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钟太尉之子中du一事臣亦有耳闻,但钟太尉无凭无据便想上臣府上拿人,此先例却是万万不能开。若是臣都不能阻止他仗势欺人胡作非为,比臣官职低的朝中同僚甚至平民百姓,又拿什么自保?钟太尉若有依据,尽管使人去京兆府告状即可,只要官府上门拿人,臣自无阻挠之理。但钟太尉若是想要越俎代庖私设刑堂,臣忝为百官之长,掌丞天子助理万机,断容不下这等不正之风滋生蔓延,为祸朝纲。”赵枢大义凛然道。
话音方落,钟慕白微微抬起下颌,冷诮道:“到底是赵丞相神通广大技高一筹。旁人都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唯有赵丞相,跳过前两步,直接就治国平天下了。治国好说,只不知丞相要靠什么去攻克荆益二州,助陛下一统天下?莫不是靠这让我等武将望尘莫及的嘴上功夫?”
“钟太尉何必自谦?以本相看来的,你虽为武将,这嘴上功夫比起我等文臣,也是不遑多让啊。说到攻克荆益二州助陛下一统天下,自然是尔等武将之事。钟太尉竟说要靠本相的嘴上功夫去攻克荆益二州,莫非暗指今日陛下若不帮着钟太尉,这大龑的武将,就不归朝廷统辖调动了?”赵枢乃文人出身,在口舌上论长短,自是不会输给钟慕白。
钟慕白侧过脸瞥了赵枢一眼,道:“赵丞相以为本太尉愿意跟你磨嘴上功夫?本太尉不过是担心,真的上纲上线真刀真qiāng,你赵丞相承受不起。陛下尚未亲政,还是需要有人替他来处理政务的。赵丞相适可而止吧,再争论下去,本太尉恐怕不得不牵扯‘无辜’了。”
刚yu开口的赵枢被他这话一堵,竟然硬生生地将到口之语给吞了回去。说到底他也不是那无缝的蛋,自然怕苍蝇来叮。钟慕白的兵权是不容易卸的,但他这边的人,却是被牵扯一个,就少一个。
钟慕白见赵枢不再开口,这才昂首对慕容泓道:“陛下,臣愿撤去丞相府外的兵,但丞相必须让他府中那位名叫孟槐序的幕僚前往廷尉府接受问询。”
“钟太尉,审案断狱乃是京兆府的职责,为何要将人送去廷尉府?”赵枢反对。
“赵丞相,京兆府尹蔡和是你一手提拔,不用避嫌么?你身为丞相,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钟慕白道。
“好了好了,不过是一个幕僚问两句话而已,在哪儿问有什么要紧?廷尉府就廷尉府吧。”慕容泓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