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脱在外殿的大氅,径自回了东寓所。
次日慕容泓没去上朝,长安路过甘露殿的时候本想进去探望他一下,可想起御医叮嘱他不可动怒,万一他见了她又动怒了呢?这么想着她就没进去,只招来长福问了问慕容泓的情况,知道他昨夜吐了两次yào之后,今天看着稍微好了些,也就罢了。
她不是大夫,她若想让他更好些,唯有去哄他,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她若去哄他,备不住他以后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她叮嘱长福好生照顾慕容泓,自己带着吉祥等人出宫去了。
刚到内卫司没一会儿,长安就得知了纪晴桐昨天大早上跟着滕阅离开并彻夜未归的消息,她虽料定张君柏滕阅这对表兄妹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太可能做出伤害纪晴桐的事,但心中到底是不大安定,还未到晌午便回了安府。
纪晴桐姐弟已经回来了。
“桐儿,昨天和滕阅去哪儿了?脚又是怎么了?伤着了?”长安来到纪晴桐房中,见她一瘸一瘸的,问。
“不碍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扭到了,已经看过大夫了。安哥哥,你坐,采风,去换一壶热茶来。”纪晴桐扶着桌沿招呼长安坐下,待采风换过茶之后将她屏退,然后看着长安,yu言又止。
她昨天晚上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可如今面对长安,却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你我之间无需见外,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长安道。
纪晴桐垂眸沉默一会儿,再抬头时眼神中浸润了一丝类似麻木的决然,问:“安哥哥,若是……若是我跟张君柏,能帮到你什么吗?”
长安一愣,眉头微拧:“怎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昨天出了……”
“昨天我的确遇见了张君柏,但他对我一直以礼相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昨天我与滕姑娘去求是学院探望行龙,回城路上马车坏了,赶不及在城门关闭前回来,就去雍国公府在郊外的别院住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回来的。安哥哥,若你觉得我必得嫁个人余生才能过得好,那……就请让我跟着张君柏吧。”纪晴桐认真道。
“张君柏他已有妻室了。”
“我知道。可是我这样的身世,又……又失了清白,旁人若是愿意娶我为正妻,那必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愿旁人明明是为着通过娶我来巴结你,却还似给了我多大的脸面与抬举一般,况且这样的人今日能为利益娶我,他日便会因为利益弃我,我何苦为着一个名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