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这老实孩子本来就不擅长说谎,面对这样严肃的钟羡,就更不敢了。
可不敢怎么办?安哥以前jiāo代过他要好生伺候陛下的,陛下都开始喝酒了,不管是喝醉了耍酒疯还是喝坏了肚子疼,都算他没有伺候好吧?
长福兀自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钟羡就看着他在那儿纠结,也不催他,只心中暗暗疑惑:能让这小太监如此纠结,莫非是陛下有事?
长福纠结半晌,把心一横,想着大不了就是钟公子不答应嘛,有什么好怕的,于是道:“钟公子,杂家最近甚是想念安公公,不知他在福州到底过得如何?只是杂家是个奴才,没有能力联系上安公公,所以想劳烦您去信一封,让安公公写封信回来报个平安,可以吗?”
“可以。”钟羡道。
长福大喜,然不等他道谢,钟羡又问:“只是待信到了,我要如何jiāo给你呢?”
长福懵了,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不用特意写给我,我只是个奴才,安公公如今贵为九千岁,哪有写信给个奴才报平安的道理?您就让他写给陛下,陛下知道了,杂家自然也就知道了。”
钟羡心下了然,问:“福公公此举是陛下授意?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
“不是陛下授意,真的只是我想念安哥……安公公了而已。”长福急忙澄清道。
“陛下最近可是有什么反常?才让福公公如此想念长安?”钟羡再问。
“没有没有,陛下能有什么反常?真的只是……”纵长福老实,此刻也知道自己似乎越描越黑了。他焦头烂额,后悔自己明知道自己蠢笨,还自作聪明试图来糊弄聪明人。万一没讨来安哥的信,倒让人知道了陛下与一个太监牵扯不清,那不是找死吗?
“钟公子,您就当杂家今天什么都没说。告辞了。”长福撂下最后一句就逃也似的跑了。
钟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出宫去理政院当差。
晚上回到府中,与爹娘一起用过晚饭之后,他回到秋暝居,屏退竹喧他们,关上门,从上了锁的柜子里抱出一只上了锁的箱子。
从贴身荷包里拿出钥匙打开箱子上的双鱼铜锁,里面都是长安写信给他报平安时带给他的东西。除了吃食,其它的他都保存在这里了。
长福会有今天的举动,八成是因为陛下思念长安,但长安却没有只言片语回来,他也抹不开面子主动去示