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侧过脸看向睡在她旁边的慕容泓,他侧着身子面朝着她这边睡的。闭上了双眸收敛了表情,在柔和幽暗的烛光下,那张脸上的青葱稚嫩无所遁形。
他真的好年轻,还不满二十岁,在她原来的世界,也就是个刚上大学的男孩子吧。
她现世的年龄虽与他相差无几,但心理年龄真的差太多了,她原该对他多些包容,可若包容到最后是要放弃她自己,她要怎样才能做得到?
她很困惑,以前拒绝和他在一起时,两人互相折磨,如今接受了他,怎么好像折磨得更厉害了?如果动心动情就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期待爱情?
虽然也不是没有过甜蜜时光,可是与随之而来的烦恼相比,那明显是入不敷出,赤字严重得都快成坏账了。
也许不管是情侣还是夫妻真的要xing格互补才能够融洽长久。她和他相似的多,互补的少,所以并不适合做情侣。
只是自从他坦白说喜欢她开始,她就似一只被蜘蛛网黏住了的飞蛾,怎么扑腾都逃不出生天。
逃不出生天也就罢了,日子久了,居然还对这只织网的大蜘蛛拿不起又放不下,也是够cāo蛋的。
想起那句佛家名言——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那她是否可以用来反省自己的遭遇——不是环境在折磨她,不是他在折磨她,是她自己的心在折磨她?
耳边传来轻微动静,长安侧过身将头探出床沿向动静来处看了看,猫爬架上今晚新添的“秋千”在晃动,爱鱼这只胖橘却在地上,一副悻悻的模样,大约是从上面掉下来了。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趿着鞋走到猫爬架旁,把爱鱼抱起来检查了一番,确定这胖橘没有摔伤,这才放下它。
“喵~”爱鱼蹭她的脚踝。
“都已经这么胖了,就别吃宵夜了吧。”一眼看穿它小心思的长安忍痛放弃它主动送上的毛衣pào弹,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殿中有地龙,按理说她不该觉着冷,可不知为何还是觉得骨头里凉浸浸的。突然就发现其实自己这辈子也没有活得比上辈子好,有钱有权又怎样?她都不记得上一次无牵无挂发自内心的开心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为什么她的这一世不是托生在一个父母双全兄友弟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