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抬头一看,见钟羡站在她窗外,眉目间几分担忧几分不满地打量着她。
“阿羡,你来啦。”她放下笔迎上去,嬉皮笑脸“一大早的便面色不虞,是谁这么能耐,能惹咱们的钟大公子不快?”
“你!”钟羡在来理政院的路上遇见了秋皓,这才知道昨夜长安在德胜楼竟与执金吾秋铭起了冲突,不但杀了人,自己也被秋铭敲了一刀鞘,若非褚翔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见她身形灵活精神奕奕的模样,想必即便有伤,伤得也不重,他心中略微放心了些。
“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说带了人手安全无虞吗?”心弦一紧一松之间,余悸未消,他劈头便质问道,却未细想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在她看起来状况良好的情况下来质问她。
长安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辩解道:“我这不就是安全无虞好端端的么?”
钟羡噎了一下,道:“看起来你我对‘安全无虞’这四个字的理解颇有偏差。”
长安认同地点点头,一本正经道:“自幼娇生惯养的人是比较容易大惊小怪些,我能理解的,我不怪你。”言讫,她还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来安慰xing地拍了拍钟羡的肩。
钟羡差点气了个倒仰,但他也知不宜在这人来人往之地与她做过多纠缠,便道:“日后但凡你下值后不回宫去,都必须知会我你的去向。”
“得了吧,幸好昨晚没带你,若是带了你,你再为我跟执金吾干起来,只怕我今天还得再挨钟太尉一刀鞘。”长安双臂环胸吊儿郎当道。
钟羡本yu说“我能在执金吾面前护你,难道就不能在我爹面前护你?”但在这耳目众多之地说这样的话着实不妥,他便哼了一声,转身往理政堂去了。
反正理政堂离司隶部近,以后下值时多盯着点这边就是了。钟羡边走边想。
长安:“……”
她回到桌旁接着方才的思绪谋划下去,直到外头传来连沓的脚步声和低语声,她才醒过神来,又站起挨到窗边往外头看。
如今她吃亏就吃亏在认识的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