完全的摆脱他。”

苏医生略微迟疑,“这样啊,方法是有的,不过用偏激的手段可能会伤害到对方。”

“我才是受害者,同时也是您的客人,苏女士是不是应该站在我的立场上回答问题?”

“对不起,”她表情立刻变得肃然,“能否举几个例子代表对方的行为?”

我抓紧杯子,对许奕飞愈发憎恨,“他经常动手打我,还在我身上刺污辱性的字眼,床上也向来不温柔,喜欢享受我无地自容的丑态,他还说爱我……”

苏医生听着,眉毛渐渐越皱越紧……

春天真的到来了,阳光愈加温暖,照得人全身都懒洋洋的。

我坐在阳台上打开手机,n条短信未读取,点开看全是许奕飞发来的。

“方一白,你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一白,你又在耍我对不对?”

“你他妈到底活着没有,人究竟在哪里?”

“最好别让我找到你,否则后果你他妈知道!”

我对他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看着短信就能想到他对应的表情。许奕飞现在应该快要气炸了吧?因为发泄目标突然从视线中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连身边最好的朋友都不知其去向。

我才要关机,许奕飞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了十秒,我最终选择了对话。

劈头果然迎来他的痛骂,“你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沉默将电话按下免提搁在一边,开始享用自己丰盛的午餐。

他声音愈发阴冷,“方一白,是不是你?有没有在听?为什么不说话?说话!你他妈说话!”

我扬眉,慢吞吞道:“我在听。”

他顿了片刻,或许觉得中文不足以表达愤怒,又开始用洋文恶狠狠的骂。

我继续吃东西,佐着他的失控情绪胃口大好。

他粗着嗓子咆哮,“说话!你人到底在哪里!”

现代社会知识果然就是力量,不动声色就能将人激到崩溃,我早就应该拜访苏医生的。

她说的对,让许奕飞这种贱人,最难受的就是让他找不着我,让他所有情绪得不到发泄,憋死他!

青瓜炒蜡肠清新浓郁,野菜拌香干营养又美味,再喝一口我最爱的蘑菇海鲜汤,生活啊,真是太美好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是不是?方一白,你给我等着……”

“许奕飞,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电话那端突然陷入死寂当中。

“我在蓝海岸边的白色别墅里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说完我挂了电话,放下勺子拿纸巾擦拭嘴角。

许奕飞,来吧,来吧……我给你备下了一份大礼,足可以让我们重新开始。

四个小时后,我见到了许奕飞。

他穿了件大地色风衣,下巴上还留着青灰色的胡茬,略显颓废却凸现了另一种男人的成熟魅力。不过表情却凶狠的像要吃人,气势汹汹的带着冷风走过来,“方一白,耍人是不是很好玩?”

是很好玩啊,明明已经分手很久了,我出来度个假难道还要特意知会他?

我微笑着问他,“想喝什么?”

他冷着俊脸,“不渴。”

“那就喝杯红茶吧,暖胃。”我擅自决定后倒了一杯递给他。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你在电话里说……”

我打断他,“让我们重新开始,怎么样?”

“想要跟我在一起,就得彻底跟肖子期断绝关系,你舍得?”

“舍得,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这是我的心理话,曾经。

或许是我倒贴形象已深,他竟然很快再次端出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和眼神都不难看出鄙夷和嘲讽。

这不怪他,都他妈过去老子没脸没皮给惯出来的,我该做深刻检讨。

算上李新龙的身份,我跟十四岁恋爱,二十五岁分手,磕磕绊绊到现在已经有十二年,爱来恨去纠缠不休,他不累我都腻歪了。

不过看在初恋的份上,我愿意陪他演完这最后一场戏,算为两人画上终结句号。

许奕飞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那我们以后……”

我看着他倒在沙发里,星辰一般闪亮的黑眼睛慢慢黯淡下去,平静道:“以后?我们没有以后了。”

对付变态,就要用更变态的方法,我现在开始有点享受身为操控者的感觉了。

☆、44改造成什么样由不得你

许奕飞体形很大,就算是昏迷过去拖运起来也颇为吃力,将他弄到地下室颇费了一番功夫。

我测试过,这里隔音效果很好,而且关上灯漆黑不见五指。

中央直径三米长大铁笼子是从废弃市场购回来的,据说曾是某个行为艺术家的作品,锈蚀斑斑却有种颓废苍凉的美。

将许奕飞扒光衣服抱进去,我用狗链锁住他的脖子。

期间手指触及到他温热结实的肌肉,引得我有些心猿意马,还心软了一下下,不过想到他曾逼我下跪还有诸多施暴恶行,我的那点善良就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现在是真恨他,恨得牙痒痒。

做完这一切后,药效也差不多快要过去,感受到他手指轻微动作外,我立刻去关了灯,然后摸索到椅子,靠墙壁坐着看他。

其实黑到什么也看不到,我只是摆出副观察者的架子倾听而已,整个地下室都是按审训室结构改造的,四面还被我特意刷上了乌漆,阴冷而幽静。

铁链声哗哗响了两下归为安静,片刻后爆发出了许奕飞的愤怒的吼声,“方一白,你给我滚出来!”

我不作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开始猛烈的撞击铁笼,“这是什么地方?你想要做什么?你他妈也被肖子期传染上疯病了吗?方一白,我知道你在看,别装死,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我有点可惜自己没有买夜视仪,不然定然可以欣赏到他现在狂兽一般的英勇姿态。

他性格莽撞任性,发起脾气什么都顾不上,就算被撞疼也咬牙忍着,骨子里充满野性。

我们都看不到对方,却像是在黑暗中暗自较着股劲儿。

我不开口说话,他也不妥协求饶,一边徒劳无功的发泄一边将我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许奕飞是个很奇怪的人,平时人前虽然算不上绅士,但是基本修养都很好,绝不跟人脸红脖子粗的争吵,更不会轻易没风度的动手。

但是一旦到了我面前,就像猛然开闸的洪水,脏话源源不断的往外飙,行为堪比土匪流氓。

“方一白,你最好别让我出去,不然我他妈干死你个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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