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双目圆瞪不可置信地看着托盘里的人头,虽是满面血污,但他自己的儿子,他又岂会认不出来?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赵合昨夜不是呆在府里么,为何会代慕容泓死在地道里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短暂的震惊过后,赵枢只觉眼前一黑头重脚轻,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偏他身后的拥趸们吃惊太过还未回神,竟无人扶他。
“快扶住丞相。”慕容泓道。
长安忙蹿过去扶住赵枢,道:“丞相节哀。”
赵枢下意识地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奴才面露同情,眼底却盛满笑意。他瞬间明白了,一把甩开了长安的搀扶。
长安递给他一个“谁稀罕扶你”的眼神,转身悻悻地回到慕容泓身边。
太后也是呆愣住了。
没错,近几个月她是怀疑赵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怀疑她的亲生儿子被人调了包,可那也仅仅是怀疑而已。可如今,是不是的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死了。
她真的没有儿子了,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一点血脉,断了。
一时之间,她心中竟充满茫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苍凉之感。
“陛下,赵合偷穿龙袍形同谋逆,臣请陛下以谋逆罪诛赵氏九族,以儆效尤。”长着武官脸的光禄大夫高烁忽来到慕容泓面前高声奏道。
“陛下,赵合是您的郎官,您认识他多年,当是知道他的品xing,他想进宫大可以光明正大递帖子进来,又何须偷穿您的常服从地道混进宫来?况赵合已死,也无证人可以证明这常服是他生前自愿穿上的,他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此事疑点重重,还请陛下彻查此事,还我儿清白。”赵枢也是个人物,很快便压制住心中滔天丧子之痛与对慕容泓长安的仇恨之心,下跪为赵合辩解道。
慕容泓一副顾念旧情心慈手软的模样,有些为难地对高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