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刀,走到他身旁,用足尖将他的左手勾到一旁踩住,弯下腰从他袖子里摸出那只铁钩,看了一眼便远远地扔了出去,这才从袖中掏出帕子来捂住自己勃颈上的伤口,问他:“还能说话么?”
陈佟不做声。
“那日在荒园,你明明瞧见了我却不点破,显而易见,你是觉得杀我会引来麻烦,所以放我一马是不是?而如今,你却又来杀我,而且不是奉的郭晴林的命令,我是否可以由此推断出,你真正的主人从来就不是郭晴林,而是另外一人?你在郭晴林身边,一则为监视他,二则为保护他,是不是?”长安继续问他。
陈佟还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长安仔细一瞧,他连眼睛都不眨了,估计舌头更不会动了。想不到这麻yào居然这么厉害,不过涂在针上那么一点,便能将人麻成这样。她一定要跟郭晴林学做这种麻yào。
长安叹了口气,不能从陈佟这样的人口中问出点消息来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
但既然问不出什么了,长安也只得考虑该如何处置他。
陈佟是个职业杀手,而且此番明显是奉命来杀她的,该如何处置才好?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郭晴林与暗中那人彼此较劲,居然拿她来填pào灰,若不还以颜色,岂不让他们以为她长安是泥捏的?况且此番情况如此凶险,她能化险为夷完全是凭她的机智和运气,有什么理由对陈佟手下留情?
蹲下身,她用针在陈佟脖子上又扎一下,轻声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也不算冤。”树底下光线昏暗,她看不清陈佟此刻的表情,她也不想看清,焉知这句话,以后就不会有人对她说呢?
次日一早,郭晴林刚收拾好准备出门,长安突然来了。
“师父,昨夜徒儿一时失手扎伤了您,您无碍吧?”两人见了面,长安关切地问道。
郭晴林眼尖地发现了她勃颈上的新伤,眸光微微一闪,道:“为师无碍,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长安蹙眉道:“别提了,昨夜徒儿回来时道旁突然跳出个人来要杀徒儿,喏,这个伤口就是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