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在后头将头伸出马车窗外,看着前头这一幕,心中直乐。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钟羡处事有原则,这竹喧处事也有其原则呢。
钟羡见竹喧一门心思地装傻,他也不便当着外人训斥他,正准备亲自去哄那孩童,却见一旁的店铺里头忽出来一位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fu人。
那fu人刚出门时,脸上的表情甚是蛮横,一副“谁敢欺我孩儿看我不弄死他”的模样,然而一抬眼,看到停在她家店门前的队伍时,她却又傻了。
且不说刘光裕与钟羡穿着华贵气度不俗,就看平常在他们这些老百姓面前不可一世的贼捕掾与决曹掾史等人都只能跟在队伍的中后段,便知这走在前头的钟羡等人身份定然非同一般。
她收敛气势,小心翼翼地上前弓着腰道:“各位大人,小儿无故啼哭惊着了各位大人,奴家代他向各位大人赔礼了,请各位大人看在他年幼不知事的份上高抬贵手,万莫见怪。”
钟羡刚想说不碍事,一旁的朱瑞兴却道:“你这娃儿家境和教养都不错啊,用弹弓将肉丸子往新任知州钟大人头上砸,瞧瞧钟大人这一身油。钟大人今天刚到建宁,你身为建宁的百姓,就这般欢迎他?”
fu人一听,揪过那孩童劈头盖脸扇了上去,一边扇一边骂:“你个瞎了眼的讨债鬼,成天惹是生非,不把你爹娘祸害死你绝不甘休是吧……”
fu人手掌肥厚,想来力气也甚大,两下一打那孩童更是杀猪般地嚎哭。
钟羡看不下去,喝道:“住手!”
fu人扬起的手顿住,抬头看来。
“子不教,父之过。他纵有过错,你们为人父母者更是难辞其咎,你方才也说了他年幼不知事,光打他作甚?”钟羡斥道。
“是是,是奴家教子无方,大人的衣袍与发冠,奴家与孩子他爹便是倾家dàng产也定会赔给大人,请大人千万海涵。”fu人告饶道。
钟羡道:“不必了,此事到此为止,你自带他回去好生教养吧。”
fu人闻言,如蒙大赦,忙扯着那孩童一溜烟地跑回一旁的店铺中去了。
钟羡回过身,对一旁眉头轻皱的刘光祩与朱瑞兴等人道:“让诸位见笑了。”
刘光祩忙道:“不不,是我考虑不周,我应当提前几日告知城中百姓新任知州即将上任,如此,许是就不会发生方才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