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过奉命行事而已,不敢居功,婕妤娘娘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既此间无事,奴才就告退了。”长安行了一礼,转身朝场地旁边她带来的吉祥等小太监打个手势,吉祥等人便过来,跟着她向鞠场外走去。
长安让吉祥扶着她的胳膊,打发一名小太监去太医院请许晋去东寓所。天知道她方才多担心自己会晕在场上,好在意志力够坚定,到底是撑过来了,不过也已是强弩之末,眼下她急需回去躺一会儿,恢复一下过度损耗的身体。
一行来到长乐宫前,长安头一抬,见钟羡站在宫门口,迎上去问:“文和,你怎么在这里?”
钟羡看了眼她苍白的面色便移开了目光,他担心自己不自觉透露出来的情绪会让她困扰,只道:“我在等陛下,找他有点事。”他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敢说。
“鞠赛已经完了,想必陛下待会儿就会回来。”长安顿了顿,在这皇宫之内等人,除了站在宫门口也没别的法子,于是最后只得道“我先回去了。”
钟羡点头。
看着长安消失在紫宸门内的身影,他眉头深蹙。
慕容泓是什么xing子他多少是了解的,因着和先帝相差年岁大,身子又弱,先帝宠他没边儿,旁人自然也只有众星拱月的份,就连君行在世时,不管在旁人面前如何胡闹,在这位比他还小一岁的叔叔面前也不敢放肆半分。
于慕容泓而言,从来就只有旁人关心他让着他,又何曾需要他对旁人费上一星半点的心思。
而长安呢,这是个习惯用笑脸掩饰麻烦,用刚烈掩饰恐惧,用若无其事来掩饰苦痛折磨的人。她不习惯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和伤痛,他和她在兖州益州经历了那么多,几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她在他面前也只柔弱了那么一瞬间,就是在马车上靠在他肩上的那一瞬间。
一个不会向旁人展示柔弱的女子,遇上一个不会关心旁人的男子,结果会怎样,在他看来简直不言而喻。
他也很无力,无力于他清楚地看透了这一点,却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他所能做的,也不过只是他力所能及的那一点点而已。
长安回到东寓所,惊讶地发现许晋已经在东寓所等她。想起还站在宫门口的钟羡,这丝惊讶刚起就没了。
打发了吉祥等人,许晋在长安房里给她的伤口推拿yào油。
这过程也不好受。好在长安现在不管是身子还是心都有些麻木。
她忽然发现上辈子过成那样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