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儿,你做什么?”一只手扳住了他的肩。
他回身一看,是他的兄长慕容渊。
他忽然矮了下去,仰望着慕容渊问:“哥,爹怎么还没回来?”
慕容渊站在他们老家那株缀满了梨果的大树下,道:“泓儿莫急,爹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又问:“哥,爹怎么还没回来?他答应要带盛京的糖人给我的。”
慕容渊递给他一支糖人,道:“泓儿莫急,爹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再次问:“哥,爹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慕容渊的目光幻化成一首迟来的哀声恸天的挽歌。
他忽然又化作了一团火球。
“泓儿,你做什么?”慕容渊按住他。
“我要杀人!我要他们统统去死!”他疯狂道。
“你这样,是烧不死他们的。看到你的火光,他们一早就跑掉了。你记着,锋芒太露只会成为众矢之的,真正能夺命于无形的利器,是不会让人察觉的。”慕容渊递给他一把乌沉沉的小刀。
他握着那把小刀,浑身冷汗面色惨白地站在一座空壳佛像的肚子里,透过佛像上那丝裂缝看到的,是他前所未见的人间炼狱。
“说,慕容渊的弟弟到底在哪里?”敌兵一边剥着三岁幼童的皮一边向孩子的父亲打听他的下落。
那是慕容渊的副将韩友山最小的儿子,而他前头的几个子女,还有他的妻子,父母,此刻都已化作了韩家祠堂里铺地的血浆和肉泥。
孩子在嘶声惨叫,一声声稚嫩泣血的“爹娘”化作一柄柄利刃将一旁的韩友山削得体无完肤。
这个断了一腕身受重伤的铁血男人生平第一次泪流满面。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幼子,他张开了如被铁水浇注紧闭不开的唇,迎着敌兵得意而残虐的目光,一口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