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真的可怜,也不是她的责任,那是他自己的责任,她又何须为他感到难过?
好吧,或许她可以这样说服自己:那毕竟是个曾经舍命救她的男人,她虽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却始终将他当做可以换命的至jiāo好友。同情一下至jiāo好友,貌似也不是那么罪不可恕吧。
慕容泓将信纸一页页看完了,却没有与往常一般与长安资源共享,而是将那几页信纸压在了一本书下。
长安:“……”什么鬼?她出的主意,却不让她看结果?
“陛下,需要奴才帮您参考一下吗?”长安指了指压住信纸的那本书。
“不需要。”慕容泓不看她。
长安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越界了,信上的那些女子将来会是他的后妃,他的女人。如他这般柔和于表却凛冽在骨的人,又如何会愿意让旁人置喙自己的东西?
“那,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奴才就先退下了。”长安行了一礼,yu告退。
“长安,你会摇橹吗?”慕容泓忽问。
长安:“啊?”
夕阳西下,余晖脉脉。
长安在粹园中的雁池上驾着一只小舟,哈哈大笑,道:“这摇橹也不难嘛,奴才一学便会了。”
慕容泓坐在舟中,侧着脸看碧波之上亭亭如盖的荷叶。他容色既美,穿得又素净,于这山水中看去,冰肌玉骨素袂缟裳,干净纯透得不似红尘中人。
“陛下,您要去采莲吗?奴才把船摇到莲花dàng里去?”长安见他默默的,便想用自己欢快的情绪去感染他。
“好。”慕容泓在舟中仰面躺了下来,黑发铺满了小小的甲板。他左臂搭在舷上,细长的指尖随着小舟的轻晃,断断续续地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秀逸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