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笑意不改,道:“错了。因为朕从未见过哪个人如你这奴才一般喜欢自己给自己挖坑。即便鼠辈与你相较,只怕也是要稍逊一筹的。”
长安:“……”自己给自己挖坑?这厮什么意思?她方才只是在说钟羡啊,什么时候又给自己挖坑了?
慕容泓也不解释,道:“好了,出去哄哄刘汾吧。他继子的命虽是保不住,但眼下,报仇的机会却是来了。”
“哦……”长安转身慢吞吞地往外边走,走不了几步又突然回身,趴在榻沿道:“陛下,奴才到底给自己挖了什么坑嘛!”
慕容泓一指头弹在她额上,笑斥道:“快去!”
长安被他弹得又痛又yǎng,忍不住摸着额头冲他呲了一下牙。
慕容泓眉梢一挑,再次抬起手。
长安忙不迭地捂着额头溜了。
目送她消失在门外,慕容泓唇角的笑意不知不觉淡了下来。他收回目光看着帐顶。
心意相通不谋而合,谁说不是呢?只不过,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于他而言,始终是柄双刃剑。伤人或自伤,全在一念之间。
长安在殿外的海棠树下找到了失魂落魄的刘汾。自昨天最后一次去向太后求情失败后,他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今天更是连长禄没来当差都没察觉。
“干爹。”长安走过去,叫他。
刘汾心事重重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知道,干哥哥的命,或许真的是没办法保下来了,您……节哀顺变。”长安抑着一丝难过道。
节哀顺变?继子被杀全家流放,这样的深仇大恨,到底要怎样才能节哀顺变?他的余生就像宫里其他无根无底的太监一样,已经完全没有了指望。
想到这一点,他简直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对寇蓉那老贼婆的恨支撑着他,他都未必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刘汾恨恨地想。
长安见他心情低落无心攀谈,左右看了看,低声对刘汾道:“干爹,借一步说话。”
刘汾见她贼眉鼠眼的样儿,勉强打起一丝精神问:“何事?”
“要紧之事。”长安道。
刘汾跟着她走到避人之处,长安道:“干爹,奴才没办法帮您救干哥哥的xi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